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許綿被說語塞了。


    在場眾人都麵麵相覷,無人出頭來說一句話。


    一方麵是沒人敢惹如今的許綿,一方麵則是他們沒有必要置身其中。


    得罪許綿不討好,幫許綿說話他們又開不了口。


    「女二」鍾媛見狀,立馬向許綿的方向靠了靠,對著文歲雪道:


    “你都說了每個人有自己的理解,是你自己理解為不用真打的,又不代表我們也理解為不真打!”


    她話音一落,許綿略顯吃癟的神色一掃而空,當即揚起眉毛,盛氣淩人地昂著下巴。


    有些人看向鍾媛,明顯對她這句話很不讚同。


    以前沒看出來,沒想到她為了巴結許綿,居然說出這種歪理來。


    文歲雪陣營變為一對二,卻仍不見其臉上的神色有任何變化。


    她如今的「地位」明明很低,可看向眼前兩人的眼神就好似帶著輕蔑,又似嘲弄,卻又讓人看得不真切。


    因為那眼神裏似乎還帶著莫名其妙的悲憫,仿佛許綿和鍾暖看起來有多可憐。


    “嗤,那也行啊,既然你們要追求真打,那我覺得你們應該還需要再真實點。”


    許綿和鍾媛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隻以為文歲雪是怕了,當即麵露冷笑。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許綿道。


    文歲雪無比平靜又認真地看著她們:“所以,為了真實感,你們不僅要真打,還要真正的殺了我才行,這樣才叫做真實。”


    “當……”


    然字還沒說出口,許綿和鍾暖的神色都不對了。


    “你說什麽?!”


    她們不可置信地看著文歲雪,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在場眾人都麵露驚異,原本還竊竊私語的人一時間都震在當場。


    王曉一直坐在攝影機前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身旁的幾位副導演一直在幹著急,看她沒有製止,也不好開口說話。


    陳知森怕有什麽不測,剛想收起手機走進去說話,卻恰好看到文歲雪朝他投來一個「別動」的眼神。


    抿抿唇,他隻好繼續舉著手機錄像。


    文歲雪像朵搖曳的嬌花,邁腳向許綿靠近。


    許綿覺得她身上的氣場讓人有些害怕,不禁後退一步,不料卻被文歲雪一把抓住了手腕,無論她怎麽抽都抽不迴來。


    手腕的痛意愈演愈烈,隻見眼前的人好似一隻惡魔,明明麵色是那麽的平靜,可說出來的話就像陰森森的潭水一樣,讓人遍體生寒。


    “許老師,你記得「皇貴妃」是怎麽死的吧?”


    “到時候你可一定要用這個方式弄死我呀,我要是沒死,你怎麽讓觀眾對你的演技信服啊?”


    “屆時,我就是為了藝術獻身,我也能用這種方式證明我有多努力在演戲,你也能證明你為了演好這部戲做出的貢獻有多大,承受了多麽大的心理壓力才能換來如此成就!”


    “這是雙贏的局麵啊!”


    “你說是嗎?”


    說著,文歲雪還轉眼看向鍾暖,再通過她一一掃過幾位「女主團」。


    “還有你,你們最後都要一起殺掉「皇貴妃」,許老師能做到的事,你們也一定能做到對不對?”


    “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真正的殺了我啊,要讓觀眾看到我的血花是怎麽飛濺,怎麽染紅整片大地的啊!”


    “哦對了,你們一定要把握好情緒和力度,畢竟我的命隻有一次,還要保證我能留有餘力和你們對完戲才能咽氣才行!”


    “還有,這場戲絕對不能有任何疏漏,要讓我倒下的情形和劇本裏寫的一模一樣,劇本裏是怎麽寫的?”


    “啊,是這樣,她被「女主團」輪番手刃,為了泄憤,每人下手都出奇的重,直到「女主」狠狠劃向她的脖頸,一瞬間,血花炸開,就像開出了一朵鮮豔的花朵。”


    “豆大的血珠像雨滴一樣飛濺散落,「皇貴妃」像斷了線的風箏,像被抽離了靈魂的木偶,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緩緩倒在地上,頓時,醒目的紅一點點延伸擴張,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泊!”


    說完,文歲雪倏地瞪大了雙眼,看起來極度興奮,她咧著嘴:


    “我一定會盡力做到死不瞑目的!你們可不能出了任何差錯啊!不然我就是真的死不瞑目了!”


    “呃!!!”


    鍾暖和其他幾位女主團都有被嚇到,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個個都往後退了好幾步。


    其他人都怔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許綿臉色難看不已,手腕上的抓痛讓她眼含淚光,看起來很是驚慌。


    “你…你在說什麽胡話…放手!”


    文歲雪緊緊捏著她的手腕,力道不肯鬆動分毫。


    她將臉貼近許綿,擲地有聲地質問:


    “許老師,你對自己的演技這麽沒有信心嗎?你要是不殺了我,你要怎麽讓觀眾對你的演技更加的讚賞啊?!”


    “你還如何為了演藝而做出巨大的心理貢獻啊?!”


    “放……放手!”許綿害怕得連連後退,卻又被麵前的惡魔緊追不舍。


    直到她後背砸到牆上,文歲雪才再次開口道:


    “許老師,你不想成就自己了嗎?!”


    “拿出你所理解的演技來啊!”


    最後這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嚇得許綿一個哆嗦,就差沒哭出來了。


    她眼神求助地看向眾人,卻見眾人臉色都和她相差不大,似乎都不敢靠近文歲雪。


    許綿咽了咽口水,顫抖著唇:“我…我不可能殺人的…你別在這蠱惑我!”


    文歲雪另一手抵在牆上,將她圈在臂彎內,似乎很不理解地歪了歪頭。


    “啊?可是,你不殺了我怎麽證明你的演技?”


    “我都讚同了你的想法,我都這麽拚命的想要演好戲了,你怎麽就不能了?”


    許綿真的是怕極了,可在場又沒人來幫她,她咬咬牙,抬手狠狠推了一把文歲雪。


    “你別跟我胡攪蠻纏!”


    “我說的隻是要真打,不是要殺人!”


    文歲雪身體一動不動,狠狠將她另一隻手也禁錮住,舉起釘在牆上。


    許綿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


    像是劇情裏某些角色要被強了的畫麵,這讓她不禁麵露羞恥,很不安地並攏了雙腿。


    此刻,文歲雪就像劇情裏頑劣的男人一般,露出輕浮的獰笑。


    “許老師,你不合格啊,都要真打了,那就必須要真殺啊!”


    許綿心裏恐慌到了極點,見文歲雪說不通,還露出了很是癲狂的神色,隻好妥協道:


    “假打!假打就行了,不用來真的!”


    “你確定?”文歲雪似乎不相信她。


    許綿感覺自己非常的不安全,隻能連連點頭。


    “我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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