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劍遙並沒有給楊昊解答。


    楊昊也沒問。


    朱桓思索道:“既然血宗能追到這裏,就說明那人定然就在都城附近,一個少年還是否則沒必要替他引開魔道追兵,我等就在此地尋找吧!”


    “楊道友,既然你有獨特的消息渠道,那我等可就要仰仗道友了,若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等便是!”


    朱桓對楊昊笑了笑。


    “自當如此。”


    “那我們接下來,便兩兩行動吧!也好有個照應,道友與我一道如何?”


    “我乃築基後期,道友如今是我們唯一的消息來源,安危自當有人確保,有我護佑道友,旁人定不可能傷到道友。”


    朱桓順勢如此說道。


    楊昊麵色不變,心裏卻在想這朱桓怕不是想監視自己,他到底什麽來路?


    “如此,便麻煩朱領隊了!”


    楊昊點頭。


    其他銀甲衛在短暫分配後,也紛紛散去。


    朱桓理所當然道:“道友,我就在隔壁廂房,有事盡可喚我!”


    “好。”


    兩人笑意盈盈,卻各懷鬼胎。


    楊昊此時相信鹿劍遙所說非虛,這朱桓的確有古怪,此追查任務縱然獎勵提升了,但也犯不上他如此熱心,而且他對那少年的執著程度,有些超過任務的關注了。


    “姑且看看你搞得什麽鬼!”


    楊昊自然是絲毫不懼,他已經是築基後期了,不過隱藏修為,倘若朱桓真有別樣心思,楊昊總得自保無虞。


    第二日,楊昊來到客棧小二處,塞上一枚靈石,小二果然再次遞給他一枚傳訊玉簡。


    “主人,血宗已經追查不到那少年蹤跡了,風遊道人似乎用了某種秘術,在他死後,少年的血氣也短暫隱藏了,但血靈子他們在密切關注武國都城前往各地的商船,我猜測昨日風遊子吸引眾多修士之時,那少年已經被趁機送入武國都城中了,並且極有可能乘坐某個商船光明正大離開武國!”


    “我無法頻繁與你傳訊,這是最後一次了,否則我可能會被懷疑。”


    楊昊閱讀完玉簡內容,玉簡自動化為飛灰。


    楊昊瞬間察覺到有另一道神識在窺探自己,果然,朱桓很快現身,笑眯眯問道:“道友可有新發現?”


    楊昊點頭道:“有,那少年已經混入城中,可能乘坐某艘客船離開,魔道正道此時怕都在秘密調查。”


    朱桓若有所思,沉聲道:“依你看,我們如何行動。”


    “這怎麽敢,朱道友是領隊,自然朱道友說了算。”


    楊昊拱手藏拙。


    朱桓和善笑道:“道友不必過謙,道友獨自行動多日,又能掌握到線索,已經是能力非凡,待迴去後,我定為道友表功。”


    “既然如此,我們便多加注意過往商船吧。”


    銀甲衛們紛紛開始調查過往商船。


    武國都城,商業繁榮,每日從各大國度來往都城的飛舟多達數千艘,想要搜人可的確是不容易,不過趙政乃是一介凡人,飛舟之上的凡人,這個範圍就小多了。


    這次朱桓也沒有理由和楊昊綁定在一起,大家還是分頭行動,但是楊昊知道朱桓肯定用其他手段米密切關注自己,越是和此人相處楊昊越覺得他定然有鬼,不過朱桓的目的起碼和所有人都是一致的,要先找到趙政。


    楊昊獨自一人來到了南城區的客船,此地大型飛舟眾多,多是服務於一些世家產業,輕易不能窺探,楊昊也隻能通過觀察各個客船來往人員搜尋。


    如此尋找了三天,依舊一無所獲,甚至有些商船都已經起飛離開了,新的商船也在源源不斷而來,可眾人依舊一無所獲,倒是有一名修士察覺到一些正道修士的探子和他們一樣也在悄悄盤查。


