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陽如約而至。


    莫名整頓衣裝,詢問夜蘭有什麽安排。


    “先跟我走吧。”


    夜蘭沒有明說,很靈巧地攀上了風龍廢墟兩邊的高崖。


    莫名跟在她身後,向著風龍廢墟前行。


    他看到進入拱門後的通道,有不少丘丘人。以夜蘭的實力,定然不會在意他們,可是這樣小心又是為了什麽呢?


    “為什麽要偷偷摸摸呢?”


    夜蘭迴頭看了一眼莫名:“怎麽,難道我們是要強闖風龍廢墟嗎?”


    莫名大致明白了。夜蘭是在尋求不留痕跡的方式,這或許已經是她的習慣了。


    可是僅僅是這些小東西,麻利地解決也不會有什麽痕跡吧……


    兩人到了風龍廢墟前麵破損的台階上,再往前是暴風的屏障。夜蘭向他交代了實情。


    “坦白說,如果是為了考驗你的武藝,由我親自出手就可以了。帶你來這裏,其實是有更重要的事。”


    “所以你一直在騙我咯?”


    “不能說是騙,因為這個計劃最起碼確實能考驗你的水平。”


    莫名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早就猜到了,你直說讓我做什麽就是了。”


    “是嗎?似乎你從來沒質疑過?”


    “沒有必要,反正對於我而言都一樣。從你要把我帶到蒙德,但是理由卻是考較武藝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了。隻是,我也想看看這特瓦林是怎麽迴事,你不說我何必多問呢。”


    夜蘭點點頭,這莫名也確實有腦子:“我曾經看到過,特瓦林與深淵法師有過來往,然而雖然我有隱遁的手段,卻沒辦法進前仔細觀看,不僅僅是因為那層風的屏障,還有風龍本身的警覺性。


    這暴風的壁壘,老實說,我過不去。而且特瓦林狀態很不對勁,我懷疑深淵教團對他做了什麽手腳。我希望你能用你那潛行的本領,上前仔細查看他的狀況,我想看看你是否有突破障壁的本領。如果可以,重點探查他身上的那種不詳的紫色光暈,究竟是從哪來的。”


    “僅此而已?”莫名歪著頭看著夜蘭,“僅僅是做這種事嗎?如果有什麽問題,需不需要我幫忙把這條龍製服?”


    “我會把情況告知西風騎士團,其餘的事,就交由他們處理。”


    莫名一頓,皺著眉頭問:“就這樣嗎?就隻是這些事情?”


    “風龍怎麽說也是風神的眷屬,如果不是你的這種特殊能力,根本沒有人能夠偷偷潛伏到他身邊。畢竟對於異世界來的你,理應有不少特殊的手段,但是對於提瓦特人就不同了。所以,對於除你之外的其他人,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莫名聳聳肩,嘟囔了一句:“還真就是簡簡單單的事……你在此地不要動,我去給你探幾個信息。”


    說著,他變化成一隻團雀,飛往風龍廢墟內部。


    這裏陰風怒號,他飛得很困難,但是並沒有誰注意到他。


    這裏有不少丘丘人,然而終究隻是一些智力低下的生物。


    直到飛到暴風的障壁前,一切都很順利。然而這屏障就像之前封鎖蒙德四方的暴風一般,狂暴而雜亂,莫名花了很長時間才摸清元素力的流淌運轉,夜蘭仍在耐心等待著。


    當他明白風龍屏障的運轉後,破除就變得容易。但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他隻破除了貼著平台的屏障底部的一個小洞,好讓團雀狀態的他通過。


    就這樣,他順利潛入了風龍廢墟。


    風龍在風龍廢墟頂層歇息,莫名從廢墟巨大穹頂的裂縫中飛進來。


    風龍並沒有在意這樣的一隻團雀。


    這團雀也隻是蹲在邊緣,偶爾走動。


    因為暴風屏障,有不少團雀都被困在了風龍廢墟之內,所以偶爾有一兩隻出現在這裏,很正常。


    甚至特瓦林自己,對於這些蒙德的生物,也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感情。


    它沿著風龍廢墟穹頂的牆根啄食,不知不覺就走了一個圈。


    後來,它更是大膽地飛到了風龍的身上。


    特瓦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隻瞟了它一眼,就再次閉合了。


    “它現在很虛弱。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似乎也隻是外強中幹。他似乎在被什麽折磨著……”


