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門,高揚和高暢的心裏都懷著興奮的心情!首先是兩人的修為突破了。其次是親人團聚,無後顧之憂!可以安心的進行曆練。第三是牽掛。他們牽掛的是遠方的人。半年間杳無音信,以及離別時的千言萬語……這一刻湧上他們的心頭。於是在這種心情的驅使下,他們期盼著早日見麵。另外,他們對即將進行的曆煉同樣充滿期待。


    新年新開始,高揚心裏是躊躇滿誌。


    第一站,他們將去陰山山脈。高揚查看過曆煉線路,陰山距哥特城兩百餘裏。據說山頂上極其寒冷。即便是夏日,山頂也是雲霧彌漫。傳說山頂有個潭,潭底竟然出現寒冰,說是有人動了陰山的龍脈才出現這種情況。因為這個原因,陰山頂被霧氣籠罩。吸引人的不是這個原因,據說山裏隱藏著幾處曆練之地,這才是他們去陰山的原因。


    出南門,高揚和高揚選了一家叫千裏行的驛站,準備挑選兩匹快馬趕路。當時驛站裏坐著四個男子,他們不著急選馬,像是在等人。


    高暢一進門直接去櫃台。


    “兩匹快馬。”


    高暢說完,旁邊便傳來一個譏笑的聲音。


    “馬兒是怎麽死的?”


    “跑死的。”


    “錯。”


    “累死。”


    “是急死的。”


    高揚聽到譏笑聲,出現在門口。


    “尿急逼死人,到了閻王麵前怎麽說的出口。”


    “小子,你在說我嗎?”


    “你誰呀?你叫什麽名字,我有提到你的名字嗎?”


    “我叫陶真,你給我記住了。”


    高揚就當沒有聽見,跟著高暢去後院準備選馬。這還是第一次,以往是高暢一個人去後院牽馬。他選什麽樣的馬,高揚就騎什麽馬。今天他感覺晦氣,遇到四個沒腦的小子,—個聚氣,一個禦氣中期,兩位初期,有什麽資格在他麵前拽?陶家在哥特城有點名聲……僅此而已!吃點虧他們就知道,出門曆煉是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高揚懟了兩句,沒理他們是因為,這裏是哥特城,家人住在星火鎮,他不想因此鬧出大的糾紛……連累自己的家人。跟沒腦的人鬧,顯得自己腦殘!假如因此曝光他的家人是給仇人遞刀。因此,他的選擇是無視。


    進入後院,裏麵拴著幾十匹馬。高暢去選馬。高揚站在一旁等,對於剛才那幾位的挑釁他過後就忘了。那幾位卻耿耿於懷的記在心裏。高暢牽馬過來,正好被他們看見。


    “這兩匹馬是我們昨天就選好的。”


    高揚迴頭一看,見同行的人中多了一個中年人,化液中期。對此,中年人並沒有說什麽。


    高暢迴答說:“驛站裏的馬一向是誰到誰選。”


    “我就看上這兩匹了。”


    見此高揚問了一句:“你確定你看上這兩匹?”


    “確定,怎麽的?”


    高揚咧嘴一笑:“你說馬是急死的,這兩匹讓給你。你騎著它要小心……當心馬失前蹄。”


    “哈,哈哈哈……”


    那小子大笑一聲說:“你才要當心,不是誰都可以出門曆煉。”


    對此高揚懶得跟他浪費口舌,迴頭對高暢說:“你看走眼了,這兩匹馬你看到的是表麵光鮮。看似強壯……其實就像它拉的屎一樣,表麵光。隨便選兩匹都比這兩匹強。”


    高暢一聽立即丟下韁繩,從旁邊的馬廄上牽了另外兩匹。高揚接過韁繩,與那幾位擦身而過時,他看見中年人一臉冷漠的看著他。於是他心裏想,再次見麵可能發生點什麽?無論動嘴還是動手,吃虧的不是他。


    出驛站。


    高暢才笑著的說:“大哥,那個小子真是弱智……難道他們沒有聽出,你那句話是在埋汰他?雖然交出馬,但我心裏非常痛快。”


    “哼。”


    “過一會兒他們就追上來了。”


    “走。”


    高揚二話不說,兩個人便揚鞭而去。


    當晚,他們趕到河口鎮,在一家叫河套的客棧裏留宿。高揚出於習慣,拿兩塊靈石向夥計打聽一路上的去處,得知陰山裏藏著一個道場,在一處絕壁上刻著《尋龍點穴經》。另外有一個尋龍洞,不過是徒有其名。至於陰山道場,聽說裏麵曾經出現過殘魂。於是高揚又聯想到尚征,聯想到樊皇,想到他腦子裏的塔……假如在陰山道場找到答案,那麽就可解開他心裏的謎團。


    第二天去驛站又跟那幾位碰麵,他們牽著馬出門。看見高揚,中年人一下擋住他的去路。


    “小子,你昨天罵的痛快,沒想到有今天吧?”


