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歲雪盯著他,雙眼看不出什麽情緒。


    沒有得到迴答,齊燃略微皺眉,摸不清文歲雪此刻在想什麽。


    “你該不會以為你還有第三個選擇吧?”


    文歲雪無奈地翻了一個不明顯的白眼。


    “唔唔···”


    你踏馬不鬆手老子怎麽說話?


    齊燃:······


    輕咳一聲,他尷尬地鬆開手。


    文歲雪緩緩吐了一口氣,這才慢悠悠地出聲:


    “沒有異能也可以活,不過是普通人和異能者的區別而已。”


    聽到這話,齊燃嗤笑一聲:


    “所以呢?”


    “你說得很對,是能活,但你現在為什麽不敢正麵迴答我的問題?”


    文歲雪咬了咬唇瓣,倔強道:


    “誰不敢正麵迴答了,我有依靠和保護我的人,隻不過是暫時走散了而已。”


    齊燃氣笑了:“然後呢?”


    “強這一下嘴有什麽用嗎?”


    “現在誰能從我手裏救下你?”


    文歲雪定定注視著他:“你非要這樣嗎?”


    齊燃不假思索地點頭。


    文歲雪沉默片刻。


    “你不是這樣的人。”


    齊燃挑眉。


    “別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樣,何況,那都是末世之前的人設了。”


    “你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人心是不可估量的。”


    被壓的時間有點長,文歲雪有點喘不過氣,她道:


    “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你有點重,先讓我起來行嗎?”


    看她竟然還敢提出意見,齊燃火氣立馬就上來了。


    他不起身,反而壓得死死的。


    “你好像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他頗有些咬牙切齒: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你自己選,還是我幫你選?”


    文歲雪被壓得有些頭暈眼花,喘著氣道:


    “你別這樣,我有男朋友的!”


    齊燃神色微冷:“那又如何?現在能馬上出現來救你嗎?”


    文歲雪僵了僵。


    “斷網前,他說了會來找我的,他也是異能者,要是讓他知道了,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齊燃冷笑一聲。


    “我怕他麽?”


    話落,他眸色閃過一抹幽光,低頭湊到文歲雪耳邊咬了一口。


    “呃、、、齊燃!”


    文歲雪羞惱不已。


    齊燃眼眸微彎,眸色微暗。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很好奇,都分手了你還穿著我送的那十套內內,你說,蘇霖酒他知道嗎?”


    “你跟他上床的時候,他知道你穿的內內是我送的嗎?”


    文歲雪被固定在頭頂的手指微縮。


    她垂眸,避開齊燃那像是看待獵物一樣的眼神。


    “你管不著。”


    這句話無疑是從另一個角度告訴齊燃,她就是這麽穿著和蘇霖酒睡了。


    齊燃本來是想讓她難堪,但聽到這個迴答後,自己心裏反而越來越不是滋味。


    還說什麽他管不著?


    那是他送的,她是怎麽好意思穿著跟別人上床的?!


    越想他就越氣,低頭他就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恩···齊燃···唔···”


    掙紮了一會,文歲雪終於抽出一隻手來,狠狠打了齊燃一巴掌。


    “混蛋!”


    齊燃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半邊臉,迴頭,他視線發狠地盯著文歲雪。


    本想發火,卻見文歲雪淚眼朦朧,倒是先哭了起來。


    “不就是有異能而已、、、如果你今天救的是別人,你也讓這麽她迴報你嗎?!”


    齊燃一愣,眼眸微閃。


    盯著怒不可遏的文歲雪幾秒後,他揚眉笑著開口:


    “沒有如果,不是你,我救都懶得救。”


    文歲雪頓住,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所以,你是為了報複我?”


    齊燃輕笑:“聰明。”


    “就因為是我先提出的分手,你就記仇到現在?!”


    齊燃理直氣壯:“是。”


    文歲雪氣得渾身發抖:“不就是我先提出的分手而已,你覺得這個理由我會信嗎?!”


    “如果不是有異能,現在也不是末世,你還會像現在一樣?”


    “你不過是仗著自己有異能,就拿能力來逼迫別人,換做平時,你怕是連想都不敢想吧?


    說到底,你就是下水道裏那些肮髒的鼠蟲!”


    齊燃發狠地捏著她的下顎,手上的青筋明顯得嚇人。


    “死到臨頭還這麽牙尖嘴利,我看你今天是不想安生了!”


    “唔···放開我···滾開!”


    她掙紮得厲害,齊燃差點都沒製住。


    咬咬牙,他惡狠狠道:“你想死嗎?”


    “現在這個世道,幾十條人命都不值錢。”


    文歲雪一僵,雙眼都是發懵的狀態。


    看她這樣,齊燃心裏微痛,但隻是一瞬間。


    他掌心凝聚出一顆冰塊。


    “想活,你就含著這顆冰塊,乖乖配合我。”


    “······”


    文歲雪視線在冰塊和齊燃雙眼來迴流轉,猶豫著,將冰塊吃下。


    齊燃眉眼間都是得逞的笑,俯身,開啟搶奪冰塊模式。


    ······


    翌日早晨。


    齊燃放下一碗鮮香四溢的麵條。


    “吃完下車透透氣,我去車外等你。”


    文歲雪抬頭,雙眼滿是問號。


    有病?


    “我不想出去。”


    齊燃扭頭,壓迫感極強:“嗯?”


    誰問你意願了?


    文歲雪:“····好。”


    等齊燃出去,文歲雪本性暴露,跟個餓死鬼一樣,又急又喘地嗦著麵條。


    這些天不是壓縮餅幹就是麵包,她都要吃吐了,現在能有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麵條,她簡直不要太開心。


    車外。


    文歲雪不情不願地下車,抬手擋了擋有些刺眼的陽光。


    “還不出發嗎?”


    齊燃向她伸出手,示意她牽上。


    “不急。”


    文歲雪將手搭上,心情因為太陽的溫度有點煩躁。


    看出她被曬得煩躁,齊燃摘下自己的遮陽帽給她戴上,溫柔得像是迴到了當初,讓文歲雪有一瞬間的錯覺。


    她眺望路邊的田野,末世後的風景,已經大不如前。


    “等什麽?跟後麵的人炫耀你有車?你就不怕被打死,車被搶了?”


    齊燃被她這話逗得輕聲笑了笑:


    “我沒那麽無聊,我也沒那麽容易死。”


    “嘁丶有異能了不起啊!”


    沒多久,待路人甲羨慕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幾波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一側響起。


    “歲歲?”


    文歲雪微愣,轉頭望去。


    蘇霖酒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有些憔悴,胡茬子已經長出來不少。


    他站在對麵,看清是文歲雪,瞬間大喜過望。


    但在看到她脖頸上的那些吻痕後,蘇霖酒欣喜的嘴角一點點拉平,大腦懵了一瞬。


    視線轉到一臉得意的齊燃身上,驚愕的發現,他脖頸上同樣是吻痕,隻是數量比文歲雪的少了一些。


    蘇霖酒後退半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著文歲雪的雙眼已經開始發紅。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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