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繼續延展,在一個廣闊的區域,無數的山頭林立,像是人為堆積。扶風和皇極出現在此,曾經的中年變成老頭,毛頭小子已是中年。


    “百年一遇,來奪寶的人一定很多。”扶風自語一聲說:“小子,雷霆之威可以毀天滅地,到時你機靈點,預見雷霆可能出沒的地方一定不要去。以你現在的實力跟老家夥抗衡還有所欠缺,今天來的人都是強者。搶奪寶的事交給我,你看看熱鬧就可以了。”


    皇極迴答說:“你忘了,我已經是掌櫃。”


    扶風轉頭瞪他一眼:“掌控也是我徒弟,你別把我說的話當做耳旁風。你太嫩了,別把我說的話不當迴事兒。”


    “我知道了。”皇極沒好氣的迴答一聲問,“師父,太陽當空,哪裏像是下雨的天?不下雨又哪裏來的雷霆。”


    “著什麽急。”


    “依我看,應該先找封印,而後坐等雷霆……寶劍破陣而出才能搶占先機。”


    “不要在我麵前裝傻,你知道這片區域布置著多少個封印?雷霆攻擊一次不見得可以破陣。聰明的做法是預測,猜一猜雷霆可能出現的位置。”


    “多此一舉。”


    “不以這種方式,哪有更好的辦法?”


    “說實話,我佩服布陣的人,將寶劍封印在北鬥七星陣裏,又利用北鬥大陣引來雷霆破陣,大陣裏套著無數的小陣,一陣一劍,可以說是環環相扣。而且算準,當北鬥七星出現在天際,今夜這片區域一定驚雷滾滾……前人的智慧,後人無法企及!看來,我應當研習趼習陣法。”


    扶風笑罵:“有那份閑心,不如創立一部功法。”


    “頭痛。”


    “哼,你小子,每一次說起,你都不當迴事。”


    ……


    太陽落下,夜幕降臨,那片區域籠罩在詭異且靜謐的氣氛中。當第一顆星辰出現在天空,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緊緊盯著北方的天際。當北鬥七星出現,天空中響起沉悶的雷聲。於是,所有人按耐不住,紛紛起身。當第一顆驚雷落下,雷火將這片區域照亮,暴雨傾盆,傳說中的一幕如期而至。


    “轟隆隆……哢嚓,哢嚓,轟隆隆……”


    幾聲悶雷過後雷霆落下,在雷火的照耀下,一柄劍破陣而出衝向天空。


    於是便聽見叫罵聲:“扶風,你不講道義,這時候出手你不怕天打雷劈?”


    “去你娘的,跟你講道義,老夫就不用來了。”


    隨後的話就淹沒在雷聲裏,皇極心裏開始擔憂!那個人叫出師父的名字,心裏一定不懷好意。寶劍在手,今後可能遭人暗算……


    ……


    山巔,扶風坐在懸崖邊極目遠望,他神情寂寞,兩眼空洞,心裏空空如野。手邊放著一柄寶劍,叫刺日劍。這是他引以為豪的寶劍!因為這柄劍,他的兒女慘死在血泊中,女人被擄走。一年過去仍然杳無音信。


    “師父。”皇極喊了一聲說:“你心太善,是我當場就下黑手。”


    “現在說有什麽用。”


    “怎麽沒用?汲取教訓。”


    “教訓,哼,我還需要你來教訓?”


    “跟你說不清,找師母才是要緊的事。”


    於是兩人又動身,他們見人就打聽。當初上門的人是三個,他們已經查清,一個叫齊運鋒,一個叫鬼手,一個叫禿瓢。人是齊運鋒擄走。


    一年過去,仍然沒有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


    那些人知道,單獨麵對扶風不是對手,且他還有一個徒弟,於是他們邀約而來。恰巧,兩師徒沒有在家。


    當初,扶風搶到寶劍曾拿出來炫耀,說是天下第三劍。別人翻出劍譜就知道,刺日劍的排名在軒轅劍之後。可想而知,這種話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肯定心癢難耐!於是慘案在十年後發生。


    兩年後,扶風和皇極經過一條河,發現河邊有一處斷崖。奇怪的是斷崖下升起嫋嫋炊煙,於是皇極上前一看,發現陡峭下麵建有一間茅屋,茅屋前有一塊場地,前麵是河。


    “你在上麵,我下去查看。”


    扶風交代一聲,手握刺日飛身而下。屋裏的人有所察覺便飛身而出……於是狹路相逢,被扶風擋住去路。


    “是你,嗬嗬,來遲了。”


    齊運鋒萬萬沒有想到,扶風還是找上門來!自知沒有活路便不在逃。


    “就問你一句話,是不是你擄走我的女人?”


    “是又怎樣?”齊運峰反問一句裂嘴笑:“可惜來晚了,她等了你整整一年,沒有等來你的人,一年後投河自盡了。”


    “另外兩個是誰?在哪裏?”


    “可問天,可問地……但不要問我。”


    “找死。”


    扶風一劍劈出。


    齊運鋒身形一閃,便向懸崖上逃竄。見皇極擋道他一掌拍向自己的腦門。生路絕,自己了結!勝過羞辱。


    迴過頭,扶風對著急流喃喃自語。


    “清秋,怎麽不等我?”


