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新年新氣象,一切不一樣。”


    景元笑嘻嘻的點頭。


    “新年新氣象是這麽用的嗎?”


    符玄瞥了他一眼。


    “哇……你們煮了好多餃子啊。”


    星眨了眨眼:“我也能蹭口飯吃嗎?”


    “喂!你能不能稍微有點邊界感啊!”


    三月七急了,伸手去拽她的衣服。


    這丫頭最好的社交內涵就在這裏——從來都不需要邊界感。


    幾人被她逗笑了,丹葉指了指自己身邊:“那就坐下吧,正好禁火節,許久未見,一起吃個飯,也給我講講你們這段時間的故事。”


    “也沒什麽太多故事啦。”


    星毫不見外的搬了個凳子坐在丹葉旁邊:“這段時間就是在匹諾康尼把剩下的事情收尾了,我跟你們講,你們是沒多留,你們要是多待一陣子就知道了,我現在可是有一艘船呢。”


    “哦?”


    丹葉的情緒價值給的很足:“詳細講講?”


    “嘿嘿,匹諾康尼黃金的時刻裏有一艘叫暉長石號的……”


    星那邊講著故事,丹恆坐在丹楓旁邊。


    三月七那邊隔著應星和白珩聊上天了。


    丹楓:……


    丹恆:……


    這兩個人從某種程度上真的就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丹楓平常不太喜歡說話,丹恆也不怎麽說話。


    主要是,兩個人坐在一起也確實沒什麽可以聊的。


    丹恆垂著眸子,聽著星講在暉長石號上發生的故事。


    丹楓也垂著眸子,盯著杯中的酒,一言不發。


    兩個人坐在一起真的是冷的。


    不過有一點——就是兩個人都不覺得尷尬。


    對於他們來說,這樣沉默的氛圍確實讓人享受。


    和摯友聊天也蠻有意思,自己獨處的時光也讓人舒坦。


    丹楓在鱗淵境巡視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的。


    丹恆在列車上的時候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智庫裏麵,不怎麽出現。


    “看看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好沉默啊。”


    鏡流靠了靠淵明,輕聲說道。


    “是啊。”


    淵明點點頭。


    淵明能理解這樣的沉默。


    真的就是……沒什麽可說的。


    淵明輕輕笑著:“他倆本身也沒什麽可聊的嘛,星和三月七都是那樣的性子,和你們隨便就能聊到一起去,丹恆就不是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丹楓挺像的,不是麽?”


    “到底也是轉世的關係麽。”


    鏡流撐著臉:“但是多少有點尷尬啊。”


    “我倒不覺得會尷尬,反正也沒什麽可說的,硬要找話題的話不是更尷尬麽?”


    淵明笑嗬嗬的:“阿流蠻關心他們那邊的。”


    “我沒有……”


    鏡流搖了搖頭:“我就是想……景元都沒聽星講故事,埋著頭猛吃,那邊白珩已經聊上天了。”


    “那不是還有應星呢麽?”


    淵明勾唇:“讓他們兩個努力吧,應霜台有沒有禮物就看他們兩個的了。”


    “那要是沒吃到怎麽辦?”


    “……嘿嘿。”


    “阿淵,你現在好壞啊。”


    鏡流懂了,抬手捏了捏淵明的臉。


    “哪壞了?”


    淵明勾唇。


    “感覺你現在和丹葉好像。”


    “無緣無故罵人幹什麽?”


    “哈哈哈,你才是在罵人吧?”


    鏡流捏了捏他結實的腰腹。


    手感真的很好。


    誰摸誰知道。


    淵明笑而不語,抬手將旁邊的小流氓摟在懷裏:“阿流最近總是耍流氓,怎麽,為夫哪裏做的讓阿流不滿意?”


    鏡流臉蛋發紅:“我很滿意。”


    “是嗎,哪裏都滿意?”


    “哎呀!”


    她羞惱的堵住他的嘴巴:“別再說了!”


    那邊星說著自己在暉長石號上的故事都把自己說渴了,她轉頭看向丹葉麵前的杯子:“丹葉,喝口你的水啊。”


    “欸不行!”


    丹葉抬手就把杯子搶了下來。


    “就喝口水嘛,這麽小氣。”


    “這可不是水,這裏是酒。”


    丹葉嘴角抽搐:“你不能喝這個酒。”


    “什麽酒?”


    星搖了搖頭:“我能喝的,沒事。”


    “這個酒是專門給我和淵明喝的,人類喝的話會死掉的。”


    丹葉說道:“當然了,具體會不會死我也不清楚,或許會產生別的什麽變化……不過死掉的可能性比較大。”


    “呃……”


    星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的收迴手:“你們喝的都是酒麽?”