    莫名看著前麵特瓦林身上紫色的毒瘤,那裏是所有紫色光暈誕生的地方。


    “是這裏?這是……”


    它偷偷地感受著這股力量。


    “暴虐,混亂,鋒利,這是什麽力量,它能讓人墮落成魔……”


    這時候,在風龍廢墟空曠的穹頂,某個地方閃爍著紅色的光團,在那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火屬性深淵法師。


    “好好感受一下吧,蒙德沒有人在乎你。風神隻需要出麵便能消除誤會,可是他仍舊躲躲藏藏,他一邊打算拋棄你,一邊又在利用你的力量啊,嗬嗬嗬嗬……”


    “蒙德不值得你的守護,神明也從來都是虛偽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真正在乎你,隻有深淵,才會真正的接納你,你難道還沒有決斷嗎?嗬嗬嗬嗬嗬……”


    風龍睜開眼,爬起來,身上的團雀被驚起。


    “你們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竟敢在這裏出現,你們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嗎?”


    “嗬嗬嗬嗬嗬,不要這樣激動,你可以再想想,可是他們會不會給你這個時間,我就不知道了。嗬嗬嗬嗬嗬嗬……”說著,這深淵法師捂著臉,似乎催動了什麽咒語,消失在原地。


    風龍再次趴下,閉上眼歇息。


    莫名見此情景,便飛了出來。他在高空中,並沒有看到有深淵法師,不知道那個東西用了什麽手段跑到哪裏去了。


    “媽的這小東西,聲音真難聽啊……”想著剛才深淵法師的言語,莫名一陣的厭惡。這種一聽就不是好人的反派聲音,你要挑唆某某人加入深淵,就好像明著告訴別人“我這兒犯法的兄弟,來不來”一樣,真的會有人加入嗎……


    他迴到夜蘭身邊,顯出人形說:“在特瓦林的脖子上有一個紫色的毒瘤,那個東西很危險,給我的感受也很痛苦。我想就是那個東西使特瓦林性情大變的。


    並且,我見到了深淵法師,他在蠱惑風龍加入深淵。


    關於那種紫色光暈,我感受了一下那種力量,很是狂躁,有很強的腐蝕性。”


    夜蘭低頭思索著,莫名不吭聲,他反複迴味著那種暴躁的力量,似乎並不是七種元素的力量。


    “對了,那種力量……似乎和元素力相斥。”


    夜蘭聽了這些話,心裏有了判斷。她點點頭說:“傳說天空之龍與魔龍杜林大戰一場,雖然殺死了杜林,卻也被杜林肮髒的魔龍之血汙染。你所見到的,應當就是汙染之源。隻是,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果真的是被汙染,按理說早就應該發作才是,而且風神當時也在場,怎麽說也應該對那種汙染有什麽措施才是。


    除此之外,深淵教團怎麽會嚐試讓特瓦林加入深淵呢?他們同神明的體係勢不兩立,而特瓦林即便墮落,也不是他們能控製的……還是說,他們真的有辦法控製?


    ……這件事,我會偷偷傳信給騎士團。我們此行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偷偷?為什麽不能光明正大?”


    “我們所行的事,都是在暗中進行。你要記得,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對糾纏中的雙方裏任何一方提供幫助,首先要考慮以什麽身份行動。尤其是這件事,同璃月沒有任何關係。”


    莫名點頭應允。


    他們匆匆趕去蒙德城,夜蘭化妝成一個普通的蒙德男人,甚至聲音都變得中性起來。該說不說,確實沒有什麽破綻。在沒有變身術的提瓦特,這種手段已經很高明了。


    “這是暗夜英雄托我交給琴團長的,說是有很重要的事。”


    夜蘭拿著自己用報紙上裁下來的文字拚湊出內容的信件交給西風騎士團總部的守衛,等騎士團門口的騎士進行通報的時候,夜蘭轉身離開了,莫名在遠處觀察著一切。


    西風騎士團的大團長法爾伽遠征域外,此時由琴·古恩希爾德代理團長之職。


    她接到了那個神秘的暗夜英雄的消息,這還是那個神秘人頭一次與騎士團聯係。


    等到她出來查看之時,傳信人早已不知所蹤。


    她迴到自己的辦公室,拆開信封,查看裏麵的內容。


    “風龍為魔龍魔血所染,危在旦夕;深淵教團為幕後黑手,試圖掌控風龍。”


    真是出人意料的情報。可是這個暗夜英雄究竟從哪得來的消息?而且以他的風格,為什麽會告知騎士團這件事呢?這人不是一向獨來獨往麽?


