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鍾辰陽和馮程程走出紅羅帳。其他人還等著,是走是留要給他們一句話。此時,馮程程已經解去神秘的麵紗,露出本來的麵目,看上去兩人相當的般配。


    見此喬振凱問了一句:“欸,你是留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不等鍾辰陽開口,馮程程便搶先說。


    “我們來是請你們去城主府作客,至於走或不走,要等長輩們商量過後才能給你們答複。”


    “你呢,想不想跟我們一起走?”邱海燕問了一句。


    “我當然想。”


    馮程程瞟了一眼露出一臉的嬌羞。


    這時鍾辰陽才開口:“走吧,反正今天是走不了了。有好吃好喝,你們不至於不給麵子吧?”


    “既然如此,就給你麵子。”


    邱振海答應了,於是所有人跟他們去城主府。


    高揚他們四個跟在後麵。進入城主府之前高揚告訴他們,盡量少說話,並給出他的理由。他懷疑鍾辰陽的對手遭攻擊,而且是意念攻擊,從那個老頭的反應就能看的出來。因此他擔心,那個老頭做出不恰當的舉動,惹怒意念高手,對方很可能找上門來。如果說出不恰當的話,那麽可能惹禍上身。


    進入城主府,馮程程交待一聲便帶著鍾辰陽去見其他長輩。至於其他人,則留在庭院裏。庭院裏有幾個涼亭,且飄蕩著鮮花的芳香。於是他們去涼亭裏坐下來,說話的話題繞不開之前發生的事。當有人指出疑點,有人就開玩笑說,鍾晨陽今天是鴻運當頭!素不相識的人都幫他。由此便可說明,他的人格有魅力。於是那個提出離問的人便嗤之以鼻,說鍾辰陽取勝純粹是撿便宜。


    高揚他們坐在另外一個涼亭裏,對於他們的對話,他充耳不聞。任巧兒投來詢問的眼神,他當做沒有看見。於是他們呆呆的坐在涼亭裏,沒話說就好好享受庭院裏的蔭涼。


    “小子,怎麽哪裏都有你?”


    忽然,一個蒼老且熟悉的聲音傳進高揚的耳朵裏。


    高揚迴頭一看連忙起身。


    “前輩,又見麵了。”


    問話的人是為難過他的那個老頭。突然間他以為,老頭出現在此是因為他是庭院的主人。老頭身高中等,一雙眼還是那麽的攝人心魂。這一刻,高揚的心又止不住的狂跳。


    “打住。我與你素不相識,你迴答我的話就可以了。”


    “我……我們出現在此是因為,同伴參與比武招親勝出,我們接受邀請便出現在這裏。”


    “你等著,一會兒老夫有話問你。”


    在他們的注視下,老頭身形一晃一下就消失了。


    “怎麽是他?”


    住巧兒焦急的看著高揚,那天的對話她言猶在耳。


    “沉住氣。”


    其他人發現老頭,於是便過來打聽。


    “喬惠,剛才那個人說了什麽?”喬振凱問了一句。


    喬惠不知道怎麽說便賞他一個白眼兒。


    高揚苦笑一下說:“我勸你們不要在這裏高談闊論,有句話叫禍從口出,小心你們的小命。”


    “你不說是吧?我問巧兒。”


    邱海燕看向任巧兒。


    任巧兒礙於麵子便告訴他們。


    “他問,我們怎麽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比武招親是眾所周知。”


    “誰知道為什麽。”


    於是高揚走出涼亭,一個人在寬闊的庭院裏踱步。老頭說,叫他不要走,一會兒有話問他。那麽他就要思考了,老頭感興趣的是什麽?可能問什麽?怎麽迴答他的問題?他猜測,老頭找上門或許跟他的行為息息相關。自己幫鍾辰陽,那個老頭惹出禍端,此人找上門……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一時衝動。忽然他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做錯了。不幫鍾晨陽,或許結果不會發生改變。當然也不是幫他,反感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一個眼神或一句話都有可能產生反感。


    至於另一個原因,老頭問什麽,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在老頭麵前,有些事他不敢隱瞞,也沒有必要隱瞞。否則可能適得其反。當然,不隱瞞不代表什麽事都可以告訴他,萬一他來自聖城,萬一他恰好就是自家的仇人,自己告訴他不是顯得自己命長嗎?在這個前提下,高揚覺得有些事可以告訴他。與掌控打交道,最不可取的是賭……


    再說老頭,闖入馮家的府邸就劈頭蓋臉的問。


    “誰是馮莫?”


    馮城主愣了一下才站起來。


    “我是……找我何事?”