    “對啊,聚在一起小酌幾杯。”


    景元點了點頭:“吃點餃子吧。”


    “餃子?”


    星歪了歪頭:“這些餃子怎麽是這樣顏色的?”


    “嗯,這是師公母星的一種改變餃子顏色的手法。”


    景元笑嗬嗬的。


    星眨了眨眼:“淵明的母星?”


    “對。”


    淵明點了點頭。


    “你還有母星?”


    星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星神不都是……就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


    這話你也真是敢當著兩個星神的麵說啊。


    三月七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萬幸,這裏坐著的兩個星神脾氣都很好。


    呃……對自己人的時候脾氣都很好。


    “當然不是,怎麽可能會從石頭縫裏蹦出來。”


    丹葉輕笑一聲:“克裏珀啊?”


    “不是,我就是形容,就是說星神不都是憑空形成的嗎?”


    星眨了眨眼:“而且……存護星神竟然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


    “不是,我也不知道克裏珀怎麽出現的。”


    丹葉搖了搖頭:“我就是說,大部分星神都不是憑空形成的,有的通過飛升而來,有的則是生來便是強大的種族——哦當然了,這種都有飛升的過程,除了淵明和虛無是我所知道的憑空形成的……嗯,還有一些連我都不知道是怎麽來的星神。”


    “那你都說了淵明和虛無兩位星神是憑空形成的了……那為什麽淵明還有母星?”


    星又眨眨眼,頗有些不理解的看向淵明。


    “呃……他……情況比較特殊。”


    宇宙百科全書頭一次不知道具體該怎麽解釋:“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淵明為了理解人性和命途,曾經化作普通人的身份在他的那個所謂的母星上普通的生活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星神的母星啊。”


    星眼睛一亮:“那個星球一定很厲害吧?”


    “不……正相反,因為混沌命途的籠罩太久,那個星球上連一點命途的響應都沒有。”


    丹葉搖了搖頭:“裏麵連命途行者都沒有。”


    “這樣啊……我還想著下一站離開之後說不定能去淵明的母星看看呢。”


    星撐著臉,有些失望。


    “還是算了,那裏和羅浮也沒什麽區別。”


    丹葉搖了搖頭:“不過話又說迴來了,你們怎麽在羅浮?”


    “這不是聽說羅浮要舉辦星天演武嘛,我們就想著過來湊湊熱鬧。”


    星呲牙笑著:“說不定到時候還能上去比試一番,也看看羅浮那些我們沒見過的強者的實力。”


    “羅浮裏麵你們能見到的最強者都在這了。”


    景元撐著臉:“還想見誰?”


    “我可聽說有很多人要來呢。”


    星眨了眨眼。


    “誰說的?”


    景元挑眉。


    “路上聽到很多人都說了。”


    星聳了聳肩。


    “那麽,說到星天演武了。”


    丹葉撐著臉:“我給各位準備了一點小小的劇本,敬請欣賞。”


    “……不是吧,我才剛休息一個版本……不是,剛休息多長時間就又要開始幹活了。”


    景元咧咧嘴:“你又弄了什麽劇本啊?”


    “嗯……”


    丹葉笑而不語:“保密……而且嚴格來講不能算是我弄的。”


    景元環視一周。


    所有人都看著丹葉……除了應星。


    他眯了眯眼:“應星先生,您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啊?”


    應星茫然的抬起頭,嘴裏還叼著半個餃子:“我知道什麽?”


    “我說,丹葉的那個劇本,你是不是知道具體是什麽內容?”


    在景元心中,劇本一般都和星核獵手有關,而星核獵手和羅浮有關的任務,艾利歐一般都會提前和應星知會一聲。


    “啊?啊……”


    應星的眼睛閃了閃:“我不知道啊。”


    他絕對知道。


    景元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是怎麽迴事。


    他站起身:“你絕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應星裝的十分無辜:“我在這吃霜台的獎品呢。”


    “啊?”


    應霜台歪了歪頭:“什麽獎品?”


    “就是你淵叔給你預備的禁火節獎品。”


    鏡流笑道。


    應霜台:……


    “爹,你把我獎品給吃了?”


    應霜台震驚的看著應星,又看了看鏡流攤在手上的項鏈:“不是,爹……這個不是吃的吧?”


    “……我當然沒吃!臭小子!”


    應星深吸一口氣:“你淵叔把獲獎的資格證書藏在餃子裏麵了,要依靠著你爹我去發現。”


    應霜台眨了眨眼。


    按照他對於淵叔的了解來講……淵叔把包括自己爹娘在內的所有人都當成小孩子養。


    流姨可能是個例外。


    把證書塞進餃子這樣的事情淵叔大概率幹不出來,但是肯定和普通餃子有什麽分別。


    那麽又來到了解的環節。


    以他的了解來講,淵叔應該是用某些味道不同的東西來區分了不同的餃子。


    什麽東西才能味道分明?


