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人家歡迎你嗎你就去。”


    淵明抱著胳膊:“之前希佩防備過你了吧?”


    “……你怎麽知道?”


    阿哈一愣,狐疑的看向丹楓。


    她懷疑淵明在丹楓身上安竊聽器。


    “我的令使,我想聽到點小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淵明輕笑一聲:“你覺得,我還需要搞什麽竊聽器?”


    “……”


    阿哈輕咳兩聲:“希佩不願意讓我去我也要去,再說了,那是她信徒的聚會,又不是她組織的,她讓不讓我去和我有一巡鏑關係麽?”


    “……”


    淵明偶爾會被阿哈為了追求樂子而秉持的大無恥精神所震撼到。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放心吧,星穹列車沒那麽快的,那邊的聚會還有挺長時間,星穹列車不會那麽著急躍遷。”


    阿哈擺了擺手:“這兩天咱們去的地方太多了,其實沒過多長時間,對於那些人來說,聚會至少要提前半年通知,所以星穹列車會在星空中慢慢前進,他們可不著急。”


    “說的也是。”


    “尤其是,星穹列車上的那幾個人似乎對於終末的那位小令使的所謂‘劇本’還是有些抵觸的,他們現在就是在盡一切可能偏離那個劇本。”


    “那我知道了。”


    淵明點點頭:“那諸位作何打算?現在就離開?還是再玩玩?”


    “再玩玩。”


    這種時候白珩的意見基本不用當作參考,聽聽就行。


    淵明隻是象征性的點點頭,將目光轉向在場算得上是最忙的兩個人身上。


    景元和符玄對視了一眼。


    景元輕笑著:“這件事情要問符卿的意見。”


    “……我沒什麽意見,還是聽你們的吧。”


    符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鼻子。


    她已經足夠開心了,留下了這樣的迴憶,就算現在就迴去,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符玄沒打算和他們一起登陸星穹列車。


    將一切事情都交給那個分身,符玄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青雀……


    也不知道那個分身到底會不會看著青雀——隻能說,符玄的擔心純屬多餘。


    ……


    “青雀,想去哪啊?”


    那個正在門口張望的身影渾身一顫,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的轉過頭來:“太……太卜大人……”


    “符玄”抱著胳膊,眸色不善:“天色還亮著,你又打算翹班?”


    “沒……沒有啦太卜大人,我這不過就是因為工作的太過努力,打算出來走一走,唿吸一下新鮮空氣。”


    青雀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從兩天前開始,太卜大人對於她翹班的監管力度比以前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現在青雀根本就沒法靠近太卜司大門。


    哪怕是下班的時候站在門口正打算走,符玄的聲音都會準時出現在身後,然後問過她的工作是否完成,一切是否妥當,結束之後要去幹嘛,然後才會放她離開。


    但是偏偏這小雀兒就是有挑戰的精神,符玄看的越嚴,她跑的越是厲害。


    分身的符玄和平時的符玄有區別。


    平時的符玄在某些時候對青雀都屬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某些時候她確認了青雀或許需要休息一下,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


    青雀自以為高明的摸魚手段,符玄其實都看了個遍。


    但是最終她都笑嗬嗬的擺擺手。


    畢竟不是誰都像她一樣能連軸轉的。


    但是分身的符玄貫徹著符玄每一天的精神。


    她絕對不會讓青雀跑掉。


    “是嗎。”


    符玄抱著胳膊,麵色發冷:“那就陪我走走吧。”


    “……”


    可憐的小雀兒,她敢說什麽呢。


    “是……”


    青雀的肩膀耷拉下去。


    “青雀,你對本座說實話,在太卜司工作的這些年,感覺怎麽樣?”


    青雀雖然大多時候都脾氣好的可以,而且對於上級都奉承的很。


    但是有能表明態度的機會,她大多數時候都不會隱藏自己的那些心思。


    “其實……還好啦。”


    青雀撓了撓頭:“可能我確實不太適應吧,以前散漫慣了。”


    以前青雀在哪裏都是個摸魚種,上簧學的時候也不好生學習,上課看話本漫畫,下課就四處玩。


    當時青雀的母親對她說,考上太卜司,端上鐵飯碗,就可以鬆口氣了,就可以不用這麽累了。


    太卜司平時都是靠太卜,戰亂與否,那些卜者都安全無恙,除非是殃及到仙舟內部。


    所以在大部分人眼中,太卜司的卜者,安全,安心,合格的鐵飯碗。


    這其中還有很多彎彎繞繞。


    直到進入太卜司,真正的成為一名卜者之後,青雀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什麽叫閑飯難吃。


    “我照顧不了你們太多,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符玄抱著胳膊:“太卜司的未來,在所有卜者手中,並非隻在一個太卜手裏,你懂嗎?”


    我能說我不懂嗎……


    青雀點點頭:“我懂了,太卜大人。”


    “嗯。”


    符玄點點頭:“太卜司的工作繁重嗎?”


