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本來是想借著幫應星的這個機會讓應星叫自己一聲姐姐來聽聽的,但是想到應星的爸媽還在這裏,她也不敢太放肆。


    當天晚上,白珩就在收拾出來的客房住下。


    看起來,應星家的條件在這桓卅城還是蠻好的,畢竟一般的家庭都不會設立客房這麽個東西。


    應星就在隔壁,白珩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小小的夫君。


    自己真是幸運啊——能看到小時候的夫君,還有那麽好的公婆。


    “嘿嘿嘿嘿……”這麽想著,白珩又悄悄地笑出聲來。


    好半天過去,在床上平躺著發了好一會呆,白珩突然想到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對,她是來改變過去的來著。


    白珩揉著腦袋坐起來。


    她攤開手,如同過去那樣感受著自己體內的力量。


    金色的源泉流動起來。


    “混沌的力量……”白珩呢喃。


    她還是混沌令使。


    那…那意思就是,淵明也存在?


    還是說淵明也穿越迴來了?


    白珩皺眉,輕聲唿喚著:“淵明?”


    沒有迴應。


    如若換成以前,他們幾個令使這樣唿喚,就能瞬間得到淵明的迴應。


    但是沒有。


    那這是什麽情況?


    淵明的那個命途,白珩聽丹葉簡單講過,他和虛無星神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比起星神,他們更像,或者說就是命途本身,所以要想獲取他和虛無的力量,需要切身的踏入他們兩個的領域。


    運氣不好的大部分人都會死亡,某些運氣好的人才能得到力量。


    也就是說,淵明在覺醒之前是不會主動給予力量的,而她現在是混沌令使,證明淵明也在這個時間段醒來了?還是說她是直接帶著混沌令使的力量穿越來的?


    白珩又想起那個聲音。


    那個能操控時間的聲音,一句話就能讓她穿越到這個時間段來改變應星的過去。


    “我的天呐……”白珩揉著腦袋,她的大腦要宕機了。


    今天處理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要命。


    和應星在一起之後她就不怎麽動腦了,今天動腦的次數有點太多了。


    白珩輕輕撫摸著牆壁,似乎是想透過這一堵厚厚的牆感知到應星的存在,讓自己獲得些許安心。


    其實到這個時間段來,她也擔心。


    這裏幾乎沒有她的朋友和家人。


    她自己的實力在混沌令使之中也不算特別強大,至少沒有丹楓和鏡流還有景元那種能以一己之力橫掃萬軍的本事。


    她也尋覓不到星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遇到淵明和丹葉其中的某一位神,更不知道這個時間段他們會不會知道自己是誰。


    那到時候步離人獸艦來的時候自己打不過可怎麽辦?


    白珩揉了揉耳朵。


    步離人的進攻向來沒有仙舟聯盟那樣的試探步驟,他們都是一窩蜂的衝下來,以獵群為分支直接開始獵殺,沒有交涉,唯一的前奏就是觀測到獸艦的那一刻。


    白珩發現自己穿越迴來似乎不是為了憑借自己的力量硬撼步離人艦隊——而是某個高等存在為了讓自己動動那個幾乎要生鏽的腦袋。


    “哎呦……”白珩撓著頭發。


    要不然……要不然自己朝著仙舟聯盟求援呢?


    問題是拿什麽求援啊?今天在桓卅城這一路她都沒發現有什麽能夠朝著仙舟聯盟發信號的方法。


    其實白珩的擔心純屬多餘——別的星神給自己令使賜予的一般都是單一的力量。


    像倏忽那種,隻不過是令使力量伴隨而來的強大,最主要的力量還是不死——畢竟倏忽隻要不死,敵人就總會被她磨死。


    但是淵明賜予他們幾個令使力量的時候可就陪在旁邊,能將魔陰身都消除的令使賜福可不是星神一眼瞥視而已——這種等同於兩個星神的力量直接對衝。


    如果藥師是那種小心眼且好戰的星神,說不定這兩尊神明還要碰撞一下。


    而是淵明像個工程師一樣坐在他們旁邊,一點一點的修理好他們的身體。


    所以,現在白珩一己之力對抗步離艦隊也不是什麽難事。


    當然,白珩本人並不知道這件事,她正在絞盡腦汁地思索等到那個時候自己如果打不過步離人艦隊該怎麽辦。


    這話若是讓那幾位聽到了,定然是要笑話白珩完蛋——未戰先怯可不是雲騎軍傳統。


    當然了,白珩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連死亡都不怕。


    唯一害怕的就是——現在自己的夫君和未來的公婆都在這裏。


    她全身而退完全沒問題,但她的目標是盡全力保下這桓卅城。


    “哎呀……”白珩捂住腦袋,“為什麽不讓丹楓和鏡流的某一個人跟我一起穿越迴來啊……”


    她本來也不是戰鬥那一檔的啊,原本雲上五驍的時候她也是開星槎的。


    白珩糾結著。


    話說,能讓她穿越時間,那個聲音不會比淵明和丹葉還要強吧?


    白珩的思緒向來難以持續太久,沒過多長時間,她就用大尾巴蓋在腿上,沉沉睡了過去。


    當然,第二天一早,白珩察覺到自己多少還是有些變化的。


    狐人族是個神奇的種族,不少學者在解剖狐人身體組織的時候都會這麽說。


    當然,白珩並不需要靠解剖自己來發現自己的變化——狐人族的精力一般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削弱,按照仙舟人的普遍說法,這叫變得穩重。


    但其實狐人族本就壽命不長,和那些動輒存活千百年的天人種無法相比,他們並不那麽需要歲月的穩重。


    隻是年齡大了,見的多了,遇到的事情多了,告別的人多了,身軀也就疲憊了。


    那種疲憊是能夠感受到的,也就是狐人變老的過程。


    對於仙舟人來說正值壯年的三四百歲年紀,對於狐人來說已經算是垂垂老矣。


    像馭空才二百多歲,對於仙舟人來說屬於是大好人生剛剛起步,但是對於狐人來說已經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了。


    白珩的活力倒是保持了很長時間,在她超出狐人正常壽命的那幾百年中,她依舊保持著充足的活力。


    但自從有了霜台,她也就不那麽願意動了——或許那種才叫做沉穩。


    但是現在,或許是因為身軀變小,連帶著某些生理也產生了變化,白珩感覺自己體內的某些細胞又活了過來。


    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她就醒了過來。


    小時候那股子活力似乎在一夜之間迴到了她體內。


    狐人族好玩多動是天性——所以大部分狐人基本都在天舶司做武備士或者飛行士,南征北戰少有歇息,白珩就更是如此了。


    拍了拍手,滿意的看著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和鋪好的床單,白珩點點頭。


    “新的一天開始咯~”她哼著歌,轉頭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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