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揚之所以拿延壽養顏丹說事,他是帶著目的的。一方麵,在蔣濤和另一位的心裏產生心理暗示。說白了,是在心理上對他們進行誘惑。養顏丹是否存在?他們心裏同樣好奇。由此,高揚提出請求容易得到兩個人的響應。另一方麵,以此作為見麵的理由,找一個借口。深層次的意思要由蔣會長進行解讀。高揚拿養顏丹說事另有深意,可以解讀出他的身份,可以解讀出他的意圖。蔣會長解讀出,並作出適當的反饋,那麽就獲得高揚的認可。假如沒有解讀出或誤讀,說明他不接受高揚釋放的善意。既然如此,那麽他們之間將形同陌路。


    從三樓的樓梯間走出,迎麵遇見一個廋高的老頭,身穿白衫,精神健碩,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卻麵無表情,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似乎,他等待的目標是迎麵而來的人。高揚走在後麵,首當其衝的是蔣濤。


    “曾祖。”


    蔣濤叫了一聲便閉嘴。


    “怎麽才來?”


    “我們早就來了,隻是因為……”


    蔣濤扭頭看向高揚。


    “進門時,我們跟他相遇了,他自稱來自聖城,曆煉經過此地,想順道來拜訪你這位丹會的前輩。於是我們就詢問他拜訪的理由,並打聽了一些事,因此就耽誤了時辰。”


    於是老頭越過眾人,看向高揚。


    “小子,你想拜訪老夫,因為什麽?”


    “因為我聽說,人世間曾經出現過延壽養顏丹。”


    高揚迴答一聲才向老頭抱拳拱手。


    “前輩,因此我買了靈草,想當麵向前輩請教,養顏丹的丹方是否存在?我的目的是煉丹。”


    “哈哈哈。”


    老頭大笑一聲說:“老夫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延壽養顏丹曾經出現過,丹方肯定是存在。但遺憾的是,老夫手裏沒有掌握養顏丹的丹方。不過我看出來,你有煉丹的資質。你不妨拜老夫為師,將來找到養顏丹的丹方,不需要求人,自己就可以煉出。”


    老頭兩眼如炬。高揚沒想到第一麵他就說出這樣的話,恍惚間,他想起發生在濟州城城主府的事,那個老頭也是一見麵就要收他為徒。為什麽?難道掌控者都是火眼金睛,難道他們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擅長的是什麽?又或是,他知道什麽?故意誆騙自己。


    高揚愣了一下說:“前輩,要拜師我早就拜了,我的性子不適合,沒有修習煉丹術的想法。”


    “那就遺憾了。你的潛質不錯,將來一定是煉丹奇才。”


    於是高揚追問一句:“前輩,你從哪裏看出?”


    “想知道就去我屋裏等著,過一會兒我就迴來。”


    老頭撂下一句就頭也不迴地走了。


    見此,高揚懷疑自己,剛才以為他在誆騙自己是否正確?接著另一個疑問出現在他的腦子裏,他去做什麽?昨天在茶樓他已經聽說,雪蘭丹會的人出現在此,或許已經求到老頭的名下。那麽他的目的是留住自己,然後帶人來辨認,將自己交給雪蘭城的人?想到這兒,高揚腦子裏滋生出逃跑的想法。不過想歸想,他不敢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在掌控的眼皮下,想逃是逃不走的。而且會弄巧成拙,徹底的暴露自己。但高揚相信,作為掌控他不是沒有擔當的人。即便是掌控也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因此,高揚相信,老頭不會輕易的出賣他。


    高揚之所以胡思亂想,是被當前的情勢所逼。


    老頭的身影消失,兩男兩女不可置信的著高揚。


    “你好大的麵子哦!”


    其中一個女子誇張的說:“他的曾祖沒有收他為徒……你竟然不識抬舉!你真的是欠揍哎。”


    “我也覺得,他是我的曾祖,而你才是他的重孫。”


    蔣濤抱怨一句問:“你叫什麽名字?修為是?”


    “鄭揚,禦氣中期。”


    “年齡呢?”


    “二十。”


    “二十歲。”


    蔣濤不可置信。


    “我二十四,修為跟你一樣,難怪我曾祖看中你。”


    “或許並非如此。”


    另一個男子接話說:“丹會裏同樣有表現突出的人,你曾祖一個沒收卻對他表現出興趣。你可知道,他最小的弟子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你若成為他的弟子,簡直是破天荒。”


    於是高揚問了一句:“平常,你們見過他煉丹嗎?”


    “你在說什麽?”