    楊昊沒有急,朱桓卻是急了,楊昊放出破甲蠱隱約發現自己搜尋過的客船,朱桓都會親自或是指派某個銀甲衛悄悄盯梢一遍,顯然他還是不死心從楊昊身上找線索。


    破甲蠱在楊昊喂養了大量的金屬靈材後,在昨日其中一隻突破到了築基中期,實力更強,更隱蔽。


    楊昊放出兩隻破甲蠱,一隻一直在反向監視朱桓,而另一隻,則是一直在監視元青。


    然而在一個深夜,楊昊悄悄將前來打掃客房的侍女打暈,改換成她的模樣迅速出了客棧後,低聲喃喃,眼中前所未有的明亮!


    “元青已經叛變了,我這種小手段放在魔道大佬眼裏,果然不值一提。”


    楊昊自嘲一笑,這場風波比他想的水還深。


    他之所以突然這麽確定很簡單,元青對他太順從了。


    剛開始他俘虜元青後,他可是隻有他抵達武國都城時給他傳遞了一次消息,而後便是那天深夜。


    是的,從那天深夜收到消息楊昊就起疑了,魔道半夜行動,要的便是神不知鬼不覺,元青是怎麽給他傳遞消息的,便是他有手段傳遞,真的那麽緊迫嗎?等大戰帷幕落下在傳遞消息給自己不是更好?


    楊昊在戰場外窺探,卻沒有引來一名金丹的關注,這讓楊昊再次起疑,他從不自大到覺得自己的手段多麽高明,金丹修士縱然懶得理會他這偷看的小嘍囉,為何不在事後將自己除掉?


    “換做我是元青,和血宗坦白才是最高的計策,血魂咒乃是血宗秘術,血靈子自然有辦法克製,血宗知道我的存在,以他們心狠手辣的性格,我不可能不被清算,風平浪靜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們在釣魚!”


    楊昊眼中閃爍幽幽光芒,血宗釣的不是他這個小嘍囉,也不是他們這幾個銀甲衛,而是所有人!


    有大量修士出現在商船附近,不一定是真的有少年藏身,隻要血魔宗放出假消息,所有人都會試著去嚐試搜尋。


    “他們是要釣我們各方勢力,這麽做的目的會是什麽呢?”


    楊昊想到了幾種可能:


    一,血魔宗隻是想趁機讓各方勢力浮出水麵,看清楚此時武國這邊,有多少條魚在爭奪魚餌。


    二,血宗再把水攪渾,清水難掩藏,渾水才摸魚,他們有自己想要隱藏的目的,不過肯定不是為了和各方勢力作對,更像是轉移視線。


    三,血宗知道那少年的行蹤,可能一直都知道……但是他們始終沒有行動,再結合上麵的渾水摸魚,楊昊總結出了一條自己大致的猜測。


    “有沒有可能,真相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血宗的確知道那少年的行蹤,風遊子力求掩護少年,但他一個金丹改變不了什麽,最多讓那少年多逃一陣子,他的死也隻是轉移視線,創造少年逃生的機會。”


    “這個機會有了,那就是大多數勢力的線索徹底斷了,但總有沒斷的,就比如血宗,他們有血靈鏡,隻要那少年沒死,就一定能抓到行蹤,所以這是一次篩選,隻有少數勢力還能掌握少年的行蹤,掌握了行蹤而不行動,則是忌憚,忌憚什麽?應該是忌憚其他爭奪勢力,剩下掌握信息的人裏,隻剩下兩方了,一方是想保少年的,一方是想擄走少年的,兩方默契先把其他勢力視線引走。”


    “我也隻是棋子之一,把我的視線引走,讓血靈衛浮出水麵,進入他們的監視中,如果我猜的沒錯,元青不會再給我傳遞消息了,剩下的勢力,將會撇開所有人,在一個我們都意想不到的地方爭奪那少年,好得手後逃之夭夭!”


    “朱桓那蠢貨屬於哪一方已經不重要了,從他隻能靠盯著我才能獲取信息,他背後的勢力就已經被淘汰了!”


    “隻是接下來,我要想找到那少年,就隻能獨自行動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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