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麗的眼裏閃出了一絲絲的淚花,華長利有些感動。


    在這整座大樓裏,沒有一個人安慰他,雖然他打了郭大明,但真正受傷的不是郭大明,而是他自己。


    肉體的痛苦很快就會過去,內心的痛苦,也許一輩子也難以解脫。


    自己的上司,搞了自己的女朋友,這要多丟人有多丟人,要多屈辱有多屈辱。他心裏的這份悲傷和絕望向誰傾訴?


    米麗為自己難過的樣子,華長利心裏升起了一股柔情,眼睛也濕了起來,聲音也柔和了一些:“你這個小妹,我們總共也沒說上幾句話,沒想到在我走之前,唯一來看我的人居然是你,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謝謝你。”


    米麗靠近華長利,把手放在華長利的胸前,華長利把米麗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輕輕摸著這隻小手,還真是柔軟細嫩,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


    “華大哥,你真的要走?”


    “我不走又能怎麽樣?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思?工作應該不是問題,我被分到綏州縣也是跟著我的……跟著我的女朋友來到她家鄉。”


    “你跟你的女朋友分手了嗎?”


    華長利在米麗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說:“好啦,不說這個。小妹,咱們認識一場,我也沒有什麽東西送給你的。幫我把這份辭職書打印出來,然後交給呂主任。我收拾收拾就要走了。”


    米麗突然緊緊抱住華長利的腰,有些顫抖的說:“華大哥,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我們認識也沒有多長時間,你也從來沒有多看我幾眼。在這座大樓,你給我的印象是最深的,你總是那種淡淡的哀傷,非常的帥,非常的酷,讓我的心裏一陣陣的感動。我也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送給你。你想親親我我是願意的。我想親你一下,也許我們以後再也見不到麵了。”


    這個丫頭對自己還真有幾分感情。說實話,這個丫頭有幾分可愛,做自己的女朋友顯然是不合適的,在他的眼裏,這還是個孩子,單純的透明,簡單的就像個中學生。


    米麗已經擺出讓他親的樣子,華長利在米麗的臉上輕輕的碰了一下。米麗抱住了華長利的腦袋,就在華長利的臉上,額頭上,狂熱的親了起來。


    一股特殊的感覺升了上來,他感到了米麗身子的綿軟和凸出的部位,米麗也不做迴避,緊緊地和他擁吻著,就像一對就要離別的戀人。


    “長利哥,我會想你的。”


    就在這時,華長利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是蕭雅嫻:“你在寫辭職書吧。我派個車去接你,一會兒有輛黑色轎車停在大樓前,司機會把你帶到我這裏,你什麽也不要問,對了,你寫完了辭職書誰也不要交,送到我這裏來。”


    “你要把我帶到哪裏?我為什麽要把辭職書送給你?”


    “難道你還要送給郭大明嗎?你什麽也不要問,你盡管上車就行。好啦。”


    蕭雅嫻就把手機掛了。


    米麗眨巴眨巴眼睛說:“華大哥,我的意思是也是這樣,這份辭職書你輕易的不要交。也許一切都會改變的。那我就走了。”


    華長利收拾好自己簡單的隨身攜帶的物品,裝在兩隻箱子裏,走出了宿舍。


    辦公大樓前的確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華長利走過去,開車的是一位年輕女子,女子對華長利笑著,他們顯然是見過的。


    華長利突然想到,這個女子是常海江在昨天帶到鎮裏的那個女人,這讓他警覺起來。


    他跟常海江過去並無來往,但常海江是郭大明鐵杆盟友,就在葬禮現場,常海江讓派出所把他帶走。


    這個女人跟蕭雅嫻是什麽關係?


    女人對華長利擺了擺手笑著說:“你就是華長利吧。你們的蕭書記讓我來接你。大包小裹的,你這是要搬家呀?”


    “就算是吧。”


    把東西放在後備箱裏,華長利要打開後麵的車門,開車的女子說:“為什麽不坐到前麵來?”


