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6年,並州】


    樂進和李典一直在壺關和高幹僵持,曹操在解決了幽州的問題之後,立即親自帶兵討伐壺關。


    高幹見曹軍勢大,留了部將守城,自己跑去北邊向匈奴單於求救,大概是匈奴也不想與曹操為敵,於是拒絕了高幹。


    曹操當時放出狠話:破城之後,全部埋了。


    結果壺關守軍拚死抵抗。


    曹仁覺得不妥,跟曹操說:事不要做絕,還是要留人一條活路。


    曹操覺得有理,算了,還是收迴成命。


    於是壺關就淪陷了。


    高幹帶著幾名騎兵逃往荊州,半路被人抓到殺了。


    於是,並州再一次迴到曹操手裏。


    【鄴城】


    郭嘉這個人,生活作風一直有點問題。


    不是有一點問題,而是問題很大。


    以至於連曹操的女兒曹節都忍不住吐槽:這個人,每次來司空府,帶的都是不同的女人。


    紀檢官員陳群看不下去,又向曹操檢舉,痛斥郭嘉行為不檢。


    為什麽要說又呢,因為陳群檢舉郭嘉不是一次兩次了。


    曹操聽了哈哈一笑,“你檢舉的很好。”


    並且表示陳群為人公正,法度嚴格,值得表揚。


    然後郭嘉這個厚臉皮的家夥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明眼人都知道,在某些方麵,曹操跟郭嘉,其實都是一路貨。


    【郭嘉府】


    杏兒最近一直待在家裏,沒有去過迎春樓。


    因為她生了一個兒子。


    郭嘉的兒子,取名叫郭奕。


    吳明來看望杏兒,悄悄問道:“他在外麵的那些事,姐姐知不知道?”


    杏兒一笑,“當然知道,他一直都是這樣一個人。”


    “姐姐不在意嗎?”吳明又問道。


    “奉孝有過多少個女人,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杏兒輕輕撫摸著嬰兒的臉,“不過,他隻有這一個兒子。”


    吳明呆了一下。


    杏兒這句話,很有深意。


    【留香居】


    吳明收到了司馬徽的信。


    拿到信的時候,他哭笑不得。


    隔了一年半,司馬徽迴信了……


    就算鄴城與襄陽距離遙遠,就算這個時代交通不便,迴個信也不至於這麽久吧?


    司馬徽在信裏並沒有解答他的疑慮,隻有簡簡單單六個字:“過來陪我喝酒。”


    郭襄看過信之後,笑著向吳明說道:“我原來的老爺,想老爺了。”


    吳明撓了撓頭,這個神神叨叨的司馬徽,是不是有什麽話想當麵說?


    【司空府】


    “你要出門?在鄴城待著不好嗎?”曹操問道。


    “譙縣的酒坊五周年,襄陽的酒坊三周年,我這個東家,怎麽也應該去露個麵。”吳明笑道,“再說,我在鄴城這裏已經住了兩年了,也想出去散散心。”


    “你一個人去?”曹操又問道。


    “我需要夫人照顧,當然要帶著夫人去。”吳明說道。


    “你那個婢女呢?”


    “呃……我已經納她為妾。我和夫人都需要她照顧,所以也會帶著她去。”


    “全家人一起出門?那把你家的赤兔馬留下來。”


    “這個……”


    “你跟夫人還有妾,沒有人需要馬照顧吧?”


    “可是……馬也需要人照顧。”


    “赤兔馬留在鄴城,我派人照顧。你不要想全家走的幹幹淨淨,怎麽也給我留個會喘氣的,這是底線。”


    “那……好吧。”


    “不許去新野,不許見劉備。不然你迴來的時候,赤兔馬也許會餓死。”


    “啊……那……好吧。”


    【留香居】


    曹操派人來將家裏的馬都帶走了。


    吳明向夏侯霸交代好酒坊的事情,封上了院子大門。


    三個人坐在一輛舒服的大馬車裏,向南出發。


    酒老板現在是有錢有身份的人,自然不用親自趕車。


    【豫州】


    三個人一路遊山玩水,心情十分舒暢。


    路過襄邑,吳明特意去祭拜了一下典韋。


    到了譙縣,吳明去酒坊露了個麵,說實話,場麵有點尷尬,因為總店員工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個老板。


    【竹新居】


    竹新居已經荒了兩年。


    不過,相比其他地方,藍姐的墓旁邊雜草倒是少了很多,墓碑前還有一些已經枯萎的花。


    “看來,趙大哥是迴來過的。”吳明笑道。


    三人一起動手,把墓旁邊又清理了一遍,然後祭奠了藍姐。


    吳明拉著呂娟的手漫步四周。


    這個地方,留下了太多的迴憶。


    【荊州】


    路過新野,吳明特意沒有讓馬車進城。


    不過,他讓人送了兩封信進城,一封給趙雲,一封給夏侯妍。


    不進新野,不見劉備,並不妨礙跟想見的人聯係。


    然後,三個人坐著馬車繼續向襄陽前進。


    【襄陽】


    吳明象征性的去襄陽的酒坊露了個臉,這迴就更尷尬了。


    之前從譙縣調來的老師傅都已經迴去,酒坊的掌櫃隻知道郭襄,完全不認識吳明。


    “看來是我這個東家太不稱職了。”吳明反思。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郭襄笑著安慰吳明。


