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外麵劈啪幾個炸雷就把剛睡下沒多長時間的華長利驚醒。華長利以為馬上就要下一場傾盆大雨,但大雨遲遲未下,天卻陰暗得像是要塌下來。這樣一來,華長利這覺就睡不著了。


    華長利坐了起來。他的包裏雖然裝著一包煙,平時卻很少想起來抽,在這夜深人靜,卻又有點孤獨寂寞的時候,就摸出一支,還在找火的時候,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他感到詫異,這個時間還真很少有人給他打電話。他接後一聽,竟然是秘書史亞傑打來的。


    “林市長,石岩鄉中心小學由於山洪爆發,整個學校被大水淹了。”


    “啊,學校裏有沒有學生?”華長利立刻跳了起來。他知道,現在許多鄉裏的中心學校都有不少住宿的學生。如果這個時候山洪爆發,淹了學校,那可就完蛋了。


    史亞傑說:“當然有了,學校至少有三百多個學生住宿。”


    “那就遭了。”華長利想了想說:“你立刻給周局長和相關人士打電話,我們立刻去石岩鄉。”


    “好的。”


    剛關了電話,解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華長利沒容他說話,就說:“趕緊在政府門口集合,我們一起去石岩鄉。”


    “好。”


    華長利立刻穿好了衣服,匆忙洗把臉,就出了門,剛好看到胡蕊從她的房間走出來。


    “林市長這是去哪裏?”


    “石岩鄉發大水,學校被淹,我趕緊去看看。”


    胡蕊立刻說:“你稍等一下。”


    胡蕊馬上進了自己的房間,很快就走了出來,交給華長利一個包說:“這裏有吃的喝的,是我隨時準備的,以備不時之需。”


    “嗬,真是個有心人。”華長利誇讚了一句,胡蕊微微一笑說:“我們做這個工作,可就是為領導服務的啊。”


    “好,好啊。我對你很欣賞。”


    “那你就抓緊吃點東西,你一下到鄉裏,可就沒時間吃東西了。”


    “你說的也對,如果發生大山洪……”


    華長利沒在說下去,打開那包食物,吃了一口麵包,又咬了一口香腸。吃著東西他卻在想,石岩鄉在林口境內,他還真沒去過那裏。林口的地域多半處在山區,發生山洪的事也不是什麽新鮮時,可怎麽就會衝毀一所鄉裏的學校呢?


    他發現自己的手邊多了一杯熱奶,他現在真對這個胡蕊很是喜愛了。


    “你在這裏幹多長時間了?”


    “我已經來了一年多了。”


    “哦,家在什麽地方?是本市的嗎?”


    “我就就是林口的,但不是石岩鄉的。但我知道石岩鄉,那裏經常性發洪水。但據我所知,我們各個鄉裏的學校都是這幾年新建的。怎麽就會被洪水衝了呢?”


    胡蕊望著華長利,華長利歎了口氣,吃了點東西,雖然不可能吃飽,但也使肚子裏有了底,下頓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吃呢。華長利真誠地對胡蕊說了聲謝謝,就出了招待所,跨過一條小道,來到市政府門前。


    史亞傑已經在政府門前等著華長利,這讓華長利暗自稱讚,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不錯。他問史亞傑問“你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


    “昨天晚上我值班,下半夜的時候,我就接到了市長熱線,說是林口縣突降大暴雨。我知道林口是容易發生山洪的地區,就給林口縣政府辦打了電話,問他們有沒有什麽緊急情況發生。過了一會他們打來電話,說是石岩鄉發生山洪。我就想這可遭了。”


    華長利問:“你知道那所學校存在著危險?”


    “我到那裏去過。那所學校建成的時候,就隱藏著隱患。咳,這些事你還是聽聽解南是怎麽說的吧。”史亞傑雖然心裏不滿,但這些話還是讓華長利調查之後由自己下判斷。華長利也就沒在接著問下去。但他已經看出,這學校本身也許還真的不那麽簡單。


    如果學校的校舍建在容易發生山洪的山坡上,那不是自找麻煩嗎?任何一個稍稍明白常識的人,都不會這樣的選擇吧。


    華長利抬頭看了看天空,雖然雷聲滾滾,但市裏卻沒有下雨。雨水多半都下在東部的山區。現在漸漸進入了雨季,鄉村的學校並不都是安全的。


    這時他接到的史民打來的電話,華長利說:“這麽快就驚動了徐市長了?我現在馬上就去石岩鄉。”


    “你馬上就去,如果真的發生大事,你可以現場指揮,我可能要晚到一會,上午我還要接到一個國家經貿委的領導。咳,一定要保住那些住宿的孩子啊。”


    “好的。”


    史民的電話剛掛,解南和教育局的其他幾位領導也到了,郝曉磊換了輛車開到大門外的道邊。華長利對解南說:“你到我的車來,我有話問你。”


    解南上了華長利的車,華長利讓郝曉磊立刻開車。幾輛車就在清晨的公路上疾駛。華長利說:“石岩鄉歸林口縣管轄。他們那裏的領導接到通知了嗎?”


