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丹葉給了我們多少時間啊?”


    “誰知道呢。”


    淵明聳聳肩:“看她興趣咯。”


    “……”


    歡愉星神的意思難以揣測。


    人們需要的隻能是在她規定的時間之前,做出自己能做到的一切。


    “所以,我們要是想改變這些事情,隻能去參與了。”


    景元眯起眼睛:“我們不能隻是待在後麵了。”


    “其實我覺得,如果隻憑著星穹列車應該也能解決。”


    “對啊,但是我們能幫助他們解決的快一點,因為不知道丹葉什麽時候就把匹諾康尼給毀了。”


    景元無奈的聳聳肩:“還有那個虛無令使……我不建議咱們現在就和她見麵。”


    “為什麽?”


    鏡流眨了眨眼。


    “師父……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身上的戰意都要炸開了。”


    “我想看看她有多強大嘛。”


    鏡流咧開嘴:“很久都沒碰到這樣勢均力敵的敵人了……尤其是,她的劍術……哦,該叫刀法,很強大。”


    “但是現在不是你們二位打起來的時機,匹諾康尼真正的重點在家族身上,就是那個星期日。”


    景元搖了搖頭:“我們需要知道的還有很多。”


    “匹諾康尼,夢想之地……還真是諷刺,一個監獄改造的星球。”


    應星輕笑一聲:“幽囚獄爆改遊樂園嗎?”


    “哈哈哈哈!太形象了應星!”


    景元大笑出聲。


    “不是……就是有點理解不了,一個被別人曾經當成監獄的地方……”


    應星嘴角抽搐。


    “嗯……這裏和仙舟不一樣,不講究那些風水之類的東西。”


    淵明搖了搖頭:“你們應該也能看出來,這裏的人就隻在乎那些近在眼前的樂趣。”


    “那倒也是……”


    “夢境世界本身就是個挺不現實的東西了,但是他們依舊沉淪下去了。”


    淵明笑著:“那些所謂的死亡都被隱藏起來。”


    “那個星期日也是能忍……”


    應星撓了撓頭:“妹妹都死了……竟然還能忍著。”


    “你們是不一樣的人。”


    淵明搖了搖頭:“就像是,如果你們兩個都屬於雲上五驍,而某一天,出現了原本未來中飲月之亂那樣的事情,星期日會選擇仙舟,將友情暫時埋在心裏,但是你不行,你要麽參與進去,要麽把丹楓一拳砸醒。”


    淵明伸出兩根手指頭:“這就是你和星期日的區別,相對的,星期日這樣的人更適合成為一名領導者,隻不過隱患也不小,因為情緒總有爆發的一天,星期日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開始急躁了。”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們很快就明白了。”


    淵明笑而不語。


    景元撇了撇嘴:“師公,你和丹葉不是不能進入夢境世界嗎……我怎麽感覺你們二位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我們就是什麽都知道,而且,就算我們不能進入夢境世界,也能在現實之中觀測到夢境世界所發生的一切。”


    淵明晃了晃玉兆:“你們看的直播,我們兩個也會看。”


    “這樣啊……”


    景元撓了撓頭。


    “接下來,星穹列車組大概率會選擇和砂金合作,但是這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保障,而且砂金不過是一個關卡,他說過了,他對於鍾表匠的遺產之類,並不感興趣。”


    “師公……那是公司的商人,他說的話不一定是真的。”


    “嗯,我覺得可以信任,真正能欺騙人心的謊話是由真話組成的。”


    淵明依舊不緊不慢的笑著:“至少從目前來看,砂金是個完美的商人,至少在這一方麵上,我欣賞他,他有著自己的謀劃,將家族拖下水隻是他的計劃之一……但是家族不一定會響應他,至少從目前來看,他沒有必要去隱藏自己的真實計劃,因為他算不得能掀桌的牌手——砂金自己也懂得這一點。”


    “他需要的或許恰恰是懷疑,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懷疑才能促成合作,完整的信任會讓人累死的。”


    淵明笑嗬嗬的拍拍鏡流的腦袋:“至於阿流……你要控製一下,別現在就衝到那個小令使麵前去和人家打架。”


    “我知道啦……”


    鏡流撇了撇嘴:“隻是太久沒碰到那樣強大的對手了。”


    “強大歸強大,你們兩位會有戰鬥的機會的。”


    淵明親了親她的臉頰作為安慰。


    鏡流和黃泉不同的地方很多。


    尤其不同的地方在於遇到強敵的時候。


    遇到強敵,鏡流會表露出濃厚的戰意,難以抑製。


    黃泉就顯得冷靜的多,或者說,她壓根也沒什麽戰意,除非對方先表露出敵意。


    “砂金,你們不需要太多的去考慮他的所作所為,他和你們沒有什麽衝突。”


    淵明又說道:“你們要想的是家族,是更深層的東西,知更鳥的死隻不過是一個開始,背後還有更深層的推手。”


    “……”


    景元皺著眉頭,沒想出該說些什麽。


    該說,他到現在也是雲裏霧裏。


    到了現在,那些局中人也沒有將一切點明,隻是雲裏霧裏的暗示。


    “好了,熱心腸的諸位,達摩克裏斯之劍已經懸在匹諾康尼上方了。”


    淵明笑著:“你們……該怎麽做呢?”


