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你怎麽還不為我做主,你也親眼看到了,薑若悅故意把蛋糕扔到了我的臉上,她好惡毒!”


    齊馨猛的朝著賀逸撲過來,賀逸矜貴的袖口上,蹭上了一點奶油,他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


    齊馨愕然,緊緊的咬唇,賀逸對她表現出了嫌棄。


    而再一扭頭,齊馨發現薑若悅站在一旁,斜眼看著她和賀逸。


    真是無理,欺負了她,薑若悅卻像一隻無所畏懼的孔雀。


    賀逸冷淡的掃了薑若悅一眼,顯然,他對薑若悅這行為感到很不滿。


    這個女人,心急得不得了,說要報複,真是立馬就要報複迴去。


    齊馨震驚的是,賀逸的眼神雖然也冷,可他同薑若悅對視的那一刻。


    齊馨懷疑自己眼花了,竟然覺得這兩人的眼神之間,氣場是那麽的相符。


    “死女人,看看你那狐媚的眼神,你就是這麽魅惑男人的嗎?真是下賤。”


    齊馨突然忍無可忍,發狂起來,朝薑若悅撲去。


    “把齊小姐帶到房間裏麵去,整理一番再出來。”


    然而,賀逸冰冷,又令人顫抖的話在背後響起來。


    齊馨硬生生收住手,轉過頭來,滿臉委屈。


    “逸哥哥。”


    賀逸接過一方雪白的帕子,嫌惡的擦了擦袖子上的髒東西,黑著臉邁步離開。


    這是宴會,不是這兩個女人耍潑的遊樂場。


    齊馨啞住,心裏的火已經燒到嗓子眼了,踏著重重的步伐,離開了熱鬧的宴會廳。


    薑若悅逡巡了二人的背影一眼,詫異了一瞬,撓了撓臉頰,有點發癢。


    為了避免宴會上口罩掉落,來之前,薑若悅特意花了大價錢,找了一位化妝師,在臉上畫了一條醜陋的疤。


    畫完之後,化妝師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告訴薑若悅,他畫的疤,絕對防水,絕對不會傷害皮膚,還要用他獨家研發的藥水才能卸掉。


    不過薑若悅怎麽感覺不對勁,這才多久,她就感覺疤痕那點癢癢的。


    薑若悅抬步,朝洗手間走去。


    來到洗手間,裏麵空無一人,薑若悅摘掉口罩,對著壁鏡查看起來,臉上倒是沒有出現什麽發紅的跡象,就是疤痕那微癢。


    撓了一下,薑若悅沒立刻出去,而是抱著胳膊凝思起來。


    沒想到賀華這麽不好接觸,她感覺自己遇到一塊鐵板了。


    薑若悅抱臂在洗手間待了好一會兒。


    重新精致打扮了一番的齊馨,路過洗手間的門,看見裏麵佇立的薑若悅,立馬頓住,眼眶倏然睜大了一倍。


    此刻,她對洗手間裏麵,鏡子中薑若悅那張疤痕醜陋的臉一覽無餘。


    嗬嗬,該死的醜八怪,原來你這麽醜。


    看看你這醜樣,還敢和我做對,今天我就要撕掉你這張麵罩,讓你的醜臉,原形畢露,震詫所有人。


    薑若悅發現了鏡子中倒影出來的人影,扭頭,齊馨毒辣的眼神蔑視了薑若悅一眼,留給薑若悅一個背影。


    薑若悅皺了一下眉頭,齊馨什麽時候出現的,撿起口罩戴好。


    薑若悅返迴宴會廳,才發現晚宴已經從室內遷到了寬闊的室外。


    寬大的室外花園裏,燈光璀璨琉璃,優雅的音樂緩緩淌了出來,賓客圍著橢圓的金魚池散步,輕啜美酒,歡聲笑談。


    薑若悅出來,則安靜站在一處,觀察人群中的賀華。


    她剛剛出來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陰嗖嗖的視線,尋找後,才發現是賀華在對麵岸邊瑣視她。


    薑若悅不解,這個男人露出這麽可怕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就因為自己想他給外婆做手術,他就這麽敵對她?


    賀華像是有感應一樣,對遠處的一個保鏢勾了一下手,保鏢便走到了他的身邊。


    很快,那個保鏢便朝著薑若悅快步走過來。


    “薑小姐,老大讓我轉告你,你已經給她帶來了麻煩,請離他遠點。”


    薑若悅懵住,她同賀華離得一點也不近,賀華明明在對岸,自己在這頭,中間還隔著巨大的金魚池。


    “我帶給他什麽麻煩了?”


    “你可以不顧你已婚的身份,一個勁的盯著老大看,但老大是有未婚妻的人,你這樣盯著他,會讓黃小姐不開心,明白?”