    蔣濤反問一句問:“一個煉丹師最大的追求是什麽?你不是丹道中人,或許你很難理解。一名煉丹師窮盡一生追求的,不就是在丹道一途留名,不就是創立或是優化丹方嗎?煉丹術的進步,意味著打破陳舊的煉丹方法。可是,自古至今,天下湧現出多少煉丹師?對於煉丹術又有幾個人打破成規?有兩三個……可惜的是,並沒有留下傳承。對你說這些幹什麽,浪費我的口舌。


    嗬嗬嗬,一不小心話題就扯遠了。我曾祖曾經說過,自突破太極,他在修煉一途就沒有什麽奢望!他的餘生,希望可以創立或優化幾個丹方。至於煉丹術,他自己有自知之明。他說隻有智力超群的人才有望改進。至於煉丹,他感興趣的是破極丹或元陽丹。”


    “像他這種功成名就的人,就沒有其他的想法嗎?”


    “哼,我說了這麽多,難道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你理解錯了。”


    高揚解釋一句說:“我的意思是,你曾祖怎麽選擇待在洛月城?完全可以帶領你們全家去高級王朝……憑他的聲望及能力完全可以辦到。”


    “秦王朝有什麽不好?我曾祖說,在這可以靜心做事。去高級王朝,他的精力會被雜事牽扯。而且,高級王朝有的東西這裏也有。”


    “說道牽扯,哪裏沒有?剛才他出去不就證明了嗎?”


    “誰知道他出去……人有三急,不能一概而論。”


    “咯咯咯。”


    那個女子輕笑一聲說:“你曾祖叫你帶他去房間裏等,你們在這裏議論,似乎不妥當吧?”


    “走走走。”


    蔣濤招唿一聲說:“被他聽見又要橫加指責。”


    於是,蔣濤帶他們去房間。推開門,高揚發現裏麵陳設一般,幾把椅子,加一張方形茶桌,靠牆有一列壁櫃,放的是喝茶的用具。


    “掩門。”


    蔣濤吩咐一聲說:“今天沾他的光,我們嚐嚐曾祖的茶,錯過這個機會就沒有正當的理由。”


    於是他在壁櫃裏找出一包茶,以及一個精致的茶壺,放入茶,加入沸水才招唿在場的人坐。不要說高揚,另外幾個對他曾祖也是心存畏懼!丹會會長,掌控,即便是住在皇宮裏的那一位,有事相商也是輕言細語。然而茶水還在壺裏,房間門就被推開。


    “誰叫你動我的茶?”


    蔣會長一看立即責問。


    蔣濤一看嚇壞了!趕緊解釋。


    “曾祖,你迴來正好,為你準備的。”


    “滾出去。”


    見高揚起身蔣會長又說:“你,留下。”


    那四個逃吔似的出門。蔣會長呯的一聲將門關上。他沒有招唿高揚坐,而是自顧自的坐到椅子上。


    “小子,現在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說說你的來意?”


    蔣會長趕人,叫他留下。高揚已經猜到他的心思。


    於是高揚說:“前輩,之前說了,我是途經此地……”


    “你不要說這些沒用的……”


    蔣會長插了一句說:“我猜你的年齡隻有十幾二十吧?這麽小的年齡,且不說哪裏來的勇氣。就說你們聊的話題,那個丹方已經失傳已久,你如此執著,恐怕不在養顏丹本身……你說說吧,你的意圖和目的是什麽?”


    “我的目的很單純,煉丹。”


    “還不說實話?”


    蔣老頭在問話的同時,將掌控的氣勢陡然提升。


    一時間,高揚感覺到壓迫,但他沒有表現出慌張的神色,而是有理有據的跟老頭對話。


    “前輩,你冤枉我。任何一個男人都對養顏丹感興趣,目的僅僅是為了討好女人而已。”


    “你似乎忘了你之前問的問題。那麽我現在告訴你,一個煉丹師,長期打交道的是靈丹。聽說過丹氣嗎?一個長期跟靈丹打交道的人,在他身上或多或少會留下彌足珍貴的丹氣。明白我的意思嗎?明白就趕緊坦白。”


    丹氣?


    高揚暗道一聲想,自己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體上會沾染丹氣。難道是老頭在詐自己?但轉念一想,高揚又覺得他說的可能是真話。畢竟師父和劉的修為不及麵前這位,他們看不出,情有可原。他們沒有聽說過丹氣,或許是因為待的地方過於封閉。


    高揚愣了一下說:“前輩,根據你說的話進行推斷,假如說一個人的身上長期帶著靈丹,那麽,他的身上是否也存在你所說的丹氣?”


    “看來你是一個聰明人。”


    蔣會長咧嘴一笑:“我說的丹氣是在煉丹的過程中產生……你明白不?你不要混淆概念。”


    “你的意思是在煉丹的過程中,丹氣長期熏蒸,在人體上留下烙印。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


    高揚苦笑一下說:“前輩,小子這麽做是迫不得已。”


    蔣會長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所謂的丹氣是騙人的。結果經過高揚解釋,將自己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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