    “……還……還好吧?”


    青雀撓了撓頭:“我那個本來也……”


    青雀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對。


    她若是說其實她的那個崗位沒有太多工作,符玄給她調到工作繁重的崗位怎麽辦?


    青雀的擔心不無道理。


    青雀的天賦如何,隻有她自己和符玄知道。


    那些牌友們都將青雀當成和其他人一樣平庸的小卜者。


    但是符玄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天賦到底是什麽樣子,更知道她能做到何種程度。


    能在太卜司的考試中,保證每科,每次考試都能考六十分的選手。


    太卜司的考核可不隻有理論測驗。


    青雀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樂意堪堪卡著及格線過日子。


    青雀雖然偶爾對於符玄的管控會抱怨,但是她知道太卜是為自己好。


    但是……有的人不是沒有上進心,就像是青雀,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想起自己這一路,也想要做些什麽去迴應符玄的期待。


    但是心中那股子懶勁會很快將她的鬥誌盡數攔截。


    青雀什麽都知道。


    她也什麽都明白。


    她想努力,但是沒有那股勁,她上不去。


    青雀的成功,需要添一把火。


    符玄看著太卜司的天空,眸色漸沉。


    這把火……不好找,更不好去點燃。


    這件事情,還需要和淵明等人再商量才行。


    符玄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身後的青雀:“迴去工作吧,青雀,你今天可以早一個時辰下班。”


    “……真的嗎?!”


    青雀眼睛一亮。


    “嗯。”


    又歎了口氣,符玄似乎對青雀的反應有些失望,也不想再多說什麽,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青雀站在原地,看著符玄遠去的背影,張了張口,終究沒說出什麽。


    距離下班還有一個時辰。


    符玄輕輕將麵前的窗戶推開一個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青雀就坐在裏麵,靜靜的捧著一本書,沒有要走的意思。


    “嗬嗬……”


    符玄輕笑兩聲,將窗戶關上,轉身離開。


    計劃通。


    宣告成功。


    ……


    “阿流……阿流……”


    “淵明……你是小狗啊,還咬人。”


    “因為阿流太可愛了,所以想咬你一口。”


    “……”


    鏡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輕輕的摟著他的腰,感受著他落在自己頸側綿密而連續的吻,輕輕笑著。


    “你們兩個……出來買個冰激淩也膩歪一下啊?”


    “白珩不是在那呢,有本事你也啃她去啊。”


    鏡流對著應星做鬼臉。


    一旁正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小口小口吃著冰激淩的白珩一愣。


    她好好的在這吃個冰激淩,招誰惹誰了。


    這火怎麽還擴散呢。


    “來,娘子,讓我啃一口。”


    應星轉頭湊了過去。


    白珩向後仰了仰頭:“不要。”


    “嗯?”


    “……”


    白珩撇了撇嘴,靠了過去。


    應星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


    “我就知道!應星你又咬我耳朵!”


    白珩撇了撇嘴。


    “白珩,狐人族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吧?”


    鏡流輕笑一聲。


    “……”


    白珩的鼻孔擴大了一圈。


    “幹嘛,你也想跟我切磋切磋?”


    鏡流挑了挑眉。


    “你欺負人!”


    白珩背過身去:“冰激淩不給你了。”


    “嗯~”


    鏡流轉頭就抱住淵明的胳膊,委屈巴巴的扁著嘴巴:“夫君,她搶我的冰激淩。”


    應星眸色複雜。


    再早八百多年,打死他都不敢想鏡流能有這個樣。


    淵明無奈的笑笑,將自己的冰激淩遞給她:“吃我的。”


    “不要……我要和夫君一起吃冰激淩~”


    應星隻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叫應星!你好啊,我聽過你,你很厲害。】


    【嗯。】


    【你不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鏡流。】


    【很冷嘛……聽丹楓說你很厲害!】


    【嗯。】


    應星迴憶了一下當初那個麵若冰霜,總是皺著眉頭的白發女人,轉頭看了看麵前這個抱著自家夫君撒嬌的女人。


    ……時間真是恐怖。


    在鏡流身上更是刀刀暴擊啊。


    這女人不會是魔陰身犯了吧?


    “應星……”


    淵明無奈的看向應星:“哄哄你娘子。”


    “又不是我讓我娘子生氣的。”


    應星瞥了一眼。


    白珩像隻小倉鼠一樣瘋狂啃著冰激淩,但是嘴角已經勾起。


    嗯,她生氣就怪了。


    “哎呦,白珩……”


    鏡流走過去輕輕抱住白珩:“我錯啦,把冰激淩給我嘛。”


    自家娘子今天似乎心情好的異常。


    平時她可不會摟著白珩撒嬌。


    淵明輕笑。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人總是要根據每天的心情做出不一樣的舉動才有趣。


    難道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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