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鎖氣陣


    哦吼!


    居然挖出這麽樁大事件。


    還是,十八年份的陳年老冤案。


    出了地宮,範賢火速趕去不動峰側邊的起行居。


    一路上,心緒難得地有些不平。


    多少還是受了些影響,畢竟,他是個人。


    說實在的,在得知真相之時,他內心裏非常同情且理解,令他職業生涯遭遇滑鐵盧的那個【她】。


    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這話最初的意思,其實是說,對於現實中受到傷害的人來說,遲到的正義絕非真正的正義。


    十八年了,這樁被沉在江湖湖底最深處的無頭冤案,無人知曉其中隱情,時至今日,更已是無人問津。


    誰能翻案?


    恐怕誰都不能。


    如那名叫紅袖的綠裙婦人所說,真相如何,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連她們這些【無心穀中人】,自己都已經放棄繼續追查。


    那個尚未謀麵卻已交鋒、並被範賢搗破了算計的無心穀主,紅袖口中的小姐,當年冤案的幸存者,對於她而言,正不正義、真不真相,意義已經不大了。


    她要做的,正如範賢所說那般,掀起腥風血雨,令江湖不得安寧。


    通過已知信息,範賢幾乎推算到了所有細節,但他此前完全不知道的是,司空山不過是那位無心穀主布局中臨時加入的一個小環節。


    相較於後麵真正的風雨,這充其量,不過是餐前的開胃小菜。


    催眠狀態下,紅袖所說的一切都不可能作假。所以,如果紅袖所知的是真實情況,那麽,一年之後的江湖大會,九成九要亂。


    大亂!


    範賢深吸了口氣,暫時放下有些紛亂的思緒,平複好心情,麵色淡然地走進起行居。


    無事發生、無事發生。


    “樂天,你幹啥去了。給你帶了兩張大肉餅,趕緊吃。吃完我再教你幾招…”


    熊玘話還沒說完,就被呂文乙打斷。


    “得了吧,臨時抱佛腳,頂個屁用。瞧好了,小爺這好東西從來沒給過別人用。來,拿著。”


    邊說著,呂小侯爺踮著腳,將兩片用軟鏈串起、像是兩麵護心鏡似的玩意,掛到範賢肩上。


    一股子濃重的汗味,撲鼻而來。


    範賢被熏的一臉酸爽道:“這什麽玩意啊!”


    孔喧邊啃著一顆梨子邊說道:“文乙能活到現在,就是靠這寶貝。你可別嫌棄,千金難買的好東西。”


    “哎呀,不用了。”


    範賢正要將這味道濃鬱的東西摘下來,被呂文乙一把摁住。


    “呐,別說做兄弟的沒提醒你。方才宴席上,小爺都打聽清楚了。


    告兒你啊,可甭小瞧苗德仁那小子。


    花架子看著不咋樣,修為還真不低,人可是從三品。十八路苗氏劍法,盡得他老子苗蓋天真傳。


    就你內幾下,甭說跟人過幾招了,上去就隻有挨揍的份兒。


    老老實實穿好,這可是我爹給我保命用的金絲軟猥甲。


    一般人,小爺可不舍得借。”


    小侯爺說罷,孔喧又接道:“你這顆腦袋呢,確實比一般人聰明。不過,真刀真槍正麵交手,光憑腦瓜子可沒用。


    硬實力,還是很重要的。”


    “妹錯,妹錯。沃也是這麽認為。”


    卷毛撒爾從一旁提著好幾樣家夥事兒,一一介紹道:“這是沃們摩羅第一騎士用過的佩劍,非常鋒利,可以刺破任何堅不可催的防具;


    這把紅寶石長刀,在摩羅代表了至尊大公,也就是沃父親。任何人見到這把刀,都必須向你行禮。


    這把貓眼石匕首,還有沃的軟劍,你都可以拿去用。


    哦對了,還有這個...”


    範賢正要開口道謝,婉拒摩羅大公公子的好意,卷毛撒爾又一驚一乍地將手裏一堆好物塞到範賢手裏,從後腰掏出一把雕工精美的佩槍。


    這玩意,撒爾曾經拿出來炫耀過。


    範賢早就認確過,這是把燧發槍,在這個時代算是很不錯的精良火器,但實際應用到戰場上,效果並不是很好。


    摩羅火槍隊被北蒼輕騎打的落花流水,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而武者對戰,火槍要想發揮效用,除非偷襲。


    上去二話不說,照著麵門來一槍。不然等你裝填子彈的空檔,人家已經劈出不知道多少刀、刺出數不過來多少劍了。


    “那個,撒爾,我們大盛武者決鬥,不興用這個。”


    範賢笑笑,將手上一堆好物還給撒爾,接過熊玘端著的盤子,拎起肉餅就啃。


    忙活到現在,屬實餓了。


    正吃著,便聽外頭腳步聲響起。


    千峰盡與酒翁二人,匆匆入內。


    “樂天,還有半個時辰便要上場,師叔教你兩式劍法,當可勉強應對。”


    千峰盡剛說完,酒翁便一把奪過範賢手裏的盤子,沒好氣道:“吃吃吃,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過嘴癮。起來!”


