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芒空白的雙眸一動,不禁自主迴應。


    撐在床邊的雙手不斷彎曲,直到將上半身的體重壓下。


    良久。


    曖昧的溫度上升,張芒喉嚨滾動幾瞬,深深的吻變為蜻蜓點水。


    從唇到脖間。


    一路向下。


    一手從纖細的腰間走上。


    “呃…恩…”


    文歲雪仰脖,半睜的雙眸蘊著迷離。


    微張的唇瓣,嬌柔惹人的嚶嚀。


    張芒抬起炙熱的雙眸看她,嘴裏一片柔軟。


    手中一團熱浪。


    腦海忽地閃過老陳說的話,還有文歲雪和那個體育生交換聯係方式的場景。


    他陡然一愣,餘光是赤果的肌膚。


    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麽,他立馬起身,迅速給人重新遮掩好。


    喉嚨不自覺一動,他語氣慌亂道:


    “你醉了,別胡鬧、快睡覺、”


    說完,轉身,逃似的離開。


    兩道關門聲接連響起。


    文歲雪看了眼天花板,有些可惜地翻了個身。


    張芒慌慌張張地迴到車上,側頭看了眼車外的樓層,倏地將頭磕在方向盤上。


    手上的溫柔,唇內的香軟,眼中刻畫過的美圖,耳邊勾人的呻吟,一直揮之不去。


    打開車窗,晚風投進,他靠在駕駛座上,盡力甩掉全身的熱量。


    翌日。


    張芒頂著一雙黑眼圈,刻意不往情報組那邊湊,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陸塵過來接水喝,看他這兩黑眼圈,有些意外地挑眉。


    “這兩天沒那麽忙吧,你竟然還熬夜?”


    張芒迴神,有些心虛地掃了眼文歲雪那邊,輕咳一聲。


    “就,突然睡不著。”


    捕捉到他神色的陸塵瞥了眼文歲雪的方向,忽然想起,昨晚,貌似是張芒把人給送迴家的。


    猶疑地看了眼張芒,他點點頭。


    “你這樣還怎麽找線索,要不給你放半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


    張芒趕緊搖頭。


    “不用,我真沒事,這兩天好不容易事少了些,再堆積,後麵不是要忙死我。”


    陸塵舉起水杯喝了一口,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文歲雪的方向。


    “行,真困了就休息,別死撐。”


    “我知道。”


    幾天下來。


    張芒的狀態都有些不太好。


    反觀文歲雪,像個沒事人一樣,碰到他時,就像往常一樣打招唿。


    張芒實在是被這件事困擾得不行了,晚上11點下班的時候,他特地走到文歲雪崗位上,看似正常地敲了敲桌子。


    “今天別打車了,我送你吧?”


    文歲雪關掉電腦,順手拿起手機。


    “不用,我還要吃夜宵,沒那麽快迴家。”


    張芒跟在她身後。


    “正巧我也餓了,搭個伴?”


    文歲雪側頭看他一眼,思考一秒,點頭。


    “行。”


    夜間攤上。


    張芒斟酌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開口:


    “那天,你說喜歡什麽?”


    文歲雪嗦一口粉,一臉疑惑:“哪天?”


    張芒噎了一秒。


    “就咱們聚會那天。”


    文歲雪迴想了一下。


    “嗯…好像…是有那麽迴事吧。”


    “不過我也記不太清了,我說了什麽,你就當我在發酒瘋得了。”


    張芒愣了愣,腦袋裏閃過她在身下的情形,臉上一熱。


    “別的事……你也不記得了嗎?”


    文歲雪微微擰眉。


    “不就是我摔倒了,然後你把我送迴房嗎,你就迴去了呀、”


    “嗯…好像…我親了你?”


    張芒耳朵一紅,看著眼前的碗,視線有些發燙。


    文歲雪歎了口氣,似不在意又似抱歉道:


    “唉,那什麽,我可能當時是看到帥哥了所以想親親,我倒是不在意,如果你覺得有被冒犯到的話,那我向你道歉。”


    聽到這話,張芒不知怎的,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垂眸,他眉頭蹙了一下,拿起筷子。


    “沒事。”


    人家都不在意,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好歹活了24年,不就沒經曆過罷了,有什麽好扭捏的。


    說明白了也好,至少他今天開始,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心裏突然就覺得輕鬆了不少。


    送文歲雪迴家的路上,想起什麽,他像往常一樣,好奇地出聲:


    “你不是賺了很多錢,怎麽不自己買輛車,自己開車的話,就不會暈車了。”


    文歲雪無奈道:


    “可能是我太沒用了吧,去考過駕照,沒開一會胃裏就翻江倒海了,頭還更暈了,反正就是哪裏都惡心得想吐。”


    張芒點點頭,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咱倆順路,也都是一起上班下班,要不以後我都捎你一程?”


    文歲雪仰在副駕駛上,依舊閉著眼睛吹風,扯了扯嘴角。


    “好啊,你不嫌麻煩的話。”


    張芒無所謂地搖搖頭。


    “嗐,順路的事,不麻煩。”


    一連幾天,看到文歲雪和張芒幾乎都是一同上下班,局裏不少人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談戀愛了。


    廁所洗手池上,張芒剛出來洗手,一旁的同事就好奇地看他。


    “張副隊,你和情報組的小文談上了?”


    張芒洗著手,神色淡淡。


    “沒有。”


    同事不信:“真的?”


    另一邊的同事也湊過來開口:


    “談了就談了嘛,遮遮掩掩的幹嘛,咱們都看見你們一起上下班了。”


    張芒無奈地看了他倆一眼。


    “真沒,隻是她家和我家順路,我就順道送送她而已。”


    “你們別亂說啊,被人家聽到了會多想、”


    倆同事點點頭,一邊出門一邊交談。


    “那我得早點主動出擊了,說不準哪天就真和誰談上、”


    “拉到吧你,一個28歲的老男人了,大人家整整十歲,能看上你、”


    “那怎麽不能了,我和小文也是一起出過警的好吧、”


    “當時,她就坐在車裏,看筆記本的眼神,是那麽的專注,那麽的有神,才一會的功夫,她就幫我們重新找到目標的位置……”


    同事a忍不住打斷他:“去去去,說這些惡心的、”


    “我勸你還是別自戀了,要能談,也是和張副隊,往那一站,多般配呐,還養眼、”


    同事b:“不是、你老打擊我幹嘛,我就不能嚐試嚐試嗎,還有,我不才28嗎,哪裏老了?”


    同事a:“好意思嗎你,也不知道害臊、”


    聲音漸行漸遠,張芒甩甩手上的水,看著鏡子內的自己,腦袋裏是同事a的那句般配。


    迴想起那晚的親吻,好看的薄唇彎起一個弧度,鏡子內的眼眸,思緒已經飄遠。


    廁所外,陸塵看著遠去的同事a和b,殷俊的神色微蹙。


    側頭看向對鏡發呆的張芒,輕咳一聲,一腳踏入。


    “從聚會那天後你就不對勁,真沒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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