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安迴到了江連巷,但是在胡同口的時候,徐晉安卻是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僧人。


    胡同中間,靠牆站著一個年輕僧人,明明是個禿頭,但是臉卻非常俊美,俊美的像一個女子一般。


    “貧僧普陀寺鬆崖。”


    此僧人正是普陀寺佛子,鬆崖,江湖傳聞其前世是大佛轉世,自出生之時便被普陀寺方丈引渡至普陀寺。


    當然,這都是江湖傳言,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在下徐晉安。”徐晉安並不知道這普陀寺佛子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又為何與自己搭話,好像就是在等自己一般。


    “公子的葫蘆很不錯。”鬆崖看向徐晉安腰間,又開口道。


    徐晉安看了看自己的葫蘆,又看著眼前僧人,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二人又不熟。


    點了點頭,徐晉安就看著眼前年輕人僧人,徐晉安沒說話,鬆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頓時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好一會兒,徐晉安邁動腳步,向著巷子深處走去,等走過僧人的時候,年輕僧人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貧僧今夜是為化緣而來,見到了施主,便是與施主有緣,所以不知道徐公子家中可有飯食?”


    徐晉安扭頭看著年輕僧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鬆崖便跟著徐晉安走進了院子。


    等進了院子,徐晉安便走進了廚房之中。


    鬆崖站在院子之中,卻是看著了屋子方向。


    院牆上的白貓叫喚了兩聲,鬆崖這才收迴目光,看向院牆,臉上帶著笑容,鬆崖“喵,喵”叫了兩聲。


    那白貓竟然主動跳下院牆,來到鬆崖腳邊,鬆崖蹲下身撫摸,白貓竟也不閃躲。


    徐晉安這時候從廚房裏走出來了,手中拿著一個碗,碗裏裝的是兩個饅頭。


    看到院中景象,徐晉安心中有些驚奇。


    那白貓他喂養了幾個月,然而白貓隻是不害怕他而已,若是伸手去觸摸,白貓卻會躲避。


    沒想到此刻竟對年輕僧人如此親近。


    “家裏還有兩個饅頭。”徐晉安走向鬆崖。


    鬆崖看著碗中兩個饅頭,卻是沒有伸出手中缽。


    “徐施主,就沒有熱菜嗎?”鬆崖有些不好意思問道。


    這幾日化緣老是化到這些冷食,他都已經吃膩了。


    “那我去幫你熱一下饅頭。”徐晉安道。


    聞言,鬆崖直接一愣,饅頭熱一下就是熱菜了?


    “徐施主,我是想說,今晚徐施主吃什麽,我就與你吃什麽。”鬆崖道。


    “我吃肉。”徐晉安道。


    “……”


    Σ(?д?|||)??!


    不過最後徐晉安還是迴到廚房,做了一道素菜,一道葷菜。


    院子之中,徐晉安與鬆崖相對而坐。


    徐晉安吃著肉,沒去動另外一碗沒有葷腥的青菜。


    鬆崖看著徐晉安碗中的肉,卻是咽了咽口水。


    徐晉安抬頭,鬆崖麵露尷尬。


    “自出家以後便沒碰過葷腥了,倒是有些想念了。”鬆崖訕笑,倒也直言不諱。


    “吃點?”徐晉安問道。


    聞言,鬆崖搖了搖頭道:“既然選擇了上山,自當堅守律戒。”


    話雖如此說的,但鬆崖吃飯的時候眼神卻老是往徐晉安麵前那碗肉看去。


    徐晉安估計鬆崖此刻心裏麵肯定在瘋狂地念靜心咒吧。


    一頓飯吃完,徐晉安本以為年輕僧人就要離開了,然而鬆崖卻是看著徐晉安,再次開口道:“我們出家人在外,從不攜帶銀錢,因此都是走到哪住哪,化到什麽吃什麽。”


    “不知徐施主可否讓我在此借宿一晚?”


    聞言,徐晉安愣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個普陀寺佛子的臉皮竟然如此之厚。


    “在下隻有一個房間……”


    “無妨,貧僧可睡廚房,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今日施主善施於貧僧,日後必當福澤三代。”


    不過最後徐晉安還是沒有答應,徐晉安與年輕僧人本就不相識,而且對方更是普陀寺佛子。


    徐晉安並不想將對方留在家中,哪怕是一夜。


    若不是對方是僧人,徐晉安即便連院門都不會讓他進。


    “唉。”長歎一聲,僧人轉身走出了院子。


    鬆崖剛剛走出胡同不遠,卻迎麵碰上了一個年級四五十歲的布衣僧人。


    “師叔。”


    “怎的,沒化到住宿的地方?”


    眼前中年僧人正是一同與鬆崖來到上京的師叔,普陀寺主持的師弟。


    鬆崖點了點頭。


    “早跟你說了,迴去與我們一起睡貧民窟吧。”


    “不用了師叔,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師叔不用管我了。”說完,鬆崖就走向了遠處,在一拐角處消失。


    鬆崖又迴頭看了一眼,確定中年僧人沒有跟上來以後,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不想與他那些師兄弟一起睡,不論是在寺裏還是外麵。


    一個個打唿嚕的打唿嚕,放屁的放屁,一身的汗臭和腳臭,他早就已經受夠了。


    本想著能找個地方借宿一晚,誰料即便自己那麽厚臉皮了,那跛腳少年還是將他趕出來了。


    住客棧?更是不用想,除了普陀寺關管香火的師叔可以用香火錢下山買米之外,其他僧人是一律不能碰銀錢的。


    不過即便睡在大街上,鬆崖也不願意迴去。


    找了一個偏僻的大樹下,鬆崖爬了上去,準備枕著樹幹睡覺。


    想到那個跛腳少年,鬆崖此刻也明白他師傅為什麽要他來上京看那少年一眼了。


    玉珠,名劍。


    似乎比自己想的更加有趣。


    “睡吧,明天又得化齋了。”


    ……


    江連巷。


    蘇媚出現在屋中,一邊給徐晉安按摩,一邊道:“公子,方才那和尚不簡單。”


    普陀寺佛子,自然不會簡單。


    “他應該開了佛眼,我能感受到,他看到我了,應該也看到了屋裏的東西。”蘇媚道。


    “佛眼?”


    聞言,徐晉安驚訝不已。


    佛眼,徐晉安在書上看到過,是僧人能夠修煉出的一種很特別的眼睛,能夠看清虛妄,直視本質。


    據說當今即便是普陀寺的主持,好像也沒有修出佛眼。


    然而方才那年輕僧人竟然修出了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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