    薑若悅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你轉告他,我想和他約個時間,有事要談。”


    “老大不會見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保鏢說完話,跟他主人一樣傲慢,立馬轉身離去。


    薑若悅皺了皺鼻子,賀華這人怪異得很,頂著他弟妹的身份,連句話都說不上,看一眼,還要被警告騷擾。


    “薑若悅,看看你,從宴會開始,你都是孤身一人,四處遊蕩,連個願意和你搭話的人都沒,活像一個瘟神。”


    背後,齊馨戲謔的聲音響起。


    從薑若悅出來,齊馨的目光同樣緊瑣著薑若悅。


    想到洗手間門口,看到的薑若悅那道醜陋的疤痕,齊馨就想立馬撕掉薑若悅麵上的口罩。


    她百分百相信,自己若是扯掉了薑若悅那張遮羞布,必定就像一個炸彈投入了平靜的湖中。


    薑若悅迴過頭來,也不生氣,還輕輕笑了一下。


    “我手上又沒戴海底之謎,別人圍過來,也沒什麽看的。”


    這分明是嘲笑她戴假鑽石,齊馨一股火燒到了腦門。


    “好,這是你自己一心要找死的,今天,我就讓所有人,看看你的醜容。”


    瞬間,齊馨便飛快抓了一把薑若悅的臉,又火速推了薑若悅一把,薑若悅猝不及防,被推到了池子裏。


    “噗通”一聲。


    “不好了,有人掉進池子裏麵了。”齊馨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還立馬著急的唿道。


    有人大唿:“誰掉下去?”


    正在和人攀談的賀逸皺眉,看向水池的方向。


    “誰掉下去了?”


    楊明,“好像是少夫人。”


    掉下去的人,是薑若悅?賀逸下意識的快步來到薑若悅落水的地方。


    “逸哥哥,是薑若悅掉下去了,你不知道,她掉下去的時候,囂張的說了什麽。”


    齊馨堵在賀逸前方,用洪亮的聲音說著。


    賀逸俊眉微擰。


    “說了什麽?”


    “你不知道,她剛剛來我換衣服的房間挑釁我,警告我以後不準踏進賀家一步,賀家所有的資產都會是她的,罵我恬不知恥的黏著伯母,就是想和她搶資產,讓我滾,不然她會弄死我的,還說……”


    齊馨說道一半,故意紅著臉支支吾吾起來。


    “還說什麽!”賀逸慍怒。


    “她說,她已經完全抓住了你的心,不信的話,她立馬跳到這池中,你一定會是第一個下去救她的,你們不知道,她根本不是掉下去的,是她自己跳進去的。”


    想到自己下意識踏出去的腳,賀逸的大掌,驀然捏成了拳頭。


    “你發誓,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齊馨立馬點頭如搗蒜,舉著手,大聲對天發誓。


    “好,我對天發誓,若是有半個假字,我齊馨不得好死。”


    賀逸黑壓壓的麵色,越來越沉,踩在岸邊沿的腳,狠狠的碾壓了一下。


    人群唏噓起來。


    “齊小姐說的是真的嗎,薑若悅也太可怕了,還想霸占賀家的資產。”


    “當然是真的,你們又不是沒聽聞過薑若悅的手段,她能嫁入賀家,就是搶了薑雨柔的身份,惡毒得很呢。”


    剛剛齊馨的話,大家都聽到了,準備下去救人的保安也原地站在了岸邊,賀逸若是不發話,他們現在斷然不敢下去救一個惡毒的女人。


    “她怎麽還沒浮起來,她不會遊泳嗎?”


    “是啊,這池子還挺深的,不會遊泳,怕是會被淹死。”


    各種聲音議論起來。


    水裏的人一直沒動靜,賀逸的嘴唇繃成了直線,他咬牙,抬手開始褪手腕上的表。


    這個死女人,自己不下去救她,她是夠狠,真的就不遊上來了。


    齊馨瞟到了賀逸要下水的動作,心頭一緊,立馬拽住了賀逸。


    “逸哥哥,這水冷,你不能下去,更不能讓薑若悅狡猾的心思得逞。”


    賀逸耐著心性又等了一分鍾,發現水麵仍然一片平靜。


    他閉眼估摸了一下時間,再不下去,薑若悅必然溺死,倏然一把甩開了齊馨,賀逸一個躍身,躍進了池中。


    池底,薑若悅正憋著一口氣,跟一團水草做劇烈的鬥爭。


    水下的她,焦急又無助,她的一雙腳被水草死死的纏住了,無法掙開。


    她懷疑自己要溺死在水裏了,她此刻既焦急,又心冷,宴會上那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一下善心,下來救她。


    按理,就算是服務員掉了進來,也會有保安立馬跳下來救人。


    可她一直告訴自己,她一定不能死,外婆還要她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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