    他也好奇起來。


    參與的星神太多了。


    神秘。


    他也想要試試這位星神及其追隨者到底有什麽能耐。


    那就看看吧。


    “如今的匹諾康尼已經不是凡人的勾心鬥角了。”


    淵明搖了搖頭:“這裏逐漸變成了星神的賭局,每個星神都希望看到自己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這是神明之間的對弈,是衝突,是某種程度上的融合。


    到最後勝出的那個人……


    到底是誰呢?


    淵明勾唇。


    ……


    幾人通過入夢池再次迴到了夢境世界。


    “好了……情況一下子就變的嚴峻起來了……”


    景元歎了口氣:“丹葉啊……”


    成事她一點忙都不幫,壞事她倒是上躥下跳的要當個始作俑者。


    景元搞不懂這位星神。


    或者說宇宙中也沒幾個人能真正的揣摩透歡愉星神的一切。


    “我們要不要和星穹列車那邊稍微交換一下信息?”


    “暫時沒必要。”


    景元搖了搖頭:“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公司的那位砂金,會和他們產生一些小小的碰撞,這是在家族允許範圍內的。”


    應星挑眉:“你怎麽知道?”


    “都說了猜測。”


    景元撇撇嘴:“現在咱們要想的是,我們幾個該做些什麽,那個何物朝向死亡……也就是這些人所念叨的[死亡],明顯不是實體,想要把那個東西抓住恐怕是空談,我們要知道何物朝向死亡的來源,或者說是創造者。”


    “但是我們不知道這東西經常在哪裏出現……”


    丹楓蹲下來:“你們看,第一次遇到何物朝向死亡的時候是在星被困住的那個地方,那東西偷襲失敗,最後被咱們打敗了,第二次是流螢死亡的那個地方,伴隨著紫色的迷霧,那個東西突然出現,第三次……知更鳥身上的那個傷口,恐怕也是那東西所為。”


    “嗯,黑天鵝也說過了。”


    景元摩挲著下巴:“其他人都躲藏在暗處,現在看來,明麵上的還真就隻有星穹列車一行人和那個砂金了。”


    “不,還有一位。”


    丹楓搖了搖頭,抬頭和景元對視:“那個虛無令使。”


    “說起來……我還有點蒙。”


    符玄撓了撓頭:“挺可愛的小姑娘,怎麽是那個機甲的駕駛者。”


    “你說的挺可愛的小姑娘殺過的人可能比你見過的都多。”


    景元輕笑一聲:“符卿,以貌取人可不好,以貌取人的話,你看丹葉像不像個溫柔大姐姐?”


    “……”


    符玄撇了撇嘴:“不可能,本座好歹也過了百歲。”


    “誇張說法嘛……總之,別再把她當成個小姑娘看了,她對星坦誠,或者感觀比較好,不代表她對我們也有感情,那小姑娘不簡單,可別被外表給騙了,符卿。”


    景元笑著站起身:“來吧,投票表決一下,咱們下一站要去哪裏?”


    “我覺得……咱們應該靜觀其變。”


    “再靜觀下去咱們就動不起來了應星。”


    景元搖了搖頭:“選擇吧各位,我們總要參與的。”


    “我覺得,從星穹列車那一邊開始參與是目前最正確的選擇了。”


    鏡流道:“別的人……對我們的防備或許會很大。”


    “嗯,有道理。”


    景元點點頭:“各位都同意從星穹列車開始嗎?”


    “嗯,我同意。”


    應星點點頭。


    “我也同意但是……現在參與進去是不是太早了些?”


    “是太早了些,但是我們得跟著了。”


    景元點點頭:“跟著星穹列車,在合適的時候我們就能進入這個局勢了,可別的弄得咱們這邊還沒解決,那邊丹葉就已經準備毀滅匹諾康尼了。”


    “想到丹葉就頭疼。”


    應星揉了揉眉心。


    “你們太過於擔心丹葉的問題了,其實你們仔細想想,匹諾康尼的事情重點根本就不在丹葉,而是在匹諾康尼本身。”


    淵明的聲音響起。


    “什麽意思?”


    景元眨眨眼。


    “匹諾康尼的夢境已經在崩潰了,死亡顯得躁動……崩潰,毀滅,這是匹諾康尼所奔向的必然過程,重點從來都不在丹葉,所以你們也沒必要去考慮丹葉什麽時候毀滅匹諾康尼,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你們無論怎麽期盼都不會來。”


    淵明的聲音帶著笑意:“別太著急,時機在於抓的準,不在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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