    華長利想了一下,拉開前麵的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車開了起來,華長利看得出這位女子跟蕭亞軒長得有些像,難道是蕭雅嫻的親妹?


    蕭雅嫻要把他帶到什麽地方?


    但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跟蕭雅嫻見上一麵,他就準備上車站,離開綏州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就近而言,他可以到沈陽或者大連這兩個遼東省的大城市,他本來就應該留在這兩個大城市的,甚至可以到北上廣深這些真正的一線城市。


    都是自己架不住李夢嬌年輕貌美的誘惑,跟她來到綏州這個在遼東省並不算發達的縣城,自己居然一敗塗地,落荒而逃。


    也許這也是命運的安排,讓他不再留戀這個小小的經濟並不發達的縣城,前往那些真正的大都市一顯身手。


    這次把郭大明狠狠打了一頓,他覺得這也算是打了一個平手,但內心的羞辱還是忘不掉。


    跟李夢嬌談了兩年的戀愛,就此也就結束了,還帶著幾分屈辱的色彩。


    肖雅嫻的電話又打過來:“長利,上車了嗎?你那份辭職報告交了沒有?”


    華長利呆板的說:“上車了,那份辭職報告沒有交。”


    “好,我派車讓你到我家來,既然你想離開綏州,走之前到我的家做做客,也是我這個當領導的應該做的。開車的是我的表妹,跟你聊聊天,也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太放在心上,那就這樣,我等著你。”


    怪不得這姑娘跟蕭雅嫻長得有些像,原來是蕭雅嫻的表妹。


    蕭雅嫻的表妹轉頭看了一眼華長利,微微的一笑說:“這位大哥,看來你正在倒黴呀,拎包要離開,是誰惹了你呢?看上去你不像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你是哪裏畢業的?”


    “東北大學大學建築係。”


    “那還不錯呀,學的是建築?不過,現在學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東北這些縣城如果沒什麽關係,很難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在這遼東省,尤其是到了下麵,什麽都是靠關係的,看來你的工作和日子過得挺不順利。”


    華長利苦溜溜地一笑說:“我們的鎮委書記死了,在書記的葬禮上,我把鎮長打了,我還能在這裏幹下去嗎?”


    “ 喝,沒有看出來呀,你這文質彬彬的樣子居然把鎮長打了?那就是說一定是這個當鎮長的惹了你,走之前出口惡氣,你不是灰溜溜的滾蛋,而是勝利的離開。我說的不錯吧?”


    這幾句話讓華長利聽的倒是很舒服,但他卻說:“哪是什麽勝利的離開,我這是失敗的逃亡。”


    “我姐讓你到她那裏,是給你準備餞行的酒宴吧?”


    “我不知道讓我去幹什麽,也許就是想罵我一頓吧。”


    華長利的心裏,已經對蕭雅嫻產生幾分感激了。


    郭大明放他一馬,而在關鍵的時候,蕭雅嫻堅定不移的站在自己這一麵,華長利不可能看不到。


    “你就不想問我叫什麽名字,在什麽地方工作嗎?看來你對我一點沒有感覺呀。”


    華長利馬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怕我說話不好聽,讓你不高興。我知道你跟常海江是認識的。”


    “我姐說你很有才華,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說話也不可能不好聽。看上去你的情緒不好,讓我姐開導開導你,怎麽說她也是你的女領導吧?你這是要離開綏州。”


    明天就是綏州第一屆市民節,也是綏州撤縣建市的隆重節日,自己趕在這個時候離開,真是具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華長利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被出租車撞的那個老人何啟智。他就是迴來參加市民節的,也不知道這位老人現在怎麽樣。


    自己離開綏州,永遠也沒有機會跟這個老人相見。


    “我叫葉子瑩,是縣文旅局的,昨天到你們鎮裏來,就是正常的工作,跟常海江沒什麽特別關係,你放心好了。你們鎮裏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常海江和郭大明是鐵杆盟友,過去的郝成濱都拿他們沒辦法,不過你打了郭大明,實在沒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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