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卷地,寒刀拂麵,一匹快馬頂著冷風從鎮北城疾馳而出,奔波了小半個時辰,到了一處城郊的酒家,馬匹上的人來不及歇息,下了馬直衝進後院。


    “出事了!紀塵死了!被牧溫言反殺了。”此人氣喘籲籲道。


    後院裏,站著幾個身著戎服的男子,其中為首的帶著一層蒙麵,聽完後眼中迸發出不可置信:“怎麽可能?北戎不是說紀塵都能和宗師打得有來有迴嗎?那牧溫言年紀不滿二十,拿什麽跟宗師比?”


    下馬的男子猛灌了一口水道:“被騙了!牧溫言估計都是半個宗師了,紀塵沒討到一點便宜。”


    “呸!”為首的男子狠狠罵了一句,“把這身皮換了,趕緊迴去,鎮北城不能待了。”


    “等迴去了我倒要好好問問那群毛子,到底是牧溫言有問題還是紀塵有問題。”


    隨後幾人進屋換了一身衣服,修了修邊幅,又變成了大涼北境這邊的打扮。


    ......


    大涼邊境顯有些疲憊和緊張,時不時打量著有可能埋伏的藏身之處。


    一處荒山中,有幾座大帳駐紮,周圍有來來迴迴巡邏的官兵,時不時往草叢中刺探幾下,看軍服是大涼的軍隊,後背上寫著黃色的‘生’字,隻不過這些巡邏的士兵明


    而就在不遠處的一處山洞,洞口被樹木遮蓋,後洞口直通山腳,是一處廢棄的礦洞,洞中有幾十人在休息,吃著幹糧。


    眾人中心,是盤坐著的幾人,為首的人身披鬥篷,麵戴白色麵具,麵具上的開口顯得尤為瘮人。


    身旁是幾名用劍的男子,其中一人還呲牙咧嘴包紮著胳膊。


    “他娘的,狗皇帝的長生牙咬人還挺疼,差點被纏住,疼死我了。”正在包紮的男子開口。


    麵具人笑了一聲,用嘶啞聲音淡淡迴應:“你看老蓋,殺的人比你還多,一點事兒也沒有,你自己跑脫了,弟兄們照應不到。”


    被笑的男子撇撇嘴,把胳膊包好:“老蓋那是人嗎,他就是一木頭,木頭能知道累嗎?”,說完看向旁邊一臉平靜的男子,這名男子氣息極為內斂,眼神雖然透露著疲憊但是卻沒有絲毫倦怠,依舊輕輕擦拭著自己的長劍,就是這把長劍剛才斬下長生軍二十多人。


    “聽說封元派兵來支援了,而且要和北戎開打,不能再拖了,長生軍我們吃不下,人多反而是送。”幾人中依靠牆壁歇息的一名女子輕聲開口。


    “是啊,拚人數又怎麽拚得過狗皇帝,咱們找機會殺幾個當官了直接跑,不然等到京都的支援到了,藏都沒地方藏。”胳膊受傷的男子說道。


    這一行人正是鳴劍閣的龍首,在北戎邊境聚集起來和長生軍纏鬥了數月,麵具人是閣主寧安卿,年幼時本是邊境大戶,結果當初平叛時,被封元的軍隊當成細作,幾乎滅門,是一位老侍女帶著年幼的寧安卿跑出來的,學劍成名後一手建立了鳴劍閣,意為鳴劍斬首。


    蓋姓男子本名蓋行均,家中早些年和江湖人來往較多,結果引起了一位王爺的不滿,這位王爺直接迴京請了皇帝親兵,殺得蓋家雞犬不留。


    皇帝和王爺的關係本就巧妙,更何況皇帝近些年本就有打壓江湖人的念頭,有人替自己扛鍋自然是再好不過,殺雞儆猴。蓋家劍講究一個連綿不絕無影無蹤,蓋行均憑借一手無影劍妥妥坐在大護法位置上。


    而受傷的男子叫李敖,本就是江湖人,年輕時一手七殺劍,劍意縱橫,聞名江湖,近幾年被仇人和朝廷逼得走投無路,加入了鳴劍閣,資曆和實力比蓋行均差了些,坐在二護法的位子。


    而依靠牆壁的女子,自然就是已經和牧溫言分別數月的蕭竹兒,資曆最為年輕,好在學藝夠精,雙劍比翼劍也是獨具一格,是閣主破格收納的。


    其餘眾人也都是要麽和朝廷有血仇,要麽被逼得混不下去。


    “人數在精不在多,現在需要的是精通武藝的好手,辦事幹淨利索,人少些也好藏匿。”麵具人咳嗽一聲道。


    “聽聞京都和西涼有上品療傷藥,此間事了,京都是不行了,得去西涼尋一尋,你的傷勢已經傷及根本,數月作戰得不到休息。長此以往,鳴劍閣怕是沒什麽氣候。”一直沉默寡言的蓋行均對閣主說道。


    蕭竹兒聽到這兒,心頭一緊,臨走前牧溫言給她帶了一些西涼特有的傷藥,但那是自己保命用的,更何況現在有了隱退的心思,隻能默不作聲。


    “不礙事,先把眼下的事做好。”麵具人歎了口氣。


    “要說人......我倒是有個推薦,數月前在京都親自收進閣中......”蕭竹兒突然臉色一變,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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