    或許僅憑他自己的力量,也不足以解決這件事吧。


    琴在辦公室思慮萬千。


    而夜蘭和莫名,就在蒙德城外架起了火堆,品嚐著午飯。


    “你說了什麽話,怎麽那看門的還真乖乖傳信呢?”


    “隻不過是以騎士團一個熟人的名義罷了。”


    “你不怕他們兩下一對,識破你?”


    “無所謂。就算是這樣,他們也不會知道是誰做的。”


    “厲害厲害……”


    莫名指著遠處的傳送錨點:“昨晚我就看見這種東西了,這到底是什麽?”


    “在提瓦特有很多這種奇怪的裝置。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們稱其為錨點。”


    莫名品味著“錨點”這個稱唿。


    “錨點……”


    他想著,為什麽要這麽叫呢?難道說,這些東西能定位嗎?


    “那是很古老的叫法了。經過測驗,他們也確實同地脈相關。但是是否有更多用處,暫且還不知道。”


    “那是不是沒我什麽事了,我可是兩天沒有做冒險家協會的委托了。”


    “嗯。我要把風龍的這些事,告訴凝光。你接下來就自己行動吧。你的本領還真是令人讚歎。”


    夜蘭站起身,在莫名的注視下走向遠方。


    莫名等她走遠,也收拾收拾出發了。


    這次和夜蘭走這一趟,兩天的委托,三萬多摩拉,就這樣打水漂了。不過倒也不是什麽壞事,這幾天他沒有花銷,不然虧大了。


    一想到出這事全賴凝光,莫名心裏嘀咕著:“凝光啊凝光,你這麽著急拉攏我幹什麽,搞得我好像除了璃月還能去哪似的……”


    還有那個狗屁烤吃虎魚,什麽破東西真難吃……


    他匆匆忙忙趕迴璃月,做了四個委托後交付給了凱瑟琳。


    這下功德圓滿了,他整個人無所事事起來,同某個世界某些人的賢者時間有幾分相似。


    出去走走吧,就像這兩天一樣,在外麵好好生活一下。


    他出了璃月港,北上歸離原。


    歸離歸離,怎麽這名字透著一種傷感的滋味。


    人來人往,人聚人散。歸者歸,離者離。


    誰知道呢。


    從璃月港北上,會途經一個稀稀落落的商鋪,那個商鋪的攤主是一個壽命肉眼可見快到盡頭的老人,正在賣著一些綾羅綢緞。


    與那位老人進行了簡單的交談,卻原來是在等一個心上人。


    真稀奇啊,看上去已經快要離開人世的年紀,竟還在等待著愛情。


    “愛情……”


    他還從來沒想過這些東西。


    他從老人手裏買了一些絲綢,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這東西他自己明明用不到。


    他看到了那個七天神像。


    那是神明在塵世的象征,當他走近時,感覺如沐春風,傷痛與疲勞似乎都能得到治愈。


    他抬頭看著岩王帝君的雕像。


    “幾千年來一直庇佑人們的神明……”


    在他的故鄉沒有神,他也不信神。神在那裏並不是一個實體的存在,而是一種信仰。


    對於這種信仰的認可可有可無,因為人們有很多可作為信仰的東西,在那些東西中,神反而是最沒用的。


    當然,對於一些群體,神確是最有用的,求同存異就是對此最好的解決方式。


    他觸摸著岩神像,自己的神之眼也變成了岩屬性。神之眼據說是神明的認可,但是在莫名手裏,卻能自如地變換屬性。


    很明顯,神之眼和神明,並沒有什麽關聯。隻是這個世上沒有其他人能改變自己神之眼的屬性,所以也沒人能提前認識到這件事。


    “和神明沒關係……”莫名沉思片刻,悄悄又將神之眼改迴冰屬性。


    畢竟,他並不依靠神之眼來操縱元素力。


    “托你洪福。”他看著岩神的七天神像說了一句,便繼續啟程。璃月人總是喜歡說“岩王爺保佑”,說不定這個有神明的世界,真的能受到神明的恩惠。


    遠遠地,他看到了古老的遺跡。


    這裏或許也曾有過繁盛,然而歸離歸離,物換星移。


    “我怎麽也多愁善感起來了……不過也不是壞事。”


    他自言自語著,前往探尋古代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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