    “我已經給縣教育局楚局長打了電話,他現在可能在那裏。”


    華長利想了想說:“那裏的雨下的很大嗎?”


    “很大。危險的是,這所學校是建在山坡地上。”


    “什麽?”


    解南憂慮地說:“這是今年春天新建的學校,剛剛投入使用,也是鄉裏唯一一所寄宿製學校,現在在學校住宿的學生至少有三百人。”


    “石岩鄉我不熟悉,那裏是什麽情況?”


    “石岩鄉位於山區地帶,過去學校分散,師資力量嚴重不足,幾年前學校撤村並鄉,雖然解決了許多校車的問題,但更遠的一些學生就隻能實行住宿。”


    華長利感到奇怪,問:“這不是新校舍嗎,為什麽建在山坡上?這對於容易發生山洪的地方,那不就是隱藏著災難嗎?”


    車開到郊外,就進入到雨中,越往前開,雨就越大,坐在車裏,就聽到車外嘩嘩的雨聲,還有從山上迅速流下的水流濺擊地麵的聲音。解南說:“從去年開始市裏統一對鄉鎮的一些重點學校的校舍進行改造。建好後我們組織相關人員下去檢查時,才發現這所學校竟然建在山坡上。我還問縣裏的領導,他們說是為了省地。”


    “屁話。省地就省下學校這一點地嗎?那過去學校的地址幹了什麽?”


    “過去學校的地址是鄉裏最好的地點,他們在那裏建了一個娛樂城。我對他們的做法提出質疑,但林口縣的領導對此沒有明確表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林口縣和寧古縣都是石江下轄的屬地,但林口的地方經濟和發達的寧古來比,就相差甚遠,而鄉一級的財政就更是吃緊,這些靠賣地養活人的做法,就是這些無能之輩的普遍做法。林口縣縣委書記駱但是他的老相識,華長利和這個人沒有什麽個人的感情來往,他感到駱但這個人是個很能虛唿的人。曾經到處吹噓三年內要把林口建成省裏經濟強縣,但林口的經濟始終在低水平上徘徊。至於鄉一下的領導,他就不認識了。


    華長利突然想起來,駱但今年怎麽也有五十開外,應該是邱文婷的爸爸邱才所用的那批人中的一個。但對於那批人,華長利還並不熟悉。於是問解南:“林口的駱書記,是不是從市委下派下去的?”


    “是啊。那時駱書記是市委邱書記的秘書,邱書記在退下來之前,把駱但安排到了林口任副縣長,他熬了十來年,先當了縣長,後來就當上了縣委書記。”


    前麵的車突然停了下來,郝曉磊也突然吱地一聲煞了車。華長利的腦袋嘭地一下碰到前麵的椅背上,郝曉磊趕緊說:“對不起,是前麵的車……”


    “怎麽迴事。”


    “我去看看。”


    郝曉磊下了車,立刻迴來說:“是暴雨把山上的石頭衝了下來,把道擋住了。”


    “真是添亂。下車看看。”


    華長利開門,也不顧下著大雨,衝進雨裏,解南見狀也立刻下了車。


    暴雨衝下的石頭攔住了道路,史亞傑正在打電話給道路維修部門,幾輛車上的人都躲在車裏避雨,華長利看了就來氣,搬起石頭就像道兩側扔去。解南也跟著華長利清理石頭,避雨的人見狀也就在車上坐不住了,也加入到清理道路的行列。等道路維護部門的車輛趕來,石頭已經清理完畢,華長利也沒說什麽,上了車就催促開車。


    車隊先進入到林口縣境內。早就有電話打了過來,一名副縣長在等著他們。縣城裏處在十分緊張的狀態中。那副縣長說,駱書記和其他的縣領導已經趕赴石岩鄉,正在組織學生們撤離。華長利對郝曉磊說:“直接去石岩鄉。我看事情大發了。這個家夥這是報喜不報憂。”


    通向石岩鄉的道路開始變窄,許多像是救援的車輛濺著道路上的泥漿,聽得到很遠的地方發出的山洪傾瀉而下的轟鳴。當車隊進入石岩鄉的時候,華長利心裏一驚,對解南說:“看來真的壞事了。”


    車隊被前麵的警察攔截住,不能在向前行駛了。站在這裏就看得到洪水傾瀉而來的怒濤,以及被洪水淹到二樓的校舍的驚人的場麵。


    華長利打開車門,大聲喊道:“為什麽不繼續向前,那些學生還在裏麵嗎?”


