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茶上來,高明羽才開啟話題。


    “吳叔,今天空著手來,你不要介意。”


    “這話就見外,靈茶和功法不是禮?知足才能常樂!我發現以前的歲月白活了。”


    “話不能這麽說。”


    吳運昆有不同的見解。


    “你的感慨是因高揚而起,他太出彩了!以我淺薄的見識,莫說百年,縱使是千年……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人。他出彩,可以從兩方麵剖析,十七歲突破禦氣,這樣的人沒有吧?十七歲成為煉丹師也沒有吧?像他這樣鳳毛麟角的人,甚比皇極。將來的成就,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吳兄,我這樣說你不會反對吧?”


    “你說這麽多讚譽之詞,還想叫我誇獎一番?用不著。他的人生路很長,現在是一顆嫩芽,經不起暴曬,經不起疾風驟雨。哼,說這句話我感到慚愧!一是他的修為快趕上我了。我說武道,事實上他已經超越。第二,他說的話,比你我說的都管用。原因無他,因為他說到做到。”


    “在座的人都是長輩,除了我們三個……你們的曆閱少,見識更是淺薄,今後要多看、多聽,增加自己的見識……隻有這樣才能避免出錯。明羽跟你們同齡,但他早前的經曆比你們豐富。他有一項長處是你們比不了的,聰明!你們一直住在村裏,顯得單純。外麵的人包藏禍心。這句話不是聳人聽聞。現實比我們想象的殘酷。現實中處處都是競爭。”


    “沒錯。”


    高明羽接一句說:“赤州城裏有沒有凝宮高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聖城六大家族,單說掌控就有七八個,凝宮若幹,化液是不計其數。像吳叔說的,稍有差池可能喪命。我家先祖是凝宮中期,仍沒有逃脫厄運。”


    高明羽說了一句實話,在場的沒有人接茬。凝宮中期對他們來說是可望不可及……凝宮中期都難逃敵手何況是他們,像一隻小小的蟻蟲,可以踩死,可以捏死……沒有反抗之力。


    見此,吳運昆插了一句:“在相當長的時間內無法報仇。我們要做的是潛伏,是潛心的修煉,等力量累積到一定的程度……要確保一擊成功。”


    “你想多了。”


    吳承宗笑了笑說:“憑我們永遠報不了仇。高揚的事……我不是有意貶低自己,確實想不到,半年時間他已經增長了不少的見識。不僅如此,他在赤州城,已經串聯起六大家族。雖然有一些實力,靠他們報仇也辦不到。但思路和想法是正確的。他這樣做是在借勢。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思考……對於我是自愧不如!他知道自己的能力,知道靠自己無法報仇。那麽,就借強者的勢力。而煉丹術,就是他借勢的底蘊。


    嗬嗬,我們力所能及的,僅僅是不起眼的小魚小蝦。所謂斬草除根,再弱小也不能放過。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明羽漏網,就是鮮明的例子。他活下來了,養育了一個出色的兒子。對於他的仇家來說就是噩夢。


    當我們出現在聖城,恐懼的就是仇家!”


    “還是你說的透徹。”


    鄭運昆知道的少,今天算是了解了。


    吳承宗活了幾十歲,經反複推敲才總結出來。他說的這些,高明羽在年初就考慮到。因為他的諄諄教導,高揚的所作所為很多是來自他的啟發。


    ……


    後廚。


    十幾個女人正津津樂道,對於鄭芳燕和高明羽的姻緣,她們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話題是因為鄭芳玉而起,她在埋怨的同時將兩人的姻緣當作笑話講,於是其他人就刨根問底。


    “芳燕,快快坦白,你和明羽藏著多少秘密?”


    鄭芳玉說完,邱淑娟就追問。


    邱淑娟是鄭介民的女人,鄭芳燕的嫂嫂。


    “哪有秘密。我和他是正常的交往,而後結為夫婦。”


    “大姐,你還替他隱瞞,他已經招了。”


    鄭芳惠打趣。


    “知道還問。”


    “細節,我們想聽的是細節,你們說對不對?”


    鄭芳玉問,在場的女人跟著起哄。


    “真是受不了你們。”


    “坦白。”


    “都是過來人,還有什麽不好意思。”


    “說嘛。”


    “嗬嗬嗬,芳燕臉皮薄,十幾年還保持初心,難得哦。”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


    再推辭不知道會說出什麽話。


    “哼,一把年紀還這麽好奇。”


    “說不說?不說……哼,我們要動手了。”


    吳夢婕的母親竟然威脅。


    “說就說,沒什麽大不了的。”


    鄭芳燕迴了一句問:“從哪裏說?”


    “第一麵……”


    “第一次見,覺得他是個不尋常的人。”


    “哪裏不尋常?”


