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年,高明羽又多了一個女兒,於是他比以前忙碌。兒女一天天在長,除了供他們吃穿還要給他們打基礎,隻有基礎牢實了修煉之途才會順暢。空閑時,高明羽又教他們識字,於是他手裏的那本典籍就派上用場,除了教識字還教他們認識靈草。


    高揚八歲煉氣,不滿十五歲就突破聚氣,嚴格說是十四歲零三個月。比高明羽突然棸氣,整整的提前兩年。進入聚氣就意味著修煉之途從此開始。修煉分五個階段,聚氣、禦氣、化液、凝宮、太極。毎個階段又分為初中後三期,初期突破進中期,中期進後期,不需要升級靈丹,桎梏可憑真氣衝破。突破後期進入上一階的初期,那麽就需要升級靈丹輔助。因此每個修煉者在他一生的修煉中需要準備五顆升級靈丹。每個階段對應的升級靈丹是,破壁丹、金丹、破厄丹、化極丹和元陽丹。


    至於化極入聖,歡樂界已經有兩三千年沒有出現過聖人了。至於為什麽?一靠機緣,第二靠自己的能力,隻有機緣巧合才能獲得入聖的法則。一旦入聖將離開歡樂界尋找先祖居住過的母星,這就是入聖者的宿命!尋找隻是過程,目的是將歡樂界帶迴母親,拯救居住在歡樂界裏人,將歡樂界裏生長或生話的物種帶迴母星。因為歡樂界是無根之萍,空間破碎,歡樂界將因此瓦解。那麽生長在裏麵的物種及生活的人和獸,瞬間就消失在浩瀚的蒼穹。


    ……


    第二年,高揚十五歲,高明羽同意他闖山的請求。同時他不自覺的拿自己跟兒子比,自己十六歲逃出聖城,輾轉來到此地,十七歲有闖山的經曆,獨自斬殺赤虎已經成為遠近聞名的傳說。兒子十五歲就參與闖山,高明羽心裏既驕傲又期待!兒子的成長他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遺憾的是,十七年過去了,自己的修為才突破禦氣。過三年要見親人,自己怎麽麵對他們?一想到這裏,高明羽的心裏又總是踹踹不安!自己的修為耽誤了,為高家報仇血恨的重任,恐怕要交到兒子的手裏。


    同意高揚闖山的請求,高明羽又叮囑他。


    “你耳濡目染,已經聽說很多闖山的艱難與險阻。但我還是要再一次的說,任何情況下,最最重要的是保全自我!有命在,一切皆有可能。”


    高揚卻是不耐煩的樣子。


    “父親,當年你斬殺赤虎恐怕也是稀裏糊塗。”


    “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我記住就是了。”


    於是高明羽取出一枚靈戒,裏麵有一把鐵鑄的短劍。這是他幾年前為高揚準備的,靈戒的空間隻有幾方,兩樣東西一共花費了八百塊靈石。可以想象,高明羽對高揚是有期待的。否則,花費八百塊靈石對他來說不是小數。高明羽一手靈戒,一手短劍遞給高揚。


    “留下印記,靈戒就屬於你了。”


    “太好了!”


    收到禮物是件高興的事,高揚雙手接過去。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讓靈戒認主,用短劍刺破手指,滴一滴血在靈戒的戒麵。血液滲入。此刻起,靈戒與高揚聯為一體。而後他心念一動便將短劍收入。靈戒更換主人,要高揚自己或修為比他高的人才能抹除痕跡,下一個人才能使用。靈戒被搶,抹除痕跡才能取出裏麵的物品。


    ……


    第二天,高揚隨父親進山。鄭芳燕帶高暢和高語瑤送到村口,一路上叮囑高明羽照看好兒子。走到村口,吳世民父子已經在村口了。


    “明羽。”


    吳正雄叫了一聲笑問:“你是準備帶高揚進山?”


    “已經說了好幾次了,帶他去體驗體驗。”


    “哼,這小子……懂事起他就表現的特立獨行。小子,第一次進山你最好規矩一點,機靈一點……闖山,容不得半點疏忽。”


    確實,別人的頭發束起來,高揚的頭發總是淩亂不堪。沒事或是思索時,他用刀在頭上割,頭發長的長短的短,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感覺。他的另一個喜好是用石子練就了一項本事,想打哪就打哪,可以說是一打一個準,說他特立獨行也有一定的道理。


    高揚撇撇嘴。


    “雄叔,小子已經記住你的教誨了。”


    “哈哈哈,明羽,這小子不服管,你也傷腦筋吧?”


    高明羽搖頭不語,他心裏怎麽想沒有必要說出來。而高揚的迴答,在他看來已經算是中規中矩。


    高揚迴了一句,看向一個方向,有人在吐舌頭,對他做怪樣兒。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女孩叫吳夢可,比高揚小一歲,是吳正宏的女兒。吳正宏在吳家排行老四。吳夢可長得可愛,在長輩麵前總是一副乖打懂事的樣子,她常去高家串門,深得鄭芳燕的喜歡。


    吳世民接過話說,“明羽,我就喜歡你家這個小子,有性格不是壞事,沒性格一定不行。你曆煉過,以你的經曆看,是不是說明一個問題?凡是有能耐的人一定是特立獨行,不受約束。中規中矩的人反而沒有出息。”


    這兩種人,高明羽在聖城已經見得多了!有人仗勢欺人,有人夾著尾巴做人,有時能力與表現截然不同。誰都想特立獨行,若沒有家世支撐,沒有實力加持,怎麽做到特立獨行?