    大雨依舊在下著。這時一個中年男人急得團團轉,看到華長利下了車,立刻來到華長利的麵前說:“林市長,你也來了。現在救援的人員根本就進不去。”


    “那學生們怎麽樣?”


    “咳。我著急的也是這些孩子啊。”


    說話的就是林口縣委書記駱但。就是幾天前,華長利也是個縣委書記,和駱但的級別是一樣的,現在他還不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批評他,但他語氣中的火氣是明顯的,他說:“趕緊組織救援人員,由我們倆帶頭衝進去。如果這些孩子被大水衝走,我們就是犯罪啊。”


    駱但也一下子來了精神,對站在道邊的救援人員說:“大家聽好了,我們現在就衝進去搶救孩子,絕不能讓洪水衝走一個。往裏衝。”


    駱但還在說話的當口,華長利已經衝進了洪水中。


    這幾乎就是一場人為的災難。校舍居然建在山坡上,由山上傾瀉而下的洪水正對著學校的住宿大樓,那洪水直逼而來。當時正是學生們睡得正香的時候,當洪水衝進他們的寢室時,他們就是想逃脫也完全來不及了……


    洪水退去,學校的住宿大樓和山凹裏,找到了七十多具學生的屍體。省裏乃至國家的領導來了。這是建國以來最大的一起學生在自己的學校裏死亡的特殊案例。當下縣領導和教育局以及學校的領導就被監視了起來。隻是由於華長利作為市主管文教的副市長上任不到一個星期,才得以幸免,加上他在洪水中率領救援人員奮戰,搶救出許多落水的學生,也得到上級乃至市委書記隋樹震,市長史民的首肯。


    當一切結束時,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天時間,還是臨出門時,胡蕊塞給他吃的那點東西墊底。他簡直是又累又餓,但仗著自己年輕力壯,還是挺了過來。


    事情很簡單,學校的建築嚴重不符合規範。成立了以史民為組長,以華長利為副組長的事故調查小組,在最少的時間內拿出調查結果和處理意見,上報國家的相關部門。華長利隻是做了短暫的休息,就投入到調查的工作中來。


    洪水退去,石岩鄉受災最嚴重的,竟然就是這所新建的學校,其他建築並沒有遭到洪水的襲擊。這就讓各級官員十分氣憤,也說明學校在建設的選址方麵,就是在埋葬這些學生的生命。


    林口縣和石岩鄉的相關人員隨時都聽從調查組的調查。華長利對解南說:“讓駱但組織相關人員,帶我們去被娛樂城占了學校原來的位置看看。我倒要看這個娛樂城為什麽占據了我們學校原來的地方,是誰有這麽大的神通。”


    石岩鄉不到五萬人口,隻有一條主要的街道。而過去的鄉中心校就坐落在鎮中心的這條街道上。即使洪水從學校門口的街道穿過,洪水也會順勢而下,絕對不會造成任何險情。這就是說,街道的與山脈形成順勢的走向,是合理的安排,而新建的校舍居然是和山脈逆勢而建,不出事才怪。


    歡樂城是個新式的建築,和學校同期而建,是個五層的樓房,在鄉裏也算是個很惹人眼球的建築了。華長利看了看這個占據了學校位置的娛樂城,對駱但說:“這個娛樂城恐怕不是一般的人開的吧?”


    “這個……”


    駱但看了石岩鄉黨委書記馬蘭一眼,這個女人知道自己是逃脫不了幹係的,就說:“當時我們執意不同意學校從這裏搬走,可是縣裏的領導來了幾次,說是要合理運用土地資源,把這個轉讓給更能產生效益的項目。這樣我們就隻能聽從縣裏領導的安排。”


    駱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說:“可是你們把學校建在山凹的位置,根本就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啊?”


    馬蘭看了一眼學校的校長說:“當時鄉裏隻有這一塊可以利用的土地,但具體的設計和施工,就是學校的事情了。”


    校長早就是滿臉的汗水,說:“這個……我也是聽……”


    “好了,迴去吧。”


    華長利決定一個個的突破,自己親自審理。他先請出駱但,對他進行單獨的談話。華長利說:“你一個縣委書記,怎麽管到鄉裏學校的選址問題?不是沒事幹,就是這裏有什麽名堂吧?”


    駱但情知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也隻能說出了實話:“本來學校就應該在原來的位置上重建,可是就在下撥了款項準備動工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


    “是市裏的某位領導嗎?”


    “準確地說,是領導的女兒。”


    華長利心想,駱但給原來的市委書記邱才當過秘書,總不能是……


    “是你的老領導邱才的女兒?”


    “是的,正是她。”


    華長利一驚,說:“真的是她?”


