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主事的大廳裏,賀熔見賀辰出現,氣得讓下人拿來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賀辰的身上。


    “吃裏扒外的東西,薑若悅在哪?”


    他花了大力氣,派人去抓薑若悅,來威脅賀逸。


    他這個寶貝兒子,倒是好,先他一步把薑若悅帶走了,還巴巴的把人送去了鄉下。


    賀辰忍過那股痛勁,緩緩開口。


    “別問了,我已經把人送走了,這會兒,賀逸已經接到她了。”


    嘩啦,又是一長鞭,揮在了賀辰的背上。


    “你要氣死我。”


    賀辰張了一下唇瓣,他感覺後背似乎被撕裂成了兩半,賀熔這次是真的氣急了眼,下了狠手。


    旁邊的管家看不進去了,過來勸道。


    “這,三少也是一時糊塗,大主人你就饒了他這一次。”


    “誰求情都沒用,今天我就抽死他這個不孝子。”


    賀辰向來叛逆,但是沒想到,這次能這麽出格。


    一向以淡泊名利示人的賀賀熔發起怒來,非常的恐怖,他權勢灼心,恨不得立馬從賀逸手上奪走賀家龐大的產業。


    他每天晚上睡覺前,都在思謀著如何扳倒賀逸。


    賀辰依舊傲然挺立。賀熔越看越來氣,索性又連抽了幾鞭,才扔下鞭子,負氣離去。


    “三少,沒事吧。”管家過來關心賀辰。


    賀辰忍著口腔裏麵咬出來的血腥味,揮了揮手,迴了臥室。


    退下外套,背部血跡斑駁。他撐了一下桌麵,緩和了一會兒,才給賀逸打去了電話。


    在這之前,賀逸已經給他打來了幾通電話了,甚至發來了質問的短信。


    賀逸那邊自從打不通薑若悅的電話後,早就坐不住了,已經派人出去尋找薑若悅了。


    “薑若悅在哪,她的電話為什麽打不通。”


    電話被秒接,賀逸的怒火,似乎要通過電話燒到這邊來。


    賀辰舌尖抵了一下上顎,閉了一下眼,緩解著疼痛。


    “她跟我一起的,很安全,你別擔心。”


    “在哪,我要立馬見到她。”


    賀逸不想聽賀辰這些廢話,好端端的,薑若悅的手機為什麽打不通了。


    “我發一個地址給你。”


    “我見到她,要有任何閃失,你知道後果的。”


    通話結束,賀辰換了一件外套套上,就走到窗邊,觀察外麵的情況,好找時機,把薑若悅送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若悅聽到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誰來了?


    這屋子裏,密不透風,又陰冷潮濕,她下意識的往牆角退了退。


    賀辰進來,就看到薑若悅抱著胳膊縮在牆角,麵色蒼白。


    他有些愧疚,她現在一定很恐懼。


    還好是賀辰,薑若悅減輕了恐懼,立馬上前,“我要離開這裏。”


    這個地方,隱藏在叢林秘處,幾乎沒人能找到,她隻能自己走出去。


    現在她真後悔,當時被越野車追逐的時候,沒給賀逸打電話,告訴她遇到了危險。當時賀辰表現得太過鎮定,自己以為能逃脫的,沒想到反倒被帶到了狼窩裏麵。


    “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跟我走。”


    穿過彎彎繞繞的密林,幾次跌倒,賀辰終於把薑若悅帶到了公路上。


    灰塵仆仆的薑若悅累得急喘氣,她迴頭看了一眼身後複雜的叢林,仍舊惴惴不安。


    “你為什麽要把我送出來?那些都是你的人。”


    他的人要抓他,他為什麽還要救她,薑若悅理不清這中間的關係。


    “你往前走,就會見到哥。”


    賀辰緊縮了一下眼神,避開了這個話題。


    薑若悅看著賀辰的眼睛不放,賀辰不得已側身,喃喃開口:“賀家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以後保護好自己。”他不願多說,薑若悅垂下了目光,轉身快步往前走去。


    薑若悅轉了一個彎之後,果然看到了在車旁焦灼踱步的賀逸。


    賀逸也看到了她,快步朝她過來,把她摟到了懷中。


    薑若悅靠在他的懷裏。


    “老公,我沒事。”


    嘴上說著沒事,其實在見到他之前,自己心裏都是忐忑的。


    輕輕的撫了一下薑若悅的發絲,賀逸漆黑的眸子裏,布滿了愧疚。


    “對不起,我該親自來接你的。”


    薑若悅的電話打不通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預感一定是出事了。


    “別自責了,我們快上車離開這吧。”


    是自己不讓他來的,他根本無需愧疚。


    賀逸牽著薑若悅上了車,一路往迴趕,車上,薑若悅講述了遇到的事情。


    賀逸薄唇緊抿,狹長的眼眸變得愈發的幽深,薑若悅提到了一種植物,描述的特征跟血腥草一模一樣,賀辰竟然還種了這個東西,居心叵測。


    迴到家,薑若悅洗了一個熱水澡,賀逸就拉著她躺到了床上。


    薑若悅閉著眸子,靠在他的胸膛,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賀逸溫柔的抱著薑若悅,近來,奶奶身體抱恙,臥床不起,這些人,便坐不住了,摩拳擦掌,還把主意打到了薑若悅的身上。


    他越是在乎的人,他們越是會發了瘋的試圖毀掉。


    薑若悅發出輕微的鼾聲之後,賀逸輕手輕腳的下了床,進了書房。


    立在明淨的落地窗前,他撥了一個電話,精致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血魅,一身休閑的居家服,也穿出了攝人的感覺。


    賀熔這會兒正在他的基地喝茶降火,見到賀逸的來電,手抖了一下,茶水潑出來幾滴。


    含了一口龍井,他才慢慢接了起來。


    “逸兒,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難得。”


    “想請二叔喝杯茶。”賀逸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旁邊的桌子,皮笑肉不笑的。


    賀熔怎麽能聽不出,賀逸所謂的喝茶是鴻門宴。


    他緊了緊眉毛:“那還真是不巧,這段日子,我正在辟穀,不方便出來,茶留著以後喝吧。”


    “辟穀,二叔好雅興。”賀逸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


    “嗬嗬,你掌管賀家,事務繁忙,二叔就不和你閑聊了,先掛了。”


    “二叔,掛之前,告誡你一句,有些人,你可以動,有些人,你但凡動了心思,就會釀下大禍。”


    電話那頭,賀熔假笑了兩聲,雙方默契的掛斷了電話。


    賀逸的臉黑得要滴水,眼眸裏,更是嗜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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