    應霜台眨了眨眼。


    淵叔不會讓自己做的菜的味道被糟蹋,所以肯定不會是什麽奇怪的東西。


    那大概就是糖了吧?


    按照淵叔那個性子,肯定不會讓口感受影響,加上為了方便確認,應該就是不會化掉的糖?


    也差不多。


    應霜台點點頭,覺得自己分析的十分精準。


    事實上也十分精準。


    “說起來,我還想去找找彥卿呢。”


    三月七撐著臉。


    “哦?”


    景元抬起頭:“找彥卿什麽事?”


    “這不是馬上星天演武了嗎,咱也想參加一下試試,但是我對於劍術一竅不通,之前也從來沒學過。”


    三月七輕聲道。


    三月七之前其實學過一段時間的劍。


    她之前覺得自己的武器有些老套,想要多樣化一些,覺得大劍就不錯。


    但是她勤學苦練一番之後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練劍的那種刻苦精神,尤其是大劍和美少女的形象也不太搭配,所以三月七就放棄了大劍這個武器。


    到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用著弓箭。


    但是這一次,演武儀典在即,三月七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趁著這個時候拓展一下自己的技能包。


    “哦,我懂了。”


    景元點點頭:“你想拜彥卿為師啊?”


    “啊……是的!”


    三月七認真的點點頭。


    “嘿,我也是當上師祖了。”


    景元輕笑一聲:“師父,恭喜啊,又大了一輩。”


    鏡流:……


    “從這一代開始就不要往我腦袋上算了,謝謝。”


    鏡流嘴角抽搐著。


    真不想再大一輩了。


    “不是……彥卿還沒答應我呢,我還沒跟人家說呢。”


    三月七撓了撓頭。


    “放心吧,彥卿會答應的。”


    景元笑著點點頭。


    “那要是彥卿不答應呢?”


    星將餃子吞了下去,說道。


    “不答應?”


    景元勾唇:“今天這個徒弟,彥卿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三月七沒什麽習武天賦,但是無所謂,按照他師父的話來講,以天賦為限規定徒弟的一切,是當師父的憊懶。


    所以,為了他能當上這個師祖,彥卿稍微的犧牲一下也無妨。


    年輕人,總要努力一把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得到。


    景元點點頭,已經算是替彥卿應下了這個徒弟。


    “其實,你想學的話,在座任何一個人都能比彥卿教的好啊。”


    丹葉聳了聳肩:“幹嘛非要找小彥卿呢?”


    “呃……因為……”


    三月七咽了咽口水。


    淵明和丹葉這兩位星神暫且不提。


    鏡流姐……看上去就不是個脾氣好的人,真要是拜鏡流姐為師,三月七想想都壓力倍增。


    人家手下可是教出過景元將軍這樣的人……雖然景元將軍不怎麽用劍。


    但是標準已經在這了。


    應星哥……脾氣好像也不怎麽好的樣子。


    丹楓的話……似乎壓根就沒有當師父的興趣,而且丹楓平常性子有點冷……看上去就不好相處。


    拜景元為師三月七壓根就沒想過。


    這可是羅浮的神策將軍啊,自己麵子哪有那麽大。


    讓神策將軍教自己學劍自己要是還學不好,那豈不是敗了人家神策將軍的名聲?


    兩個星神也就不用說了,她從星神那裏根本就學不到什麽。


    彥卿脾氣好,加上他們又很熟,而且和彥卿在一起的時候沒什麽壓力。


    至於白珩姐?


    白珩姐看上去就不像是會打架的人啊。


    “就是……哈哈。”


    三月七撓了撓頭:“壓力有點大……”


    “怎麽壓力大了?”


    丹葉抱起胳膊:“你跟我學,我會用劍。”


    “……丹葉姐,我連尋常劍客的招式領悟著都費勁,和星神學我是哪想不開啊……”


    三月七咽了咽口水。


    “劍挺簡單的啊。”


    鏡流聳聳肩:“但是跟誰學都是一樣的過程,基礎肯定是要打好的,紮馬步、揮劍之類的肯定是不能少的。”


    “啊?”


    三月七眨了眨眼:“就沒有速成麽?”


    “……劍術還要速成麽?”


    鏡流不理解。


    她沒覺得學劍有多難。


    在她看來學劍確實不難,難的是在最高的層次上再向上突破。


    “您肯定覺得不難啊。”


    景元輕笑一聲:“三月姑娘可是一點基礎都沒有的,彥卿又是剛剛從那個關卡邁過,所以教三月七肯定是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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