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之言跟著到位。


    眼神閃爍。


    表情變幻地極為真實。


    黑衣男子農先生此刻頗為好學……


    “長官拉攏人心,左右不過那三板斧罷了。”


    “黃埔係。”


    “師生之情。”


    “鄉土之意。”


    “這三板斧雖然招數不多,效果卻是極好。”


    “隻要符合這其中一個條件的,大多對長官都死心塌地……”


    “然而我們的隊伍中,也有一項都不符合的師長軍長啊……”


    “長官對嫡係太好,相對應的,對旁係打壓地太狠了。”


    “所以早就埋在了禍患。”


    “農先生。”


    “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對於你的情報搜集和偵查能力還是非常敬佩的。”


    “他日真若是有所成就,你我…同分天下。”


    中年男子何先生開始畫餅……


    對於中年男子來說,他對於黑衣男子農先生的軍統…還是很感興趣的。


    他也清楚,軍統的核心…全都是黑衣男子在掌控。


    若是能拉攏黑衣男子…那軍統就能成為他手中的最強王牌。


    “看來…你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我本來…本來隻是有些懷疑……”


    “哎……”


    “沒想到你走出了這一步……”


    “難以置信……”


    “卻又在情理之中。”


    “隻是略顯癲狂……”


    “何先生,你我共事數載……但是我真的看不透你。”


    “今日你離去,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我私密的這些談話,我也不會同長官講。”


    “隻希望將來刀劍相見的時候,能夠給彼此…一點餘地。”


    “真要是到了最後之關頭,我也希望你能保障長官之體麵。”


    “如曹丕禮遇漢獻帝一般……”


    “起碼…安享晚年。”


    黑衣男子農先生抬起頭,此刻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衍生了這些想法。


    難道在他看來,長官終究是大廈將傾?


    還是他對中年男子何先生的能力過度高估了?


    彼此之間,根本不知…如何處之。


    “這個你不用講,我也自然會去做。”


    “你請放心。”


    “我之前一直覺得農先生是那種趨炎附勢、善於功利之人。”


    “今日聽到農先生說這些,倒是讓我頗為意外。”


    “之前是我錯看農先生了,在這裏,我向你道歉。”


    “聽農先生的意思,是不願隨我一起去了?”


    “你要知道,長官氣急敗壞之餘,極有可能…會拿你撒氣的。”


    中年男子何先生提醒道。


    “不走了。”


    “我若是再走了。”


    “長官要是想找人說話,就找不到了。”


    “以前還有夫人……”


    “現在夫人…也同他鬧了矛盾。”


    “我雖不是什麽忠義之人,可也知道從一而終……”


    “我雖能力不強,也隻想…再為長官盡一些綿薄之力吧。”


    “反正我也撈夠了,撈足了。”


    “撈的這些,足夠我的十八代子孫都衣食無憂了。”


    “沒了後顧之憂,我還有什麽可怕的?”


    “我這把老骨頭…自然就無所謂了。”


    輕笑聲跟著傳來。


    黑衣男子農先生挑了挑眉,臉上露出極其輕鬆神色。


    豁達。


    中年男子何先生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麽。


    人各有誌。


    不必強求。


    專機騰空,翱翔於長空,一切沉於寂寞。


    黑衣男子農先生看著專機離去的身影,久久難以忘懷……


    上一次這麽盯著專機…還是長官那一次乘坐專機逃亡……


    逃亡到半路上的時候,又折返迴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了自己幾個耳光,並且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自己身上。


    這些記憶一點點地勾連起來,顯得格外令人感到煩躁、沉悶……


    ……


    ……


    “什麽意思?”


    “強行離開?”


    “我的話,你沒帶到嗎?”


    “他是什麽意思?”


    “就這麽棄我而去?”


    “現在已經不再遮掩了嗎?”


    “好!好!”


    “走!”


    “都走!”


    “脾氣都大得很!”


    “走了就別再迴來了!”


    “少了他,山之城難道還不轉了?”


    “可笑!”


    “簡直可笑!”


    長官冷笑一聲,一邊說著話,臉上露出不屑之色。


    嘴上是這樣說的。


    至於心裏麵究竟是怎樣想的,其實就…不得而知了。


    有些東西…拿捏不住,更…控製不了。


    誰能…與之爭鋒?


    最終,黑衣男子也不曾將其同中年男子的密語暴露。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給中年男子做了一波遮掩。


    “江山輪流坐……”


    “誰又知道…明朝又是何等姿態?”


    “給自己留一條道,總歸是沒錯的。”


    “我不辜負公,公何時善待於我?”


    黑衣男子農先生苦笑一聲,這個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看透了諸多種種……


    懂了。


    什麽都懂了。


    ……


    ……


    新一師的大軍,逐漸朝著俞城靠攏。


    行至一半……


    “司令。”


    “簡發祥來的消息。”


    “鬼子已經溜了。”


    “這群鬼子腳底抹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現在這群鬼子逐漸地真像一隻隻泥鰍……”


    “根本不選擇同我們正麵對戰。”


    第1集團軍軍長周衛國將戰報遞送上來,當即忍不住跟著輕歎道。


    “跑了?”


    方羽張了張嘴,表情愕然。


    他倒是也想過鬼子可能會有其他行動,隻是沒想到這群鬼子這麽直接。


    選擇驟然跑路,壓根都不帶猶豫的。


    由此可見,這群鬼子確實是被打怕了。


    恐懼、恐慌…甚至是極限絕望。


    “司令。”


    “那我們現在…還要去俞城嗎?”


    “去了也沒鬼子打了。”


    “這群鬼子太不是個東西了。”


    警衛團團長和尚嘟囔一聲,頓時垮這個臉……


    啊這……


    沒意思…完全沒意思……


    折騰來折騰去,變成這個鬼樣子?


    心心念念地去殺一批鬼子再過過癮……


    誰知道…鬼子嚇得連夜拔營了。


    “去。”


    “當然要去。”


    “為什麽不去?”


    “鬼子跑了正好,順手,將俞城收複。”


    “解放俞城。”


    “以俞城為根據地,繼續輻射滅殺鬼子。”


    “對了。”


    “這群鬼子…現在逃亡何處了?”


    方羽戴好手套,眉毛跟著挑了挑,此刻忍不住跟著打了個哈欠道。


    一天一夜沒睡覺。


    本來挺精神的,必定要集結全部精力對付鬼子。


    但是現在鬼子早跑了,精神力自然就跟著歇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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