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都駐軍大量出動,在兩國交界處直接扣押了不少商船,甚至一些漁民都不讓過來。


    更嚴重的是一旦稍微起了衝突就會被鐵衛軍直接抓走……


    一時間讓三江一帶的人都不敢走太遠。


    並且最近不斷有消息傳出,那北朝軍隊可能要打過來了!


    南疆各地都有些慌亂起來。


    “你們知道麽?現在北朝的軍隊大量在邊境集結,估計有數萬人呢!”


    “難不成真的要打過來?”


    “誰知道呢!”


    但凡人多一點的酒樓裏最多的討論就是這個話題。


    大周朝一直是四境之內最強之國,而南疆早已在它的統治下依附了很長時間,乃至於這裏的居民聽到北朝的人心裏多少都會恐懼。


    “不是才剛剛下大暴雨麽,北朝怎麽可能這時候打過來?”


    “泊陽水師名震天下,他們要打過來恐怕山洪都阻擋不了!”


    偏偏這事還越傳越邪乎,乃至於不少人都相信北朝真的會打過來!


    一時間民眾有的南下避難的想法,最近的大街上已經看到有馬車隊伍組織南下了,先走的大部分是當地的士紳。


    某酒樓的房間內,靈陵郡主穀又兒聽取了屬下的匯報皺起眉頭來……


    “那北朝軍隊真的敢過來?他們就不怕陷入我南朝的戰爭中?”


    還是一副男裝的打扮。


    白淨的臉蛋中透露著一絲不解,瀟灑如謙謙君子收起折扇,杵在下巴上思索。


    看不懂!


    真的看不懂。


    難不成北朝的軍隊完全可以抵擋兩境的作戰?


    可是以自己這麽多年的觀察中發現北朝除了還維持著強盛的氣勢外,其內部已經開始出現腐朽了,西境的混亂多年都沒法解決,南境又在幾個月前遭到重創,如今更是被自己朝廷剝奪走了大部分的物資和商人。


    隻怕現在的泊陽城中很多百姓的工錢都發不出來才對吧。


    就依靠北方不斷供應物資,還要維持戰爭,就算是大周朝也做不到。


    如今的大周朝早已經不是自己從小聽到大,那個盛極一時的北方王朝了!


    “屬下也不知,不過現在城中都是這麽說的,而且聽說駐紮在奕都的軍隊不斷在三江一帶驅趕我們的漁船,就連商船都不允許出去!”那屬下繼續說。


    三江有很多支流,想要向周邊通商大船必須進入主流域,可他們就在主流域上堵著,隻要是南疆出來的船隊都不允許!


    而且南疆是沒有戰艦的,隻能任由對方這麽欺負。


    “商人們擔心自己手上的貨物賣不出去,所以紛紛選擇走陸路,但山路崎嶇,並沒有江麵上那麽好走。”


    穀又兒聽著對方的匯報又陷入沉思。


    如今南朝的做法她當然知道,皇帝陛下就是故意裝病在拖延時間……


    畢竟泊陽水師已經到門口了,總不能直接在人家麵前拒絕吧。


    整個南疆的朝廷大部分心裏是畏懼北朝的,即便是現在朝中還有很多官員在勸說皇帝陛下按照北朝皇帝的方法做。


    因為一旦開戰,這邊根本承受不住他們的進攻!


    即便時間長一點,即便能夠拖延北朝軍隊很長時間,讓他們消耗國力。


    可南朝肯定是被打爛了!


    到時候千裏荒塚,萬裏無人……


    國將不國,何以為家。


    可如今又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能夠讓我朝脫離控製,重新獲得主動權……北朝的南境出了問題,而西境又聯合我朝同時發難。


    這樣的機會錯過了恐怕就不會再有下次。


    因此就算皇帝陛下裝病也要多熬幾天……


    之後再說跟大臣們一起商量對策又能熬一段時間。


    反正目的就是等待北朝軍隊在西境集結的消息,隻要那邊的仗打起來,自己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若是處理得當,我朝不僅能擺脫北方朝廷的影響和控製,甚至能夠在他們南境的混亂中得到一筆好處。


    要是能夠把三江一帶的城市能劃歸進來……


    那可是千世萬世的功績呀!


    可如今……


    穀又兒看向窗外。


    眼下就好像在獵人的弓箭下暴露身份,就是在賭會不會有暗箭來幫助自己脫困。


    很危險!


    “在奕都駐紮的北朝軍隊有多少?”


    “據說有兩萬人。”


    “兩萬!!!”不僅是穀又兒,就連那說話的屬下都有些無奈。


    “還都是精兵,我們的探子在遠處看過他們的營地,人數隻多不少,而且是隻有精銳部隊才會駐紮的陣形!”


    穀又兒瞪大眼睛。


    這麽多人,如果都打過來那這附近所有城市加在一起都抵抗不了。


    “不過聽說他們的指揮並非我們熟悉的戚少龍或者南境指揮使統領,而是一個新任命的將軍!”


    “誰?”


    “就是之前的那個奕都縣令,王遊。”


    啊?!!


    穀又兒驚訝的說道。


    既然早已決定要跟北朝決裂,那他們的情況肯定是了解過,北朝南境所有靠近邊界的縣城,其中最特別的就是這個奕都縣令。


    半年多以前,他曾憑借一己之力將我境內最大的幫會聽潮樓擊潰,導致後來分成了三個派係。


    盡管這跟聽潮樓閣老的死有很大關係,可對方能夠利用聽潮樓眾人不和這一點做文章,相當了得!


    不費一兵一卒,直接把江湖幫會的怒火給化解。


    在穀又兒看來這人相當危險,就連名字都還刻在自己的扇子底下……


    手中的折扇微微打開。


    在扇柄的末尾小小的刻著幾個名字,其中一個“楊”字已經被打上了叉,而那個“王”字依然立於前頭。


    “如果是他的話就麻煩了。”穀又兒思考著。


    突然又想到了什麽。


    “那個霸刀門的大小姐現在在什麽地方?你們盯著她沒有?”


    “一直都盯著,她如今住在霸刀的一個分舵裏,每天不是看花就是去看戲,好像沒什麽問題!”


    屬下講述著柳淑雲最近這段時間的行程,感覺就是個小姑娘愛玩的東西,甚至還會跟人去打架。


    古靈精怪。


    一點兒沒有大小姐的模樣!


    “不對,我之前以為北朝的駐軍是別人在指揮,如果是那個王遊的話,這丫頭一定要盯緊了……千萬不能讓她離開這裏。”


    穀又兒站起身,一副準備要出門的舉動。


    “這幾天我會親自趕往皇宮麵見皇帝,你即刻通知這邊的郡守頒布命令,決不允許任何郡縣的百姓南下避難……這都是北朝人的陰謀,絕不能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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