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悅這話說得賀逸渾身一抖。


    “寶貝兒,老公怎麽會不心疼你,這些家務活,我要請人來做,你要自己大包大攬,這也不能怪我,對吧?累到了?快坐下,跟老公一起看電視,這家務活,我找家政公司來做。”


    賀逸打心裏,認為薑若悅這是自作自受,他請人來做了多好,可她非要說,她自己能做好,還能鍛煉一下身體。


    薑若悅悶悶的搖搖頭,“不用了,我馬上都要做完了。”


    賀逸看她悶悶的樣子,心裏還是不踏實,她洗來的,大顆大顆的荔枝,他也沒心思吃了,拉住她的手,把她帶邊上坐下。


    “那休息一會兒,等會再做。”


    薑若悅抽了一張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再扔到垃圾桶中,嘟著嘴巴,一臉累極了的樣子。


    賀逸看她那呆呆的累慘樣,立馬狗腿了起來,收了長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又立馬拿了個又大又圓的荔枝剝了起來。


    “好了,做家務把我們寶貝兒老婆累到了,老公來剝荔枝,喂寶貝兒。”


    幾秒後,賀逸把一顆圓圓的,晶瑩剔透的荔枝剝了出來,送到了薑若悅的嘴邊。


    薑若悅看了他一眼,剛才還跟大爺一樣支使她的人,此刻卻狗腿似的為她服務了起來,她細長的柳眉折了折,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賀逸對於這樣的自己,他也很無奈啊,他能怎麽辦呢?


    誰叫他表麵上看著大男子主義,實則骨子裏,是條比狗還不如的妻奴呢。


    他也就偶爾借著受傷耍耍威風,支使一下薑若悅。


    別說,支使薑若悅的時候,他就特別有成就感,畢竟這是自己捧在手心裏的人,支使起來,好像自己很厲害。


    但一旦薑若悅不開心了,不聽他支使,拿出小脾氣來了,他立馬就軟了,反狗腿起來,伺候她了。


    不把她伺候開心了,他就心驚膽戰的。


    “快吃,吃了讓我們累極的寶貝兒,恢複能量。”


    薑若悅忍俊不禁,吃了嘴邊上的荔枝,甘甜的汁水爆滿口腔,薑若悅咽下,才輕聲道:“謝謝老公。”


    賀逸不滿的皺了皺濃眉,“跟老公這麽客氣幹嘛。”


    看她額上還有一點點汗珠,他還抽了紙,替她擦拭了一下。


    “老公,很甜,你不是要吃水果嗎?快吃吧,我去幹活了。”


    薑若悅喃喃的說著,又起身去幹活了。


    “真不請人,要自己幹?”賀逸拉住了她,側仰頭問她。


    他是真舍不得她辛苦,她就應該像個小公主一樣,被他寵上天,可她太勤快了,一點也閑不住,把家裏收拾得都能照出人影了。


    薑若悅點點頭,“嗯,就住我們兩個人,真沒必要請人來做,而且一天光坐著也不好,要多動一動。”


    “好吧,那老公跟你一起做。”賀逸起身來。


    他是認命了,他這輩子是逃不出薑若悅的手掌心了。


    可你說吧,就很奇怪,薑若悅也不是那種兇巴巴的悍婦,舉止行為之間,多溫柔的,明明是溫柔似水小媳婦啊,怎麽他就被她捏死了呢?


    薑若悅詫異,看他過來,拿起了另外一柄拖布,單手拖動了起來。


    “一起做?你傷口那,不是一動就疼嗎?你還是坐著別動了。”


    薑若悅就要搶走他手上的拖布,而且他那個樣子,哪像認真拖地的,跟貴公子體驗生活,在玩一樣。


    賀逸躲開她過來拿走拖布的手。


    “沒事,疼我也忍著,反正寶貝兒做什麽,我就跟著做,不能把我家寶貝兒,累著了。”


    主要是,累到了哄不好,他就完犢子了。


    薑若悅見他堅持,也就沒再趕他走了,隻提醒他,注意傷口。


    賀逸拖了一會兒地,仰天,想想他堂堂賀逸,以前是鞋都可以不用自己脫的人,現在呢,他心甘情願為薑若悅脫鞋。


    “好了,老公,地拖完了,你給花澆點水吧,噴壺在飄窗那,我先去樓上洗個澡,太熱了。”


    秦冰進來,就看到賀逸在窗台那單手插兜,提著一個藍色的噴壺,對著植物區的綠植,漫不經心的噴著水。


    關鍵是賀逸穿的還是一件質地優良的單襯衫,襯衣扣子這會兒全解開了,剛才做家務,他感覺有些熱,索性把扣子解開了,襯擺也筆直的垂著,露出堅硬胸膛上斜著的一條長蟲。


    他整個人顯得貴氣又不羈。


    秦冰看著這一幕:“……”


    少主帶傷做家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女人讓少主做的?再看看這地板,多幹淨。


    秦冰又不禁想到薑若悅在酒吧打賀逸那一耳光,少主這完全被那女人拿捏死了啊,那女人有毒吧,能把少主都馴成一條狗了。


    這樣一對比,上次他們被她支使去幫她找人,也顯得沒那麽狼狽了。


    賀逸聽到腳步聲,側頭,“有情況?”


    秦冰則先要接過賀逸手中的噴壺。


    “少主,我來澆吧,你休息,這些活哪是少主幹的。”


    賀逸移開了噴壺,“不用了,我自己來,你說事兒。”


    秦冰臉上抽搐了幾下,這還是那個冷傲,什麽都不放眼裏的少主嗎?


    “事情是這樣的,剛才島主處置了齊斌,要下了他在賀氏的職位,現在已經把齊斌關起來了。”


    賀逸深黑的眸子,輕輕眯了一下,“齊斌,他不是在國外?怎麽來這了。”


    “是齊小姐把他叫來這的,不過這似乎是個鴻門宴,也是齊小姐親自向島主,舉發了齊斌和賀熔勾結的事兒。”


    賀逸揚起了噴壺,這株水仙花的水澆得差不多了,他再傾斜壺身,給旁邊的一株蘭花澆水。


    秦冰見賀逸沉默,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齊小姐這一招,就是大義滅親,相信島主以後會更喜歡她了。”


    賀逸也是這麽想的,想必是自己那日說,齊真和季薄言勾結,才是真正刺殺爺爺的兇手,齊真慌了,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忠心。


    “這事我知道了,還有事?”


    秦冰就是賀逸以前的學員,賀逸幾日前,找秦冰談了談心。


    秦冰向賀逸表明,雖然自己現在聽命於賀震天,但賀震天那邊有什麽情況,他也會告知賀逸,好讓賀逸能做好準備。


    秦冰當初在黑雲島受訓的時候,起初被分到了二組,並沒在賀逸帶的組。


    二組的教官在入島前,就和秦家有矛盾,秦冰落到他手的時候,那個教官就以自己是教官的身份,指使組內的成員對秦冰毆打,又讓秦冰去執行非常危險的項目。


    每次秦冰都是九死一生,最後還是賀逸把他轉到了他的組,秦冰才逃離了二組教官的針對,這份恩情,秦冰一直記在心裏。


    “少主,你做這些,不覺得憋屈嗎,那個女人也太過分了,您是天之驕子,這些活,您根本就不該碰。”


    賀逸目光一凝,拉長了音調,“那個女人?”


    看來秦冰對薑若悅很不服氣啊。


    秦冰感覺到了危險,立馬改口:“是……少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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