此話一出,城頭出現騷動,尤其是司馬的人,郡守等人是地方官,但是司馬所屬的可是正經朝廷吏部親封命官,司馬等人現在甚至萌生退意,留下很可能被當地將士綁了換軍功。


    城門外,牧溫言讓手下點起一炷香,然後捏住香尾,右手猛甩,黃香隨著力道被甩向城頭的沙包。


    “嚓!”


    香的尾端穩穩插在沙袋上,但是脆弱的香身卻完好無損,這正是牧溫言將八卦門學來的內勁學以致用,香中雖蘊含著巨大力道,但是卻能夠保持完好不斷。


    這一手把城頭的人嚇了一跳,看著冉冉升起的煙霧,慢慢縮短的香,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一炷香後,便無法再後悔。


    牧溫言在馬匹上輕輕舞了下手中的長朔,這也算是打下南疆的第一仗,必須雷厲風行,摧枯拉朽。


    “嘶嘶 ——”


    香料燃盡,餘熱將沙包的皮帶烘烤焦灼,發出的聲音微不可察,但是卻讓所有人心頭一跳。


    “開始了!”


    牧溫言冷峻的麵龐一言不發,看著城頭沒人主動歸降,那既然都找死,便殺上去!


    “血騎營!”牧溫言大喝一聲,輕夾馬腹,右手持朔,左手舉起巨大的藤盾,頂著箭雨開始衝鋒。


    除了血騎營外,部分鎮北將士還是第一次跟著西涼的世子作戰,一看怎麽帶頭衝上去的是世子殿下!


    正與驚唿,就看到牧溫言熟稔地駕馭著馬匹,精準地躲過一波波箭雨,很快衝到了箭雨射不到的城門正下方。


    從馬背上一躍而起,藤盾背在身後,雙手持朔,在空中身體崩彎如月,隨後一記霸王開山狠狠轟在城門上。


    厚重的城門也隻是木門,沒有石製的城牆抗打,牧溫言怒劈而下,虎口震得發麻,但是效果也十分明顯,城門被轟得下沉了幾分,城頭的將士感受到了地動山搖一般的轟擊。


    然而這隻是開始,血騎營不止是善於衝鋒殺敵,對於衝陣破城也很有研究。


    八名血騎營的士兵分列兩側,手中持著鐵棍,中間合力抬著一根巨大的攻城錘,八名士兵身旁,都會跟著一名手持巨盾抵擋箭雨的保護士兵。


    一共十六匹馬開始衝鋒,尤其是當速度起來後,攻城錘巨大的動能幾乎要失控,待行至門前不遠處,為首的血騎營伍長大喝一聲:“放!”


    十六匹馬頓時發出被緊急扯住馬嚼子的嘶鳴,同時血騎營手中的抬棍鬆手,攻城錘繼續飛出,狠狠撞在了城門上。


    轟隆——


    這一聲巨響的聲音雖然不如剛才的大,但是期間蘊含的力道可一點不小,城門再次變形,城頭明顯看到城牆的晃動。


    而這樣的撞擊,後麵還在源源不斷地趕來。


    步兵,騎兵一同發起衝鋒,城頭士兵已經亂了方寸,根本不知道是先攔攻城的還是先管下麵錘門的......


    “撤......撤!”


    守城將軍終於扛不住壓力,帶著親兵就準備下城頭逃脫。


    司馬一把拉住將軍,臉色慘白:“身為將軍你卻丟城逃脫,這可是重罪!”


    將軍拔出劍架在司馬脖子上:“都他娘要被砍死了,我管你什麽罪!再攔著我我先把你砍了邀功!”


    ......


    攻城衝鋒進行了一半,城內就傳來棄戈不再抵抗的消息,牧溫言已經說過一炷香後不再接受投降,是因為一旦衝鋒開始,再精明的軍隊,總會有戰損。


    砍掉了幾個為首之官的腦袋,以告慰自己損失將士的在天之靈後,其餘人接受了歸降。


    太陽早已經落下,南疆雨水多,但是若遇到晴夜,月光也十分亮堂。


    “小王爺出馬,果然無往不利,哈哈哈哈。”老二和牧淵抱著一壇子酒走過來。


    牧溫言此時正和媳婦們站在城頭看著城內百姓,隻要不屠城,城內的百姓並未有多少抵抗的意思,因為當地官府本就統治力不強,說不定換一批人統治會更好呢。


    “百姓百姓,由一家一姓組成,為的根本不是大富大貴,而是能夠和家人在一起過日子,就如同當初我們在西涼一樣,皇帝若不動我們,我們也隻想安穩守好邊疆。”


    牧溫言給媳婦們倒了幾杯酒,抬頭看著此時已經上了眉梢的圓月:“不知現在京城和西涼的月亮是否也會這麽圓。”


    “想家啦?”蕭竹兒打趣道。


    牧溫言先是搖搖頭,又點點頭:“你們和我一樣,都是五湖四海而來,征戰到南疆,又怎會不想念呢。”


    “平了這天下,自然有時間和在乎的人廝守,姐姐懂你。”寧安卿笑著朝郎君安慰。


    “與家鄉闊別千裏,隻願我們在乎的人都平平安安,千裏嬋娟!來,幹了!”


    牧溫言端起酒杯,眾人跟著舉起手中的清涼的酒液,大涼的遊子,在南疆的明月下,告慰著遠在大涼思念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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