    酒池峰四傑本就對酒翁有點兒畏懼,自從得知這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道高手後,就越發不敢在老酒鬼麵前吱聲了。


    輩份高、脾氣爆,關鍵下手賊重,不得不從心。


    範賢從袖袋裏抽了張用廢的宣紙,擦了擦嘴,在酒池峰四傑‘你自己保重’的目光下,很無奈地跟著兩位長輩,出了起行居。


    …………


    天知道,這半個時辰,範賢都經曆了些什麽。


    事實再一次證明,學的好不一定能教的好。


    但兩位賽前教練,自我感應卻非常良好。


    不為別的,全因自家師侄居然能在這短短時間內,就將一劍劍法大道至簡的兩式劍招,比劃得像模像樣;


    勉勉強強能以罡氣將水凝壓成冰,再將這毫無威力的簡化版冰魄神針,以飛針點穴手法擊出。


    一劍劍法,淩厲果決。從某種層麵上來說,與老娘的刀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範賢倒還真在其中,悟出了些許劍韻。


    但冰魄神針是什麽鬼?


    花老大力氣以水凝針,除了顯得逼格高一點之外,有半毛錢實質用處。


    真要在比試時用到飛針點穴,弄幾枚實實在在的繡花針,學學東方不敗,不帥嗎?


    貪多嚼不爛,範賢可不想成為那種啥啥都會一點,但沒一樣精通的混子選手。


    不過,往迴一想,學點皮毛也好。


    範賢自身所修鴻蒙太古真元功法,在豐沛的真元之力加持之下,就算是皮毛,他也能將之發揮出不小的殺傷力。


    往後若遇上需要動手但非拚命的情況,他就可以用這些雜七雜八的功夫,攪亂視線,令人完全摸不清他的出身與跟腳。


    算是,一點小小的意外收獲吧。


    不動峰下,左側,平日裏不怎麽用得到的一片平整開闊之地。


    正當中,有一荒廢多年、長方十丈左右的石砌祭台。


    稍微拾掇了一番,以作比試之用。


    台下、平地上,圍立著幾百名江湖百幫來客,以及不少司空山門內弟子。


    洞明子、熒惑兩位星君及各自的兩名徒兒,太淵長老,以岑缺為首的另十一位星君座下親徒,及顧非煙、墨臨素、向冀、嶗觀海、庫依長老等門派世家代表,則站在距離比試場地不遠的山腰處。


    於此處俯視望去、一覽無餘。


    “請吧!”


    名叫苗德仁的錦袍公子,一臉傲氣地睨了範賢一眼,不屑地拋下兩個字,腳下一點,飄身上台。


    又聽‘噌’一聲,長劍銀光一閃。


    苗德仁苗公子,抖出一個漂亮的劍花,並同時將劍鞘拋給台下的家仆護衛,一派瀟灑地在半空中轉圈圈。


    姿勢,一百零一分,多出一分是台下家仆附加的。


    範賢摸了摸鼻子,扛起一隻鼓鼓囊囊的布袋,一溜小跑從木梯登台。


    各門派弟子、護衛,議論紛紛,對那裝得滿滿當當的袋子,指指點點。


    範賢剛一上台,苗德仁單腿一提、長劍一橫,擺了個很帥的造型,喝道:


    “刀劍無眼,你我既已簽下生死狀,那就放手一搏吧。


    看、…”


    “別急。”範賢比了個‘停’的手勢,將布袋往地上一放。


    “你是劍修,可對?”


    苗德仁落腿收劍,一臉不耐煩道:“廢話。”


    範賢打開袋口,又問:“我代表司空山奇門遁甲一道,可對?”


    “哼~你小子,又想耍什麽心機手段?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跪地求饒,本公子也不會答應!”


    苗德仁一臉憤恨,還在為之前被範賢羞辱之事,心意難平。


    想他可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武後代,家裏要勢有勢,要錢有錢,哪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還被編排與可當他母親的馮莊主,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今後他還怎麽在江湖上走動。


    ‘靜茹姐姐都給不了你這麽多的勇氣啊’


    範賢心底吐了個槽,一邊從布袋裏往外掏東西,一邊說道:“你是劍修,自然用劍。我是奇士,當然也以我之所長與你比試,這總沒錯吧。”


    “沒錯,有什麽本事,但管放馬過來。”苗德仁翻腕轉劍,眉頭緊擰、雙眼似要噴出火來,麵上就差寫個‘躁’字。


    “稍等。”


    範賢將一隻隻刻有繁複圖紋的‘陣基’,放置在石砌台上的幾處,迅速做完這些後,解說道:“我乃奇門弟子,你是武道劍修。


    今日,我便用奇門最基本的四台八象陣,來領教你的劍法。若你能破出此陣,便算你贏。


    如此,你覺得公平嗎?”