    “吳叔,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我認為問題的關鍵,在表現自我的同時,首先要認清自我,其次要分場合。我認為最重要的是知進退,要學會察言觀色,說話要留有迴旋的餘地,不能把話說死,否則是自絕退路。”


    吳世民笑了笑,轉頭問:“小子,聽明白沒有?”


    見麵就講道理,高揚煩不勝煩。


    “吳爺爺,明白了。”


    “明白就好。記住今天的話,對你一定有幫助。”


    這時候進山的人差不多到齊了。


    高世民掃了一眼說:“各位,今年第一次進山,希望有好的收獲,也希望各位平安地歸來。”


    誰都知道,闖山有風險,隨時可能付出生命!不闖山又不行,他們的命運與大山連在一起。


    高明羽落戶吳村十幾年,他見證十幾個村夫死在山裏,有的屍首帶迴,有的屍首被兇獸餐食。吳承宗死了,是因為闖山遭到重創。鄭方燕的爺爺也死了,一方麵是自身的原因,一方麵是悲傷過度!兒子葬身山裏。此次同行的人中,除了高明羽和吳世民而外,一個姓汪的老頭也是禦氣高手。


    進山第一天,一味的趕路,他們去的地方是三重以外的深山。高揚跟在眾人後麵,看見走獸在林中逃竄,偶爾丟出一個石頭。以前他練手,是以死物或飛行中的鳥雀作為目標。


    第二天下午進入深山,兇獸的嚎叫聲是此起彼伏,似乎在提醒闖入者,不要入侵它們的地盤。


    吳世民迴頭說:“各位,今天不走了。”


    於是眾人散開,趁太陽落山前在附近的山頭尋找靈草,遇見山珍,香料,凡是可以吃,可以換取靈石的東西都不放過。傍晚時各找一棵樹,簡單收拾一下便在樹枝上過夜。


    過後的每一天,高揚被高明羽管束,不離左右。他采到的靈草自己偷偷留了一株,其餘的都交給父親。就這樣,一連五天他們都避開兇獸。第六天,有人不小心闖入兇獸的地盤,也不是不小心,是荊棘叢擋住兇獸的身軀。


    “嗷……”


    兇獸叫一聲,突然站起。


    “啊!”


    那人怪叫一聲,轉身便逃。


    此情此景,高揚第一次碰到,他立即從靈戒裏取劍,從地上撿一塊石頭,找到他父親藏身的位置才藏身樹後。這是他第一次麵對危險的反應。


    有人看清兇獸,叫了一聲,“小心,是狸毗!”


    世人皆知,狸毗是食肉兇獸,別看它身軀矮小,但行動敏捷。兩三百斤的狸毗,一撲一咬足以致命!發現獵物,狸毗便撲咬過去。


    “躲!”高明羽喊了一聲。


    在緊急狀態下,用詞要精準表達,否則就晚了。


    那人聽到預警,突然轉向。狸毗撲了個空,又怎麽甘心?調頭又追,恰巧是高揚躲藏的方位。見狸毗又飛身撲咬,高揚預警的同時將手裏的石塊甩出。狸毗撲空,調頭逃走。這種情況少見,兇獸與入侵者遭遇,逃走的是入侵者。狸毗逃走是因為,在那一瞬間,高揚甩出石頭砸中狸毗的頭。一塊石頭不致命。但是,足以嚇退狸毗。


    “喂,迴頭。”


    狸毗逃走,高揚又喊了一聲,純粹是在捉弄人。那人止步轉身,見高揚在笑才發現上當了。不過,狸毗逃走是好事,用不著計較。


    “高揚,怎麽迴事兒?”


    “一塊石頭教它乖乖離開。”


    “你能辦到,我不行。”


    吳俊才四十出頭,聚氣後期。


    高揚開了一個玩笑:“吳叔,我罩你。”


    “你……先顧好自己。”


    吳俊才搖頭說,一個小輩罩他,叫他情何以堪。


    過了一會兒,其他人才過來。狸毗的恐怖程度不亞於赤虎。因此,狸毗逃走,很多人仍然是驚魂未定。


    高揚的表現高明羽已經看在眼裏,他沒有話說。


    吳世民搖頭說:“小子,你父親憑一柄鐵劍獵殺赤虎,你用一塊石頭驚走狸毗,傳出去又是一段佳話。”


    高揚一聽便問:“吳爺爺,狸毗的肉味道如何?”


    “算得上中等。”


    “那可惜了。”


    高揚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聽他的意思是想獵殺狸毗?不知肉味將其敢走……覺得可惜!其他人或許懷疑,但高明羽相信他能辦到。這次他沒有冒失,或許是自己的警告起作用。


    ……


    過後的兩天,他們更加小心!在深山裏轉悠幾天,帶的餘糧不多了。於是,便決定出山。迴程的路上,他們又捕獵入眼的兇獸帶迴。


    高揚第一次闖山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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