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賀震天盛怒。


    “臭小子,你太混賬了。”


    賀逸淡淡道:“爺爺,你在說什麽。”


    電話那頭就傳來手杖,咚咚杵在地上的聲音。


    “少給我裝蒜,齊真早上出了車禍,撞斷了一條腿,我查到了,是你讓人做的,她怎麽著,也是我派去的人。”


    賀逸還是沒什麽情緒:“那爺爺速度挺快的,這就查到了。”


    “你給我過來一趟。”


    賀震天怒火難消,自己讓齊真去和他們住一起,這才一天過去,賀逸就安排了一場車禍,把齊真的一條腿撞斷了。


    這是明顯的忤逆他。


    齊真還心有餘悸的找他哭訴,說不敢過去住了,賀逸為了薑若悅瘋了。


    “我這邊有事要忙。”


    “你能有什麽事,不就是陪那個死丫頭,難不成,你想那個死丫頭遭遇什麽不測?我可是聽下屬報告了,我不找她麻煩,她反倒還揣著一把刀,在我酒店門口晃悠,她真是我見過的,最不知天高地厚的。”


    賀逸麵上倏然冷了下去,覆了一層冰。


    “話我撂下了,來不來,隨你。”


    賀逸收了手機,上了車。


    薑若悅心思凝重的坐著,賀逸的長指伸過去,用指腹揉了揉她的下巴。


    “你保證,身體沒有問題?”


    “我保證沒有。”


    “我有事要去處理,先送你迴去。”


    去賀震天那邊,他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你直接去處理事吧,我在這裏逛逛。”


    薑若悅搖搖頭,打開了車門下去了,走進了一家商場。


    賀逸看著她背影消失完,才開車走了。


    今日早上齊真醒來,到門口看了一眼,賀逸的鞋子不見了,她知道賀逸已經走了,她又盯著另外一雙休閑女鞋,鄙夷,薑若悅還真是一頭死豬。


    她都住進來了,薑若悅還跟死豬一樣睡得著。


    實則是,薑若悅一晚上都難受得要死,直到天亮,才閉上了眼睛。


    然後,齊真留了一張,張牙舞爪的,讓薑若悅搬出去的留言條,就出去吃早餐,她在過一個十字路口時,一輛轎車就朝她衝了過來,左腿巨痛襲來,她暈了過去。


    醒來,她發現自己在南庭酒店


    她出車禍了,路人撥了她手機裏的電話,打到了賀震天這,賀震天派人去把她接了迴來,又讓他的醫生,給她治療接了腿。


    齊真又告訴賀震天是有人故意要撞她,她求賀震天幫她調查,找出這個兇手。


    結果查出來,這起車禍是賀逸安排的。


    她就像挨了一耳光似的,也知道這是賀逸在給她一個下馬威,還有給薑若悅的外婆報仇。


    ……


    賀逸在南庭酒店門口,停好車,上樓。


    房裏,賀震天坐在紅皮沙發裏,因為身上有傷,權叔在一邊小心的伺候著。


    齊真也在,可見,她的腿打上了石膏,邊上還放著一隻不鏽鋼拐杖。


    “我還以為你真不來?”賀震天怒道。


    “那怎敢?”


    賀逸的語氣,也比較衝,聽得賀震天血壓急飆,又瞧了齊真一眼。


    “你怎麽不直接把人撞死算了?”


    賀逸冷笑:“確實是下手輕了。”


    若不是顧及賀震天的麵子,還用說,齊真早去見閻王了。


    齊真磨了磨牙,賀逸太狠了,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分明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她要再聽下去,她覺得她會瘋的。


    齊真拄著拐杖站起來。


    “島主,我先迴屋了。”


    賀震天沒吱聲,齊真拄著拐杖狼狽的走了。


    迴到房,齊真就抓了抓頭發,她要瘋了,她要瘋了……


    可如今這火氣,還無處發泄,她恨不得立馬讓薑若悅血濺當場,弄死薑若悅,甚至連賀逸都不要了,她和薑若悅同歸於盡就行。


    若不是薑若悅這個女人,占據了賀逸的心,她不會這麽慘的。


    終於,她想到一個可以發泄的方法,給家裏看守齊馨的人,打去了電話。


    “現在,立刻,馬上,打那個賤人一千個耳光。”


    “還不快做?”


    “啊……啊……”電話那頭,一串響亮的耳光聲後,齊馨痛得哇哇大叫。


    “齊真,你幹什麽,你這個瘋子,瘋女人,我要讓爸殺了你,把你剁了喂狗……”


    “沒吃飯嗎?讓這賤人還有力氣罵我,給我使勁點,用盡全身力氣。”


    “啊……啊……”


    耳光像是雨點一樣密集的落在齊真臉上,齊馨受不住了。


    “姐,饒命,我是妹妹啊,姐姐……”


    齊真才不會理會齊馨的求饒,把手機扔在一邊,打開筆電,輸入一個暗網的網址,這上麵出售一些禁藥,迷幻藥,小產藥,冰丸,搖頭丸……


    她要下單幾種,以備不時之需。


    關上了電腦,她想到還要給自己找一個幫手,她拄著拐杖,艱難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這具身體。


    她這個身子,留著有什麽用,賀逸連看她這張臉一眼,都感到厭惡,還碰她的身子?