    “確實沒想到,你竟然記得,今天要找迴麵子嗎?不過我提醒你,找迴麵子靠的是腦子。”


    中年人一聽惱羞成怒:“看你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中年人跨步衝拳,高揚倉促應對,兩拳交鋒……


    中年人發出一聲慘叫,不可置信地看著高揚。隨即他手一揮,一道看不見的劍氣攻向高揚。高揚沒有避讓,承受中年人的攻擊。如他想象的一樣,劍氣沒有刺破罩在他身上的造化鍾,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見此,中年人心裏一沉……那一拳他的筋骨受傷了,本想討迴點便宜,結果他又失算了。至於那幾個小子,他們一交手便退出幾丈。而此時,除了他們還有幾個人圍觀。


    高揚掃了一眼才問中年人:“繼續,還是妥協?”


    中年人一聽便退後一步,兩擊過後他已經技窮。


    於是高揚對另一個小子說:“看上你選的馬了。”


    高暢一聽,走過去從兩個小子的手裏奪過韁繩。不僅如此,還用教訓的口吻對他們說。


    “這下你知道馬兒是怎麽死的嗎?是作死的。要不是同居一城……今天你們要躺著出去。”


    高暢心裏那個痛快!


    “忍字頭上一把刀……你知道是怎麽寫的嗎?”


    高揚問了一句隨後出門。


    ……


    當天傍晚,他們趕到道口鎮。陰山山脈就在道口,道口鎮座落在陰山腳下。此時是初春,但出乎高揚的意料,小鎮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於是他們先去找了一家不錯的客棧,定了一間房才返迴街上,找食店吃飯。


    陽山酒樓,聽說比較有名。兩兄弟便一路找過去,一樓還有空位,高揚帶著高暢上二樓。但進門一看,此時二樓隻有兩桌空位,一桌在門口,一桌在中間,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高揚掃一眼便迅速占據中間的一桌。


    兩人坐下來,高暢注意到坐在高揚身後的是熟人,於是他咧嘴一笑,指了指高揚的身後。高揚扭頭一看,看見吳曉凡,他們在清水鎮見過麵。當時,高揚跟他話不投機。而今再次見麵,四目相對,吳曉凡表現出的是尷尬!好巧不巧,他們竟然在道口鎮相遇。高揚迴頭看了一眼沒有過多的表示,他心裏的不快已經消失。第一是店主死了。二是他的修為突破,可以從容的麵對。


    高揚轉過頭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但吳曉凡做不到,他看見高揚和高暢進門,不確定高揚是否看見他?若是看見,不想跟他們打招唿,叫視而不見。若是因為其他原因忽視,也有可能。當高揚轉頭,當他們四目相對,吳曉凡才確定,高揚是忽視不是視而不見。他產生這種心理,一是因為得罪高揚,導致不歡而散。二是第二天聽說店主死亡,他們懷疑店主的死可能跟他們的對話有關,跟高揚有關。是他們的對話誤導店主……做出出格的事被高揚或同夥殺死。


    以為從此不再跟高揚見麵,而今他們再次見麵,吳曉凡的心裏難免多想。因為他跟高揚認識,因為他得罪高揚,因為他店主死亡。


    而今,他們再次見麵。這一次,或許是高揚忽視,若下一次麵對麵不可能當做沒有看見。因此,為了以後不尷尬,不如現在化解尷尬。其二,趁早化解還可以避免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這一次兩兄弟獨自出門曆煉,看得出,高揚的個人能力或許超出他們的想象。能主動化解就不要被動的接受。


    想到這,吳曉凡站起來,走到高揚的側麵招唿。


    “巧,既然再次見麵,這一頓我請你們兩位。”


    高揚看了他一眼說:“我怕你心疼你的靈石。”


    “靈石不重要,緣分重要。”


    “嗬嗬,既然如此我們共坐一桌。”


    “請。”


    高揚站起來轉身,才發現坐在他身後的是姐弟倆,他答應吳曉凡,原因之一是因為麵具。見此,夏景明將他的座位讓給高揚和高暢。


    高揚坐下,高暢的位置靠近邱浩文。


    於是邱浩文問了一句:“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鄭暢。”


    高暢看了他一眼,改姓是不想解釋。


    邱浩文又問:“叫一聲暢哥,你不會不答應吧?”


    “你多少歲?”


    “十六,還差兩個月。”


    “我滿十六。”


    “暢哥,你們是去南望山脈吧?”


    邱浩文有一種自來熟的本領。而且他思維敏捷,上一次在清水鎮,常國強講述他跟陳雨江及高揚的裙帶關係,他一口迴答出是姻親。當時高揚問了一句,對他刮目相看。


    “難道你們不是?”高暢反問一聲。


    “是,今後我們一路同行。”


    “……”


    高暢沒有迴答,是因為他不能做主。是否跟他們同路要看高揚的意思,且要看是否投緣。


    見此吳曉凡對高揚說:“既然我們有幸見麵,且目的地一致,接下來我們可以一起曆煉。”


    除此他對高揚仍有興趣。


    “你們不嫌棄,不怕麻煩……我們倆是無所謂。”


    “你說笑了,沒有誰嫌棄誰。”


    “我擔心不同路,在此之前我們要去紫陽城。”


    “既然如此,到時再作決定。”吳曉凡迴答一聲問:“這一次,怎麽隻有你們兩位同行?出門曆煉不都是唿朋喚友,一起出門。”


    “勉強不得。”


    高揚迴答一聲透露出的是自信。


    吳曉凡還想問。結果,夥計一來將他的話打岔,點菜時他左問右問,顯然是心疼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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