    之後,馬車直奔留香樓。


    傅掌櫃見到郭襄,差點沒敢認。


    之前那個婢女,現在不僅發飾改了,穿衣風格大變樣,模樣也成熟了許多。


    【留香樓】


    吳明大擺宴席。


    在新野想見的人,趙雲、木夫人、張飛、夏侯妍全部都來了。


    木夫人仍然戴著麵紗,舉止還是那樣優雅。


    趙雲懷裏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


    夏侯妍還是一張蘿莉臉,當然,身材大不一樣了。此時她的肚子隆起,明顯又有了一個。


    張飛滿臉笑容,身邊還有一個三歲的張苞。


    這場麵實在太有愛,吳明都看呆了。


    他不禁感歎,和平時期,果然孕氣十足。


    呂娟摸摸夏侯妍的肚子,又捏一捏小張苞的臉蛋,然後從趙雲懷裏把孩子抱了過來,“這孩子叫什麽名字?”


    “趙統。”趙雲下意識的看了看木夫人,“統一天下的統。”


    “這名字起的真好。”呂娟笑道。


    這時,木夫人倒上一杯酒,雙手遞給吳明。


    雖然她並沒有說話,那眼神裏卻包含了很多東西。


    吳明一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水鏡莊】


    吳明三人坐著馬車來到了水鏡莊。


    司馬徽擺下宴席,熱情招待他們。


    【後院】


    呂娟和郭襄去了外麵院子散步,留下吳明和司馬徽繼續喝酒聊天。


    “你怎麽那麽久才迴信?”吳明問道。


    “趁現在身體還行,我出去玩了一年多,順便打探一下我外孫女的消息,迴來才看到你的信……”司馬徽拿著酒杯笑道,“再說,你那個也不是什麽大事嘛。”


    吳明睜大了眼睛,“馬鐙,馬鐙啊,是不是改變了曆史?這事還不大?”


    “重騎兵的演化過程中,必然會出現高橋馬鞍,鞍橋加高之後,一定會導致上馬困難,所以,用來輔助上馬的單邊馬鐙出現,也是自然而然的。”司馬徽說道,“就算你不說,人家也能琢磨出來,這不算什麽泄露天機。”


    吳明還是有些不安,“可是,這個時代明明沒有馬鐙……”


    “有的。”司馬徽的語氣十分肯定,“雖然雙邊馬鐙還沒有普及,但是單邊馬鐙就是這個時期出現的。”


    “這樣的嗎?”吳明疑惑。


    “沒錯。”司馬徽點了點頭,“2019年在南京挖了個墓,出土的文物證明三國時期已經有了單邊馬鐙。”


    吳明愣愣的看著司馬徽,“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司馬徽哈哈一笑,“我就是無所不知的水鏡先生。”


    吳明撓了撓頭,“對了,半仙,我到底什麽時候能有個孩子?”


    “這個真不知道,史書上又沒有寫。”司馬徽笑眯眯的說道,“要不,你去問問諸葛亮?”


    吳明哭笑不得,“難道我也要像他那樣,等到四十好幾歲?”


    司馬徽打量了一下吳明,“你今年多大了?”


    “我也不知道……”吳明想了想,“肯定超過二十了。”


    “你看起來有二十四五歲了。”司馬徽說道。


    “那倒還沒有。”吳明一笑,“不過,李博士那邊,躺著的那個我,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


    “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個樣子。”司馬徽有點疑惑,“三年多沒見,感覺你變化不大。”


    吳明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這個年紀,前後幾年應該都差不多吧?”


    “不對……小襄的變化就很大。”司馬徽皺了皺眉頭,“你是不是比較早熟?”


    “確實是。”吳明笑了笑,“前兩年長智齒,疼了一段時間。說起來很巧,跟我上輩子……就是躺著的那個我,當時長智齒的時候疼的位置一模一樣。”


    司馬徽盯著吳明看了一會,從旁邊拿過一麵銅鏡,遞給吳明。


    吳明拿過鏡子照了照,“這是幹什麽?”


    “鏡子裏麵的人像誰?”司馬徽問道。


    “我啊,還能像誰?”吳明有點摸不著頭腦。


    “像哪一個你?”司馬徽又問道。


    吳明一愣。


    他終於明白司馬徽的意思了。


    鏡子裏這個人的臉,跟躺著的那個自己,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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