    聽說自己的女人等了一年,扶風心裏自責!自己當初為什麽要說漏嘴?為何要炫耀?都是自己闖的禍。


    “師母……”


    皇極拿到靈戒才跟扶風並肩站立。


    矗立片刻,兩人又飛身而去。


    ……


    大陸南端,碧波萬裏。


    又過了一年,他們聽說禿瓢在大禹王朝出現,於是兩師徒找到這裏。


    “師父,傳說中的龍王就隱沒在這一片汪洋裏,有興趣我陪你去會會龍王。”


    “傳說中,曾發生過兩次人龍大戰,人族高手死傷無數,龍族也付出代價。起因是為了……哼,不說也罷。經過休養生息,龍族又恢複強大。僅憑我們兩個可能是有去無迴。”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


    “我還沒有活夠。”


    “活夠,就不用闖汪洋了。”


    “有另外的途徑。”


    “哪裏趕得上那樣東西。”


    “到時再說,現在先把那個賊子宰了。”


    “師父,這一路找來,要了我的老命了。”


    皇極沒話找話。


    “你不是怕要了老命,而是惦記家中的小嬌娘。”


    “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得意忘形怎麽會有今天?”


    “屁股又癢癢了?”


    皇極笑了笑閉嘴。


    記得有一次,他以扶風鬥嘴,被一腳踹下山崖,那時他的修為是化液中液。於是他直落山崖,摔得鼻青臉腫。以後開玩笑便知道適可而止。


    於是兩個人直入汪洋,他們的目的地是落日礁。落日礁距岸邊百裏,兩個人一上島就被發現。


    “來者是誰?”


    “禿瓢,該算算舊賬了。”


    禿瓢看清來人,強裝鎮定。


    “是你哦。你不在家好好呆著跑到落日礁來幹啥?海裏到處都是海獸,那玩意兒不挑嘴,什麽東西都能消化。”


    “你這把老骨頭,行將就木還來這裏幹什麽?”


    “老夫發現了一樣好東西,你若幫忙,分你一半。”


    “哦,那我得瞧瞧。”


    扶風逼近。


    禿瓢後退幾丈,卻被皇極擋住去路。


    “小家夥,我與他的恩怨你插不上手。”


    “可以試試。”


    扶風暫不理會禿瓢,掃一眼打磨過的巨石才問,“你所謂的好東西是這塊黑不溜秋的巨石?”


    “你不要小看,這塊巨石絕對是大有來曆。”


    “看不出……”


    “我猜是天外飛石。”


    “飛個屁,這裏是密閉空間。”


    “就不能在之前送入?”


    扶風掃一眼說:“我們之間的舊賬在今日清算。”


    “無所謂了,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紀,死也值得。”


    既如此扶風一劍掃出,禿飄立即向右逃竄。皇極有預感,一劍將腰斬,殘屍落入汪洋,冒幾個泡就無影無蹤。


    可惜了!皇極暗道一聲。


    禿瓢葬身汪洋,靈戒沒了是他的損失。


    接著他飛身過來,摸一摸巨石感覺蹊蹺。


    “果真……”


    “你看出什麽?”


    “真氣,你試著輸入真氣。”


    扶風一試也就得奇怪。


    “居然可以容納,奇怪?這塊巨石非同尋常。”


    “師父,搬迴去慢慢探究。你可記得秘法?再不濟可以用於儲存秘密。”


    “這麽大……”


    “多找些人來。”


    “再說。”


    於是兩人又上岸,接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大禹王朝的帝都,貢城。之所以先殺禿瓢是怕鬼手逃出驚動禿瓢,一人對付一個會加大難度。且貢城人多,鬼手不管不顧肯定傷及無辜。


    距城十裏,兩人便著地,徒步從南門進入貢城。街上的行人察身而過,兩人視而不見,他們的目標是一處宅子。


    走到門口,皇極上前緩緩地推開院門,見椅子上坐著一個蒼老的老頭。見皇極露頭,老頭一下就站起。


    “扶風,你終究還是找來了。”


    “你弄錯人了,是我。”


    皇極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你出現,扶風有不來之理?”


    扶風從牆頭現身。


    “你說對了,既然是報仇,還是我親自出手。看樣子你是否早有防備,怎麽不逃?”


    “昨天就有預感了,已將兒孫送走。你一心報仇,我躲到哪裏你都能找出。不如單挑,接受蒼天的判罰。”


    “你是罪人,你該死!”


    “這句話說早了,生死由天不由你,誰死還說不定。”


    “哼,這幾年你也不容易,天天都在提防,沒過舒心的日子。你該去陪陪他們了,免得他們在地下孤單。”


    “我都忘了,黃泉路上還能遇到昔日舊友。”


    忽然,鬼手飛身而起,不要命的向城外逃。扶風緊追不舍。皇極慢了一步,他衝天而起已經落後幾十丈。


    “老匹夫,還想逃。”


    皇極一邊追一邊罵。他的叫罵聲驚動皇宮裏那位,出門一看皇城裏出現三個猛人,怎麽得了!帶著兩個老頭匆忙趕去。他是大禹王朝的皇,城裏混進三個太極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還不露麵就說不過去了。萬一有什麽過失他擔不起責任。


    追出幾十裏,眼看鬼手要進山扶風才揮舞手中的寶劍。三人中數他難纏,若是他逃進山裏,林深樹密想要他的命又要大費周章。另一邊皇極已經追來,於是二人成夾擊之勢。


    “死,死,死……”


    皇極左一劍叫死,右一劍也叫他死,擾亂鬼手的心神。扶風看準機會出劍,十劍之內定出勝負。鬼手丟了一條腿,見大勢已去不在躲避……


    鬼手墜地,皇極去取靈戒。


    扶風才仰天長歎!


    “清秋,仇人伏誅,你在天堂可以安息!”


    “師父,師娘知道了。”


    “幹你屁事,滾。”


    片刻扶風才收拾心情,大仇得報他可以解脫了。


    這時大禹皇才敢上前。


    “前輩,你們遠途勞頓,請到宮裏息腳。”


    他的年齡比扶風大,修為還是凝宮。


    “正好有事找你。”


    “請。”


    於是師徒倆隨大禹皇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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