    “哼~”苗德仁不屑地冷笑一聲,挑釁道:“不就是怕本公子近你的身,傷了你麽。


    好!待本公子破了你這什麽四四八八陣,再來取你狗命。


    看、劍!”


    銀光閃過,但在那劍芒刺出之前,在苗德仁喊出‘狗’字之時,範賢早已腳下一頓,騰空躍起,倒飛至石台邊沿一米處。


    四台八象陣,陣法之外。


    那一隻隻刻著圖紋的陣基,皆由禍鬥閣大匠申屠器大叔打造,其內應範賢的要求,嵌入了磁石。


    而這些磁石都是經過消磁處理的,範賢將這些消了磁的磁石帶在身邊,長達兩個多月。每天,他都會以自身的微量罡氣,與磁石進行摩擦‘充磁’。


    這隻是個小小的試驗,以佐證他心中十分堅定的‘世間萬物皆是能量體’的科學信念。


    誠然,前世他也不是搞科學研究的,這方麵隻限於皮毛都算不上的淺薄認知。


    不過,偽科學也好,瞎貓碰到死耗子也罷,他的試驗還真成功了。


    這些因他的罡氣摩擦而充磁的磁鐵,隻為他所用,隻被他所控。


    但見,躍至台沿的範賢,一手背於身後,一手抬掌,那二十八隻陣基立時自地麵漂浮而起,變幻方位。


    苗德仁直衝範賢而去,橫掃一劍,劍氣盎然。


    但隻隱隱聽到‘嗡’的悶聲。


    那劍氣竟被阻於半空之中,就好似,在範賢身前立起了一道看不見的盾牆。


    苗德仁雙目一瞪,愕然之餘立馬轉腕斜挑,一道淺青色劍光裹挾著罡氣,勢如破竹。


    卻,仍隻發出‘嗡’一聲。


    “陣,起。”


    範賢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字,便見那二十八隻漂浮於半空中的陣基,快速移動起來。


    十六隻陣基落於台麵的十六處,八隻陣基懸浮在苗德仁半身高度,四隻則與其等身高。


    以洞明子星君、太淵長老等人所在的山腳位置看去,很明顯便能看出,那十六隻陣基所連成的乃是一個正八邊形;


    當中的八隻,同樣也是正八邊形,隻是範圍略小;


    最上層,自然就是四方形了。


    而此時,身在陣中的苗德仁,卻還不知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他看到那個可惡的司空山小弟子範樂天,正在對自己不懷好意地笑著。


    他氣憤至極,大喝一聲,提劍飛身刺去。


    但不知為何,他的劍似乎永遠慢一步。


    那個狡猾的險詐小人,總能在他劍尖揮至之前掠身避開。


    幾番猛攻之下,苗德仁猛然發現,每當範樂天避開自己的攻擊,總會準確地出現在他的右前方。


    “哼,雕蟲小技,豈敢輕視我苗氏劍法!”


    苗德仁喝罵一聲,使出十八路苗氏劍法第九路,追風探月。


    隻見,他腳下輕點,身姿飄逸地橫飛而出,銀劍脫手,如流風一般直取範樂天麵門。


    就在劍尖直刺範樂天眉頭的同時,苗德仁於半空中身形一扭,立起劍指,直點右前方的虛無之處。


    “怎、怎麽會!”


    苗德仁想象中,銀劍佯攻,自己則以劍指直擊一定會向右前方避讓的範樂天。


    但眼前發生的,卻並非如此。


    那柄銀劍落了空,他的劍指也落了客,那個可惡的範樂天,竟掠身避去了左側。


    “我讓你躲,小人、小人!”


    苗德仁憤怒地收迴銀劍,又使出幾路苗氏劍法,刺、掠、挑、掃、斬,招式用盡,但卻好像永遠都追不上那個身形如魅的家夥。


    鬼嗎?!這小子是鬼嗎?


    苗德仁心底不禁一顫。


    怎麽可能一個人的身形能躲避得如此快、又這麽準。


    陣外。


    台沿邊緣,範賢抱臂靜立,uu看書 ww.uukanh 微微偏著頭,觀察著中了陣法的苗德仁,不時瞄一眼攥在右掌中、天才瘋子大師兄聞通送的懷表。


    將陣法啟動之後,實驗人的一係列反饋表現,數據化後,存入腦海中的記憶宮殿。


    總體來說,移動陣基第一十九次試水,成功。


    【逆·四台八象鎖氣陣】


    首次真人實戰試驗,還算完滿。


    雖然借助了一些小道具,不過,魔改陣法的大方向找對了。


    提升空間很大,比如陣型移動的速度,催動陣法所需的罡氣……


    就在台下圍觀的江湖百幫來客,與司空山門內弟子,驚詫又疑惑地看著台上那位獨自耍劍的苗公子,議論紛紛之時。


    範賢已經計算起了這個魔改陣法,還有哪些可改進的細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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