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肯定是方羽那小子搞的鬼……”


    “勞資早就看出來他對老趙圖謀不軌了。”


    “果真沒看錯啊!”


    “這小子!”


    “勞資現在就去找這小子算賬!”


    “方羽小子……”


    “娘的!”


    “挖了張大彪就算了,現在連老趙都給挖走了!”


    “你小子,過火了啊!”


    “越界了啊!”


    “看勞資怎麽收拾你……”


    李雲龍嘴角抽了抽,當即拿上武器,作勢就要過去了。


    這誰忍得了?


    忍不住。


    忍不住就得往前衝。


    明擺著的道理,沒啥可說的,直接衝。


    “等等……”


    “你小子別去了。”


    “勞資怕你去了就迴不來了。”


    “這件事,就這樣吧。”


    “迴頭我再給你配個新政委。”


    “遵從上麵安排。”


    旅長一臉警惕地看著李雲龍道。


    趙剛去了新一師……問題不大,還能穩住。


    李雲龍要是再去了,那這算是什麽事?


    現在他這個旅,除了旅部本部的部隊之外,也就李雲龍這個一萬多人的獨立團扛大梁了。


    要是李雲龍走了,問題真就大了。


    所以現在旅長守著李雲龍,警惕得很……


    場麵一度顯得有些滑稽……


    “旅長,咱老李得迴去了。”


    “老趙肯定不願意去新一師。”


    “現在指不定被人拉著走呢……”


    “萬一他被命令給脅迫了,我好攔住他。”


    “旅長,就這樣,我就先走了。”


    李雲龍深吸一口氣,隨即一臉警惕道。


    那說得叫一個肅穆正經……


    各種花裏胡哨的感覺顯得極端強烈。


    節奏順勢也被直接帶起來了。


    孔捷和丁偉在一旁吃瓜吃得挺上頭……


    ……


    汾城。


    周邊堆積如山。


    戰場上的餘韻還不曾徹底消失。


    空中的烏鴉還在隨意呱呱……


    地麵上時不時地就能看到一些血淋淋的存在。


    血液?殘肉?


    什麽都有。


    倒也不感到惡心,隻是感到有些蕭條。


    汾城,一座戰火中的野戰醫院,此刻一間病房門口,聚集了幾十位肩頭上掛著將星的人。


    楚雲飛雖然沒掛星星,但是在人群中還算是比較紮眼的。


    一方麵,楚雲飛是黃埔高材生,身份地位擺在那。


    另一方麵,楚雲飛的358團五千人馬,匹肩一般的旅了,而且358團裝備極好,還有一個炮營,戰鬥力不遜色於晉綏軍的一個師。


    雖是團長,但是這身份地位和師長也差不多了。


    此刻站在病房前,聆聽著周邊的那些同僚們各自焦急交談的聲音,楚雲飛莫名地感到有些好笑。


    是的。


    是好笑。


    得到那位晉綏軍長官求援的調令之後,他就馬不停蹄地過來了。


    過來之後,看到的就是笑話……


    汾城沒被鬼子攻克,倒是被一群投靠過來的蝗協軍給攻克洗劫了。


    連長官都差點被蝗協軍給幹掉了……


    現在中了槍,還在病房裏麵做手術……


    太兒戲了!


    據說中途的時候,那個參謀長王權還主張什麽投降策略?


    差點還就成功了……


    若是沒有上麵的示意,就憑一個王權,他敢主張什麽假投降?


    這些東西在腦子裏麵過一過,頓時就感到格外地辛酸了。


    好好的日子,這麽就這麽過成了笑話?


    當下,莫名地衍生了一種淒愴之意。


    “之後長官之所以突然改變所謂的投降決策,並且還揚言要槍斃了參謀長王權,應該是見太塬被方兄攻擊,看到了希望,所以才繼續撐住了……”


    “哎……”


    “從頭到尾,感覺都是個玩笑……”


    “在總部之中,我唯一敬佩的副參謀長孫少白,也去了方兄的部隊。”


    “難道我一直以來的堅守,都錯了嗎?”


    “都錯了?”


    “如果這一定是過錯的話……”


    “繼續待在晉綏軍中,不是在蹉跎歲月嗎?”


    “永遠…也沒有機會和鬼子正麵交鋒……”


    “我……”


    楚雲飛咬緊牙關,目光逐漸變得清澈起來。


    通過很多事情,他心中已經完全看透了這一切。


    一切,變幻無窮…變幻無窮……


    “立功兄。”


    “忠臣不事二主,此話,對嗎?”


    楚雲飛的目光看向358團參謀長方立功,神色有些閃爍。


    方立功倏然一愣……


    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團座今天是怎麽了?


    話很少。


    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


    “團座,道理自然是對的。”


    “像呂布這樣的三姓家奴,千百年來就一直遭到唾棄……”


    方立功點點頭,應承道。


    “那‘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這句話呢?”


    楚雲飛繼續道。


    “這……”


    “好像也對。”


    方立功點點頭,此刻頗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感覺今天的團座好迷啊。


    說的都是一些他聽不懂。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


    “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立功兄,此言,對否?”


    楚雲飛繼續道。


    方立功:“……”


    團座這是在考驗我的詩詞鑒賞能力?


    “團座,各種場合各種選擇……不分對錯。”


    “隻要結局是好的,就沒問題。”


    “團座,您……您突然說這些,是…是有什麽安排嗎?”


    “團座,您突然這樣,搞得我有些…害怕……”


    咕咚……


    358團參謀長方立功縮了縮脖子,神色異變。


    “沒什麽。”


    “偶有感觸罷了。”


    “沒事。”


    楚雲飛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麽。


    “長官醒了!”


    “長官醒了!”


    ……


    病房內,傳來一道激動的叫聲。


    緊跟著,眾人魚貫而入。


    楚雲飛站在最後一排,淡漠地朝著病房內掃了一眼。


    “那群蝗協軍……都處決了嗎?”


    長官第一句話到位了。


    “長官,殺了三千,俘虜了五千……”


    “為什麽不全部處決?”


    “長官,按照我們的軍規……”


    “我說全部處決,是沒聽懂?還是沒聽到?”


    “遵命長官。”


    “嗯!”


    “我府邸內的十幾房姨太太怎麽樣?”


    “她們現在在哪?”


    “狗娘養的蝗協軍……”


    “勞資和他們不共戴天!”


    “說!”


    “她們怎麽了?”


    “額……長官,夫人們…夫人們當時…當時在府邸內,亂軍衝進去了,然後…然後場麵比較亂……所以…所以基本上都…都那什麽了……“


    “不過長官您放心,除了五夫人和八夫人神經錯亂之外,其他各位夫人還是挺健康的。”


    “全部處決了。”


    “啊?”


    “全部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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