    “是啊。她說,新學校的選址應該遠離鬧市區,而且原來的位置還可以賣到一個好價錢。學校挪到安靜的地方更適合學校的定位,現在市裏的許多學校不是都搬到郊區了嗎?這樣學校還可以多得些資金,這樣就可以建一所更高級的學校。”


    “這個地是她買下來的嗎?”


    “雖然不是她直接經手,但我覺得是她在暗中操作。”


    “這樣你就同意了?”


    “我沒法不同意,邱才畢竟是我的老領導,再說她說的也有道理,這樣鄉裏和學校都可以得到一筆土地轉讓資金,他們的手裏也更鬆快些,他們也樂於這樣。”


    “他們也樂於這樣嗎?如果沒有你的指示,他們會這樣做嗎?”


    “這個……”


    “你給他們做的批示就是讓他們把原來的地址轉讓出去,那新校舍是怎樣選定的?”


    “這就是鄉裏的問題了。但我一定負我自己應該負的責任。”


    “你該負的責任是難逃其咎的,現在你要把真實的情況說清楚。你從中得沒得到什麽好處?”


    “我向黨發誓,我絕對沒有受邱文婷一分錢。我完全是看著我的老領導,也就是她爸爸的麵子,才促成這事的。可是我沒有想到這裏居然存在這樣大的隱患,我……”


    駱但的眼淚就下來了,華長利說:“現在我隻負責調查工作,至於怎樣處理你,我是沒有權力的,你也看到了,國家許多部門的領導,都等著我們拿出意見。我隻能如實的向上級匯報。”


    華長利接下來叫來石岩鄉的黨委書記馬蘭。馬蘭反應說,是經過駱但的介紹,認識了邱文婷的。


    “學校的那塊地你們賣了多少錢?”


    “我們得到了二百萬的土地轉讓金。我們鄉裏留了一百萬,其餘的一百萬就返給了學校。”


    “現在這個娛樂城和土地的產權是什麽人的?”


    “是一個叫霍永強的人。”


    “霍永強?”華長利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嗎,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現在是學校的教導主任,據說……”


    華長利立刻想起來了,那是一個很英俊的年輕人,他看過他的照片,這個霍永強當過邱文婷的……


    他感到自己的腦袋嗡地一下。邱文婷居然自己買下這塊地,落到霍永強的名下。這件本來跟邱文婷八竿子打不著的事,竟然直接牽扯道邱文婷這個女人,而霍永強這個邱文婷包養的小白臉,也必然要浮出水麵了。


    馬蘭說:“鑒於霍永強跟市裏的一個女人的關係不正常,而這個女人又是這樣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學校就把這項事情全部交給霍永強落實。於是才有這樣的……”


    華長利當下讓校長找到韓曉峰的照片,立刻向史民做了匯報。他拿出霍永強的照片說:“在你給我的一包東西裏,就有一個檢舉信,內容就是邱文婷包養了五個男人為她尋歡作樂提供服務,其中現在最受邱文婷喜歡的,已經不是這個霍永強了,是個叫韓曉峰的年輕人。”


    史民歎了口氣說:“真是越走越遠了。你沒辦法,我也沒辦法。現在從上到下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我們啊。”


    “是啊,這可是幾十條孩子的生命啊,竟然是由於學校的校址被占,一個根本沒有關係的人,從中為她的姘頭討好的結果。”


    華長利說:“即使沒有這件事,我也要把邱文婷撤下來,她的問題太多了。”


    “現在已經不是撤個職務那樣簡單的事了。即使這裏沒有任何經濟問題,這校址的更改,都是造成這起災難的最直接的原因。”


    史民看著華長利,華長利說:“現在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史民想了想,給孫鐵民打了個電話,孫鐵民早就等在這裏,史民說:“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出動,拘留邱文婷,通過她再抓獲霍永強。這場大自然的災難,就是人造成的禍端。這個女人……”


    孫鐵民看到史民說的十分艱難,也知道做出這樣決定的難度,但這起案件實在是重大,誰也不敢做其保護傘,就說:“我立刻執行。”


    史民和華長利呆在臨時組成的指揮部裏,半個小時後,孫鐵民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把邱文婷和霍永強拘留,邱文婷吵著要見史民,史民擺擺手說:“讓她到法庭去解釋吧。”


    華長利剛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了李虎打來的電話:“林市長,我聽說邱文婷被抓起來了?你真行啊……”


    華長利什麽也沒說就關了手機。他想,如果不是這場橫生的災難,要想讓邱文婷得到懲治,他還真要特別的動一番腦筋。


    這天的《石江日報》沒有正常出版,報社對外界的解釋說,是機器出了故障,華長利這個主管文化的副市長,也就不知道一篇對他不利的文章就在快要印完的時候,傳來邱文婷出事的消息,報社在蒙受著經濟損失的情況下,立刻停印,而馮凱也從部門主編的位置上下來,成為報社的一個最有能力的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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