    “或許與你無關,但因你而起。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問你一句話,因為什麽發生什麽?”


    馮城主猶豫之際。


    老頭又問:“你想搭上你的性命嗎?”


    “因為比武招親,最後一輪,其中一個被意念攻擊。”


    “誰?”


    “蘇運昆。”


    “家住哪裏?”


    “向陽街,蘇宅。”


    老頭轉身出門。按他的猜測,小輩被無情的淘汰,那麽作為家主肯定不會出現在馮家。


    馮城主跟著出門,此時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蘇浩南的舉動,將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


    高揚剛剛理出頭諸,老頭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在想什麽?”


    高揚嚇了一跳,抬頭看,見老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


    “說真話,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高揚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前輩,今天是第二次見麵,你說你有話問我,可是我真的想象不出來,前輩要問我什麽?於是我就猜,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你想問什麽?於是心裏惶恐!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裝。我看你頭腦清醒,說出的話也是有條有理,在我麵前表現出這個樣子完全是裝出來的。”


    “前輩,真沒有。”


    “哼,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小子喜歡裝模作樣,小小年紀,說出的話不符合你的年齡。而且,在麵對老夫時你沒有表現出手足無措的樣子,憑這一點就非常的可疑。”


    “前輩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


    老頭打斷高揚的話問他。


    “因為你支持,所以口無遮攔。若是因此冒犯你……”


    “停。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老夫感興趣的是以下幾個問題,第一,我收你為徒你是否願意?第二,你之前有沒有拜過師的經曆?第三,你家在哪裏?第四,你有沒有經曆過什麽……怎麽說呢,算是奇特的經曆吧。”


    原來如此。


    高揚暗道一聲說:“前輩,能夠得到你的賞識,我非常的高興!第二,我有過拜師的經曆。第三,我無法迴答你……至於第四個問題我隻能告訴你,我從小生活在大山腳下,去年第一次出門曆煉,今年第二次。”


    “既如此,你拜師的目的是什麽?”


    “修習煉丹術。”


    高揚以為他會問一句出師沒有?於是他順理成章的拿出一顆靈丹,以此來獲取他的信任。


    “不相幹。”


    老頭大手一揮說:“第三,你為啥無法迴答?”


    高揚反問一句:“前輩,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說。”


    “我拜你為師要去哪個王朝?”


    “居無定所。”


    於是高揚才迴答他。


    “前輩,無法迴答是因為,我的家人還在途中,找到棲身之所,我才能告別父母去找前輩。”


    “因為什麽?”


    “……”


    “他娘的,你不說我還嫌麻煩呢,老夫過慣平靜的生活,可不想因為你,被人追著跑。”


    話雖這樣說,老頭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沉思。


    高揚掃了一眼,涼亭裏,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們。而另一邊,城主和三個老頭也在看著這邊,高揚心裏暗道一聲,完了!眾目睽睽之下,跟老頭交談,在他們心裏不知產生什麽樣的想法?不出事則已,出事就說不清了。特別是另一邊的人,他們肯定會以為,自己跟老頭是同夥,至少是相互認識。不過,凡事都有兩麵性,好的一麵是威懾。既然老頭找上門,高揚相信他們已經知道老頭的訴求。於是,這層關係就成為護身符。不好的一麵,高揚擔心他們說出去,萬一發生不好的事……老頭拍拍屁股走了……他留下的後患將要由自己承擔。


    “哎!”


    老頭長歎一口氣才說:“罷了,老夫還是那句話,不想被人追著跑。不過,老夫相信一句話,有緣終歸是有緣。明年我去南望山脈,你若去,到時老夫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知不知道世間最難修煉的是什麽?等你弄清楚這個問題,你就知道老夫為什麽處心積慮想收你為徒。你知道為什麽嗎?在你身上,我發現另類的修煉天賦。”


    高揚不關心他所謂的修煉天賦,關心他的目的,於是便問了一句,“前輩,你來此是為什麽?”


    “怕啦?哈哈哈……”


    老頭大笑一聲說:“放心吧,老夫不會連累你。”


    “那麽能否請教你的尊姓大名?拜師肯定要告訴父母,他們問起來,我才能如實的迴答。”


    “沒有必要。你那點小心思,老夫一眼就看穿。”


    於是高揚告訴他。


    “前輩,明年我一定去……能不能見麵就看緣分了。”


    “不識抬舉。”


    “前輩,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明年錯過見麵的機會,還有後年。聽說後年將舉行歡樂盛會,到時候我早早的去,一定可以見麵。”


    “自己琢磨。”


    老頭取一本冊子丟給高揚便騰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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