    “首先他賣的東西不尋常,一看就知道做工講究,不緣是本地人的手藝。其次,他臨危不亂。不認識黃家人,說明他是第一次出現,麵對兩個黃家小子,他的表現可以說是從容不迫。而且,他有清晰的判斷,選擇逃走不是怕,是不想惹禍上身。後來他去鎮外找我們,我將物品還給他,他竟然不要。而是提出去我家避禍。沒想到,他的心機挺深。”


    “後來呢,怎麽就從了他?”


    “我……”


    “難道還不好意思?”


    “我記得第一次闖山迴來,你為他準備汗巾。”


    鄭芳惠揭她的短。


    “我……我是身不由己。”


    “誰逼你?”


    “爺爺和父親。”


    “難怪,要不是爺爺和父親,這樁姻緣就懸了,錯過他,不知現在是什麽狀況。”


    “哼,已經進家門……你們以為他會輕易放棄?”


    “要我說,是你迴心轉意,爺爺和父親是借口。”


    “你知道個啥,經過磨難的人身上有股韌勁。”


    “嗬嗬嗬。”


    周誌秋輕笑一聲說:“想當初,芳燕的眼光向上……被爺爺一逼竟然成就她的今天。爺爺知道,一定欣慰!養育三個兒女,哪一個不是聰明伶俐?尤其是高揚,別說十裏八村,就是十城十朝也找不出跟他比肩的人。


    那些在內堂裏的人,議論的肯定是高揚。”


    周誌秋是鄭介成的女人。


    “羨慕吧?”劉惠敏問了一句。


    明裏說鄭芳燕,暗裏說自己。


    “你得意個啥?”


    周誌秋笑問一聲說:“你家可可出眾。但是人有多麵……不可能麵麵俱到。”


    在場的人,哪一個不知道陳雨旋?


    “你們信不信?”


    鄭芳惠停頓一下笑說:“高揚的姻緣不止她們……”


    “嘿嘿,你是他姑姑……當然希望桃花朵朵開。”


    邱淑娟開了個玩笑。


    “二嫂,開玩笑可以,千萬別在她們麵前說。”


    鄭芳燕趕緊叮囑,不然受氣的是高揚。


    ……


    正午成人禮開始,所有人隨吳承宗去吳家詞堂,吳夢可和吳夢捷進入,其他人在門外。


    吳承宗上香,作揖,然後向吳家的祖宗稟告,意思有兩個孫女成年了,有中意的人了。今天向先祖稟報……並且,希望得到列祖列宗的庇護。迴過頭又告誡吳夢可和吳夢捷。


    過了今天,她們倆要學會料理家務,要牢記責任。一年後要承擔起責任……囉裏囉嗦的說了一大通話。其實不在於話的內容,在於聽話的人,他說這麽多,無非是說給特定的人聽。嫁入高家,要聽鄭芳燕的吩咐,操持家務,承擔相應的責任。


    話外的意思不好明說……比如養兒育女,高揚隻有五口,想人丁興旺就要養兒育女。又比如,她的日了過好了,要顧及娘家。有一句俗話,養女要知父母恩!這才是重點。


    儀式進行第二項,吳承宗叫過高揚,又叫過高暢,叮囑兩兄弟要低調做人……而且說,今天起兩女就是他們的人了。於是征求高明羽的意思,對此,高明羽隻有同意的份。於是大家都開心,成人禮就此結束。


    唯一不開心的是陳雨旋。


    不過,鄭芳燕已經照顧到她的情緒,儀式一結束就在她的耳邊耳語。


    高揚還好,表現從容,畢竟見過世麵。


    高暢打扮一新卻不敢在眾人麵前抬起頭,眼睛躲躲閃閃像做了虧心事。


    接下來是吃飯,長輩轉身後院就熱鬧了。


    “小表弟,有女人的人了,你埋著頭幹啥?”


    “羨慕是怎麽滴。”


    高暢冒出一句,閃了鄭誌秋的舌頭。


    “會不會說話?”吳夢捷怕他得罪人,提醒一句。


    那知高暢又說了一句:“他的臉皮厚,不會因此生氣。表兄,看上誰,說一聲,我給你支招。”


    “你得意什麽?小心迴去揪你耳朵。”


    鄭誌秋哭笑不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


    吳夢可的表現很特別,從見麵到現在,她有意無意的踢了高揚幾腳。每踢一次,高揚看她一眼又轉過頭,他怕看久了印證高語瑤早上說的話……被表兄弟和吳家兄弟取笑。問題是他想不想看?說不想是假的,吳夢可今天打扮可以說是光彩奪目。另外,他要顧忌陳雨旋的感受……迴應少,吳夢可心裏不高興。過度關注,陳雨旋的心裏又是疙瘩。而且這裏是吳家,無法兼顧兩個人的情緒,他隻能盡量的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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