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塵的話,張芒這邊的也已經理得差不多,起身,他走過去。


    “蘇芷和孫晨陽的死亡時間都是1點到2點之間,孫晨陽宿舍裏發現的頭發和指紋都不是趙誌飛,我覺得,監控被黑這件事,也許不是趙誌飛能叫人做到的。”


    “很有可能,黑監控那個人的目的,隻是為了殺孫晨陽,而趙誌飛隻是誤打誤撞到這個時間點去蘇芷那邊。”


    一手撐在幾人桌子前,他微微擰眉。


    “陸隊,你說,有沒有可能,趙誌飛是在逃跑的途中,恰好撞見殺了孫晨陽的兇手,兇手怕被指認出來,所以將人踹下水,偽造成一樁事故?”


    陸塵覺得也是這麽個事,側頭看向一旁的文歲雪。


    “你不是說蘇芷和孫晨陽的手機都有被入侵的痕跡嗎,能查到是不是趙誌飛做的麽?”


    文歲雪神色淡淡。


    “剛才順手查了,是趙誌飛叫人做的。”


    說著,她調出趙誌飛和一個人的對話信息。


    4月28——中午11:21


    趙誌飛給一個備注為某黑客的人丟去幾張蘇芷和孫晨陽的照片。


    【幫我最後一次,這次之後,我不會再問你要錢,至於看到你做過的事,我都可以當做無事發生。】


    某黑客:【我這裏已經掌握了不少你強健別人的證據,你最好說真的,否則,我不介意和你魚死網破。】


    文歲雪:“他們加好友的時間,是3年之前,這時間,好像是趙誌飛離職的時間。”


    “你們等會,我應該可以順著這條信息,深入查查。”


    幾人點頭,靜靜看著她操作。


    不多時,文歲雪很快便查出了事情的源頭。


    “這黑客的手段,還在初始階段,很多做過的事,都有留下痕跡,黑監控的事,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我查到,他的地址在新白縣內,淮十酒店旁邊,淮十路19號。”


    聞言,趁天還沒那麽晚,陸塵迅速組織小隊,去把人抓了過來。


    “叫什麽名字?”


    某黑客雙手被鐐銬銬上,低著頭,略微緊張地坐在審問桌前。


    “周京。”


    “知道為什麽抓你麽?”


    周京:“不知道。”


    聽他還在這裝傻,陸塵和張芒都有些無語,前者轉頭看向黑黑的鏡子外,微微點頭。


    文歲雪無奈,抱起筆記本就開門進去放到周京眼前,一臉嚴肅又認真。


    “3年前,你憑借自己對網絡的技術,悄悄竊取淮十酒店的公款,因無人發現,你竊取的次數和數額變多,3年內,總共竊取將近3百萬。”


    事到如今,周京也沒什麽好反駁的了。


    抬頭,剛想坦白,看到文歲雪後,他被那容顏給驚大了雙眼。


    沒想到,警局裏竟然有這麽漂亮的人。


    對方是個20多歲的小夥子,長得還不賴,知道文歲雪是容易被顏值給吸引的,陸塵和張芒不想她多看這人幾眼,眸色一冷,雙方都抬手敲了敲桌子。


    發現這同時的舉動,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裏的不悅的情緒。


    不過,正事要緊,陸塵輕咳一聲,嚴肅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周京迴神,隨即羞恥地低下頭去。


    “是,我承認。”


    察覺到兩個男人的想法,文歲雪唇角劃過一抹不明顯的笑意,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陸塵:“趙誌飛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周京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他原本是和我在酒店裏一起工作的,平時沒有交集,但3年前,我偷偷竊取公款的時候被他看到了,他就拿這事來威脅我,要我給他錢。”


    “從那天過後,他就離職了,我以為事情到這就結束了,沒想到,他沒多久就發消息來威脅我,讓我再給他錢,還叫我幫忙入侵別人的手機,偷換他指定那幾個人的社交賬號信息。”


    “然後,這件事,我一做就做了3年,我想停手的,但我怕他威脅我的時候我沒錢,所以,就一直做到現在。”


    “我還收集了他強健別人的證據,想著他再威脅就報警的,但他一個月前突然就說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也不想被抓,就幫他了。”


    陸塵擰眉:“就這些?”


    周京抬頭看他,非常肯定地點頭。


    “我做過的事就這些了。”


    “他的死跟我無關,我不會被判很久吧?”


    陸塵神色嚴肅:“數額較大,還幫他實行和掩蓋強健罪,最少也要十年以上。”


    周京聞言,苦笑著低下頭,沒再說話。


    時間已臨近11點。


    陸塵走到科室內吩咐。


    “累了一天,今天先到這吧,迴去好好休息,明天再繼續。”


    “是。”


    文歲雪收拾好桌麵,起身便走向門口,一如往常地和陸塵一同離開。


    張芒急忙整理好,有些躊躇猶豫地跟在兩人身後。


    文歲雪坐進副駕駛,等陸塵坐好啟動引擎後,淡淡出聲:


    “陸隊,明天我繼續上班吧,不調休了,省得落下進度。”


    陸塵沒有意見,微微點頭。


    “行,看你。”


    車輛行駛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光影交錯間,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如夢似幻。


    眩暈感傳來,文歲雪微微垂眸,略顯舒適地半仰在座位上,視線不經意瞥過車外後視鏡。


    看到那輛有些眼熟的車,她眸色微動,宛如被黑夜渲染,深邃又神秘,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


    幾道煞白的路燈從她臉上掃過,若非陸塵一心好好開車,定然會看到,黑白交錯下,她眼裏蘊藏的狡黠,忽明忽暗。


    “陸隊,我有點懷念在車裏的感覺了。”


    前方那盞交通信號燈恰好變成了醒目的紅色,又聽到這麽一句意有所指的話,陸塵猛地停下,轉頭怔怔地看著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周圍的喧囂聲漸漸淡去。


    迴神,陸塵迴頭看向紅綠燈。


    “你暈車,別胡鬧。”


    文歲雪固執道:“哪裏胡鬧了,不是有你在嗎,就再體驗一次,好不好?”


    她一向說話都有些直白,陸塵這幾年聽過不少次,卻還是難免覺得臉上臊的緊。


    他沒說話,卻是忽然改道。


    張芒去過陸塵家幾次,自然知道他家是在哪的,看他忽然換道,不是迴家的方向,心下不禁一緊,連忙換道跟上。


    前方的陸塵一顆心都被擾亂了,完全沒有注意張芒正跟在後麵。


    一前一後地,兩輛車同時開往清遊村的方向。


    張芒後麵還有兩輛車開往這個方向,倒也不顯得這跟蹤太過明顯。


    一道岔路口上,陸塵轉道開進一側的泥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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