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不斷的迴放和截圖作為對比,最後得出結論,的確不是同一人。


    陸塵看著這兩張對比明顯的截圖,沉聲問:


    “方若雲和江平的身高是多少?”


    張芒翻開自己的記錄本。


    “方若雲1.73,江平1.79。”


    陸塵點點頭,抬手分別指向兩張圖片。


    “方若雲被挾持進暗巷時,她身後這個兇手,明顯比她高出一些,而且,站在她身後,兇手除了露出半個頭,路燈下,整個身子幾乎都被方若雲覆蓋。”


    “再對比江平這個,兇手是抬手抹了對方的脖子,可以看到,出手時,江平身後的兇手,身形肥胖,比江平矮了一個頭,明顯不是一個兇手。”


    “後麵的監控呢?”


    張芒有些咋舌:“12:50,除了我們縣公安,又是整個新白縣被入侵黑屏狀態,長達半個小時。”


    “第一個兇手也是突然從監控死角冒出來的,所以,想找到他們,還真難。”


    陸塵蹙眉:“又是入侵整個新白縣的監控。”


    “上次,是3年前了吧?”


    張芒:“嗯。”


    陸塵看向小宋和小劉。


    “你們剛才說,方若雲的手機都是被先後入侵?”


    小宋小劉同時點點頭。


    “先入侵的給方若雲發了消息,再清除這條消息記錄,對方的手段,是都留有痕跡的,不然,我也查不到這些信息。”


    “後入侵的,倒是像來擦屁股的,但又沒擦幹淨,很奇怪。”


    陸塵思忖幾秒,視線落到一旁的文歲雪身上。


    “讓你來查,你能查到嗎?”


    文歲雪聳聳肩,隨後攤手:“他們倆現在都比我厲害了不少,他們都查不到,我更查不到了。”


    陸塵:“試試?”


    文歲雪向小宋和小劉伸手:“那我試試。”


    小宋和小劉將死者手機遞給她。


    文歲雪坐到自己電腦前,然後一頓輸出,最後對著幾人無奈搖頭。


    “我就說了,讓我來,我也不行。”


    陸塵本身也不太抱希望,沉默幾秒,沉聲道:


    “3年前的案子和現在這起案子可以放到一起查查,秦粒那個案子,從兇手的身形來看,我覺得應該也可以放到一起。”


    “先這樣,散了吧。”


    “是。”


    陸塵看了眼文歲雪,抿抿唇,轉身離開科室。


    這三天,本以為利用職務之便,可以和她有時間談談,但沒想到她是一點機會都不給,全身心都放在案件上,讓他一點都無從開口。


    今天過後,怕是再難找機會跟她獨處了。


    半月後。


    張芒停好車,和文歲雪一同迴到她家。


    文歲雪和平日一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等待某人的夜宵。


    張芒燒著水,一邊舒心地看著她,一邊準備粉條的配菜。


    視線忽地掃過一間房門,迴想這間房都是鎖著的狀態,不禁好奇出聲:


    “那間房沒見你開過,幹嘛用的?”


    文歲雪淡淡道:“類似於雜物間吧,放的都是以前的東西。”


    張芒本就是好奇問問,得到這個迴複,點點頭便沒再詢問。


    十分鍾後,兩碗大大的番茄雞蛋粉端到桌上。


    “做好了,過來吃吧。”


    文歲雪摁掉手機屏幕,起身走過來坐下。


    “加醋了嗎?”


    “按照你要的量加了,要是不夠你再加下。”


    文歲雪一筷子夾起粉條,吹了吹送進嘴裏,隨後露出幸福的讚歎。


    “真好吃,不愧是張大廚!”


    張芒臉上的笑容有些壓不住,卻也不忘和她開玩笑:


    “確定不是在執行什麽捧殺計劃嗎?”


    文歲雪正嗦粉呢,聽到這話,再想到邪惡梔子花,差點沒噴出來。


    “下次別在我吃的時候說,不然噴你臉上、”


    張芒笑意不減,拿起筷子也開始吃。


    吃完,稍微消消食,倆人愉快地進行了深入交流。


    夜已深至1點半。


    裹著浴巾出來,文歲雪打開冰箱,拿出一瓶水就墩墩墩地喝。


    張芒從浴室出來,看到她在喝水,也覺得有些渴,開口道:


    “給我一瓶。”


    文歲雪“哦”了一聲,隨手拿了一瓶給他。


    “快睡吧,別又起不來上班了。”


    “嗯。”


    早上8:40,手機鬧鈴響起。


    文歲雪迷迷糊糊睜開眼,順手關掉鬧鈴,伸手推了推張芒。


    “起床。”


    說完,發現他的體溫有些高,還不說話,文歲雪把手放到他額頭上。


    “怎麽發燒了。”


    下床,她快速燒了一壺水,倒了好溫水帶上藥便喂人吃下。


    “我給你請假,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


    張芒有些難受,點點頭便躺下,沉沉睡去。


    局內。


    文歲雪抬手敲了敲陸塵辦公室的門,抬腳走進。


    “陸隊,張芒發燒了,我幫他請個假。”


    陸塵神色微怔,迴神,想借機和她說幾句,卻聽她搶先一步開口。


    “他看起來挺難受的,我們都住在同一個小區,他天天送我上下班,我想請假迴去照顧他。”


    陸塵捏著水杯的手微緊,知道她是在說謊。


    這三年來,張芒每迴去她家,他都看在眼裏。


    他就像是在視奸。


    “發個燒而已,沒那麽嚴重。”


    文歲雪神色嚴肅,卻又帶著幾分調笑:


    “陸隊,哦不,早該改口叫你副局了,您要是不願意批,那我辭職,或者,我將我們之前的事,都說出去。”


    “監控都記錄得清清楚楚,你怎麽選?”


    陸塵神色凝重,還夾雜著幾分痛楚。


    不過就是發個燒而已,她就這麽關心?


    難道,她是真的喜歡張芒嗎。


    猶豫良久,他忍著心裏泛起的痛意,從喉嚨裏艱難地發出幾個音節。


    “好…我批,你迴去吧…”


    文歲雪笑笑,轉身離開。


    但她並沒有迴家,而是轉道去了清遊村。


    中午12點左右。


    文歲雪來到清遊村附近的湖泊旁,坐在樹蔭下,靜靜吹著有些溫熱的風。


    家裏。


    張芒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身體好了不少,起身,去往洗手間。


    上完廁所,洗淨手,昏昏沉沉地轉道,看到房間的門是被關上的,他腦子一時間沒有轉過來,抬手便去擰下門把。


    抬腳進去,一抬眼,他瞬間清醒了。


    眼前,是兩台電腦,一台開機,一台關機。


    開機的那個,全是某個人家的監控畫麵,看得他頭皮發麻。


    看到屏幕下方有什麽東西在閃爍,他想了想,轉身走到大廳,抽了一張餐巾紙,墊到鼠標上。


    移動鼠標,他有些緊張地點進那個圖標內。


    頁麵彈出,一眼看去,貌似,是一個定位,且,定位還移動了。


    蹙眉,他返迴監控畫麵,然後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女生從房裏走出,離開家門,從一個方向消失。


    在看了看那個定位移動的方向,張芒不用想便知道,這定位就是那女生的。


    側頭看了眼一旁的電腦,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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