    她還不如自己放縱的玩。


    於是她便拉開了一點門,衝一個路過的保鏢,拋了一個媚眼。


    保鏢起初還打了一個冷噤,沒搞清楚狀況。


    直到齊真把肩膀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蕾絲肩帶,保鏢才明白了齊真的意思。


    他大驚之後,開始在紀律和下半身之間掙紮,自己若跟這個女人扯上關係了,一旦被發現了,就是死罪。


    這是島主為少主選的女人。


    理智正要戰勝下半身,他準備離開,齊真再次往下拉了拉,露出渾圓的胸線。


    他紅了眼,四周掃了一眼,就閃入了齊真的閨房內。


    進屋,男人迫不及待的手,落到那誘人的胸上,聲音都變了色,“齊小姐。”


    真沒想到,這齊小姐,玩得這麽野,她腿還打著石膏,就按捺不住了。


    不過,這打著石膏,等會玩起來,就更加有那禁忌感了。


    齊真對這人的身材也滿意。


    賀震天的這些保鏢,在體能和頭腦上,很拔尖,若是放在軍校裏,那也是一流軍校的尖子畢業生。


    ……


    這頭,賀震天語重心長起來。


    “這齊真哪裏不好?知書達理,孝敬我,為了你,癡心不悔,我看這世上再也找不出這麽癡情的女子了。”


    賀逸嗤笑。


    “爺爺既然這麽喜歡她,何不親自娶了她,反正這麽多年了,奶奶一直在雲城空守著,跟您在外麵有女人,沒區別。”


    “逆子。”


    乓的一聲,賀震天就抬起手杖,打在了賀逸的剛毅的肩上。


    賀逸神色慎了一下,結結實實承下這一杖,可他並沒有屈服。


    他說的是事實,奶奶確實是一個可憐人,賀震天雖然沒有出軌,但他去了黑雲島,幾乎未迴去看望過奶奶一眼,奶奶這個人,也性子傲,從不祈求別人的愛意。


    賀震天不迴去看她一眼,她絕不求他一個字。


    賀逸再次開口:“爺爺,這裏離雲城,並不算遠,您都不迴去看一眼奶奶,奶奶這幾年,大病纏身,小病不斷,當真,您以後就不會遺憾?”


    賀震天沉默了一瞬,生生忍下,其他要教訓賀逸的話,閉上了眼睛。


    “你出去吧。”


    賀逸出來,看了一眼旁邊的保鏢,保鏢把門帶上,跟著賀逸走到了邊上。


    “我交代你的事,進行得如何了?”


    這個保鏢,是賀震天親近的保鏢,一般守在賀震天的門口,也是賀逸當初帶的學員,對賀逸很忠心。


    “少主,趁著上午,權叔推島主去花園,我進島主的房間,仔細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你說的東西,這東西,可能在島主身上放著。”


    賀逸眯了眯眼,東西在爺爺身上,這要拿走的挑戰性將會很大。


    不過這,倒是非常符合賀震天謹慎的性格。


    “少主,我隻能做到這一步了,我不敢近島主的身。”


    賀逸沒為難他:“後麵的,我自己想辦法。”


    賀逸迴到家中,上樓,臥室裏空蕩蕩的。


    他折身下樓,推開了昨晚薑若悅睡的房門,她果然在這。


    薑若悅已經睡著了,她現在也比之前嗜睡了許多,她的臉蛋半掩在淡粉色的被單裏,蒲扇一樣的睫毛垂著。


    賀逸掀開被子,把她抱了起來,往樓上去,這一抱,薑若悅就睜開了眼睛。


    賀逸迴來了?她甩了甩頭,還以為他又要像前一晚,不迴來了。


    薑若悅又看了一下室內,沒有齊真的身影,她感到奇怪。


    “齊真她人呢?”


    賀逸掐了她身上的一把肉,咬牙切齒俯視她:“你還想她來?”


    她怎麽可能想齊真來。


    不過,賀逸這意思是,齊真今晚不會來了?薑若悅感到不可思議。


    “發生什麽事了,她怎麽會舍得不來。”


    在學校,也沒看到齊真,薑若悅白天就好奇,但覺得提起這個人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所以她才裝懵索性沒問。


    賀逸不禁瞪她:“一天怎麽這麽多問題?她出了車禍,撞斷了一條腿。”


    薑若悅震驚:“車禍,腿撞斷了一條?”


    外婆就是被齊真找人撞斷了一條腿,齊真這是遭報應了。


    賀逸把薑若悅放床上,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這消息聽著是不是很痛快?”


    賀逸退下外套,扔在沙發上,薑若悅的目光追向他:“是你做的?”


    “解氣一點沒?”賀逸默認。


    薑若悅鄭重其事道:“謝謝!”


    這也算是為外婆報了撞腿之仇了,她當然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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