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江寧知縣任平山見過知府大人!”


    任由那江寧知縣躬著身子,吳憂麵無表情的將其打量了片刻,幽幽的說道:


    “世人皆說雙眼無眉嘴泛青,不是刻薄寡情,就是愚昧無知,不是貪婪謀財,就是蠢如豬狗!


    本府很好奇,不知任縣令你 ...是屬於前者呢?...還是屬於後者?”


    聞言,那任平山先是眉頭輕皺,而後竟不待吳憂發話,竟直起身說道:“大人身為應天知府,卻如此譏諷下官,未免有失風度!


    大人有話還請明言,下官雖身為小小縣令,卻事務繁忙,沒時間在此耽誤!”


    緩緩搖了搖頭,吳憂嘴角微微勾起,神情莫名的問道:“任知縣,你主掌一縣要務,可知對上官不敬,該作何懲罰?”


    身為官場中人,任平山怎會不明白吳憂的意思,冷哼了一聲,


    “對上官不敬,依律當杖責二十,但,下官自問並無失禮之處,也依禮參拜了知府大人,不知大人此言何意?”


    “你說你對本府未有失禮之處,但本府卻覺得你失了禮數,否則,本府為何不質問旁人,卻偏偏質問於你?”


    吳憂嘴角雖帶著一縷笑意,可目光卻冰冷至極,冷笑道:“杖責二十就不必了,念在同為官場中人,竹板掌嘴十下 小懲大誡也就是了!”


    說完,吳憂寒聲喝道:“潘雲,由你執行 ...務必見血!”


    “大人,你如此行事,下官不服...”


    然而,任由那任平山如何掙紮,潘雲手裏的竹板,仍然毫不留情的抽在了他的臉上!


    “啪..啪..啪啪..”


    僅僅五六個唿吸,任平山原本還算有點威嚴的臉,已是麵目全非,嘴角也滲出了血跡!


    “別用那種吃人的目光望著本府,..沒用!


    咱們有的是時間,你先好好休息,咱們...慢慢玩!”


    說著,驚堂木一拍,吳憂冷冷的望著堂下目光極為惶恐的老嫗一家,指了指躺在擔架之上,年約六旬以上的一位老嫗,“你就是被那牛車撞傷的老嫗?”


    望著任平山的慘狀,老嫗身軀微微一顫,強裝鎮定道:“被那牛車所撞之人,正是民婦!”


    “本府問你,你是被黃牛所撞,還是被那牛車所撞?又傷及何處?”


    微微吞咽了一下,老嫗沉默了片刻,目光頗有些躲閃的說道:“稟大人,老嫗是被那牛車所撞,傷及部位,乃是大腿以及腰部!”


    就在這時,為子申冤的老婦突然跪伏於地,滿是悲憤的說道:“大人,事實絕非她說的那樣,還望大人還我兒一個公道啊!”


    “大娘您先別急,事情的真相,很快便可揭曉!”


    說完,吳憂微微偏過頭,拱了拱手道:“陳太醫,麻煩你替傷者診疾,驗證一下是否如她所說,腰傷腿傷乃是牛車所為!”


    捋了捋雪白的胡須,陳太醫緩緩點了點頭,“大人放心,老夫定不負所托!”


    而大堂外的朱元璋,望著這世間少有曾令他失態過的陳太醫,眉頭不由的微微皺起,“怎的又是這老東西?”


    陳太醫顫巍巍的走到老嫗身旁,緩緩蹲下身子,“將衣服提起,讓老夫瞧瞧!”


    聞言,老嫗眼中露出了些許慌亂之色,“這大庭廣眾之下,今後叫老婆子如何做人?”


    “老夫都一大把年紀了,莫非還能故意占你便宜不成?”搖了搖頭,陳太醫又指了指老嫗大腿,“不讓老夫瞧瞧傷處,又如何替你診疾?”


    這時,老嫗的兒子先是看了眼麵目全非的任平山,眼角跳了跳之後,突然開口說道:


    “大人明鑒,俺娘雖上了年紀,但畢竟是女人,若是大庭廣眾之下驗傷,叫她今後如何做人?


    隻要能不當眾損及俺娘的顏麵,大不了...大不了那二十兩銀子賠償,俺們不要了還不行麽?”


    “自然不行!銀子得賠,命..也得賠!”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吳憂指了指堂下老婦,


    “你們一家狀告這位大娘的兒子撞了你們的娘,而這位大娘卻狀告你們一家故意誣陷她兒子,本府自然要查清事實真相!


    也好叫世人知曉,世間還有...公道二字!”


    滿是恨意的望著逼死自己兒子的老嫗一家,老婦泣聲道:


    “大人,民婦別無所求,我兒一生清白做人,民婦不願我兒死後卻不清不白啊!”


    “大娘放心,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公斷!”說著,吳憂擺了擺手,“葛風,那老嫗似乎不太配合陳太醫診斷,你幫著打下手!”


    “是大人!”


    老嫗聞言,自知不驗傷已是絕無可能,“等等,民婦配合就是,就不必麻煩差爺了!”


    “瞎耽誤功夫,有這功夫傷都驗完了!陳太醫,勞煩你了!”


    捋著雪白的胡須點了點頭,陳太醫緩緩蹲下,望著已被掀起衣衫,依稀有些紅腫的背部!


    先是仔細的瞧了瞧背部四周的傷勢,大約過了小半刻鍾後,又用枯瘦的手指按了按傷勢之處,


    待老嫗悶哼了一聲之後,陳太醫捋了捋胡須,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又眉頭微皺的搖了搖頭!


    貼心的替老嫗攏起衣衫,陳太醫指了指老嫗大腿,“掀起褲腿,放心,老夫都已七十有餘了,一生做人堂堂正正!”


    待老嫗掀起褲腿後,陳太醫如之前一般診斷了大約一刻鍾之後,搖了搖頭緩緩起身,“不妙...不妙啊!”


    見診斷完畢,吳憂身體前傾,指了指擔架上的老嫗,凝視著陳太醫問道:


    “先不管她妙不妙,她那腿傷腰傷,是否為牛車所撞?又是否於半月前出現的傷勢?”


    緩緩點了點頭,陳太醫指了指老嫗腰上及大腿部位,“她身上傷勢雖然不妙,但卻絕非牛車所撞,而是棍棒所致!


    並且,她那兩處傷勢,雖於半月前所致,但她那兩處,卻是時有棍棒所傷!”


    “時有棍棒所傷?”,微微一愣,吳憂冰冷的望了一眼堂下的老嫗一家,


    “也就是說她那兩處傷勢,並非出於意外,乃是..人為?


    刻意自殘,隻為...訛詐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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