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的信心被他的學徒踩在了腳下。


    那把劍在鏡流手裏沒活過兩個迴合。


    鏡流看了看地上的斷劍。


    她就說,就算自己用慣了支離劍的重量,也不可能適應不了普通的劍。


    這劍冷硬不均,頂多就是外表能看。


    這絕對不可能經過應星的手。


    “這樣的武器若是上戰場是要壞事的,應星。”


    鏡流淡淡道。


    應星能明白這些事情的弊端。


    “當然啊,他們還是學徒,短時間內他們的造物都沒法上戰場的。”


    應星點了點頭:“你真的不想再試試長槍的成色麽?”


    “不想。”


    鏡流笑了笑:“輪到你和丹楓了,讓他來試吧。”


    龍尊大人滿臉茫然的走上前來,還不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麽。


    “你確定要用這種長槍和擊雲對戰嗎?”


    丹楓看著應星手裏的長槍,皺了皺眉。


    “嘿嘿……我帶了十多把這樣的長槍來。”


    應星把丹楓拿捏的死死的:“壞了我還能換下一把。”


    “算了……”


    丹楓歎了口氣,將擊雲收起,對著應星伸出手:“我用這個長槍和你打,給我。”


    熟悉的對話,場邊的劍首大人放心了。


    “鏘!”


    熟悉的聲音,劍首大人更放心了。


    她轉身離開,不再理會身後丹楓的茫然和懵逼。


    ……


    “結束了?”


    “嗯。”


    鏡流牽住淵明的手:“我剛才看到了常樂天君。”


    “嗯,他來過。”


    淵明點了點頭:“現在已經走了。”


    “……來幹什麽?”


    常樂天君來找淵明就沒有幾次好事。


    要麽是打架,要麽是未來。


    “單純來看看我。”


    “就這些?”


    “就這些。”


    淵明笑了笑:“他可是歡愉星神,你期望著他能有什麽正事?”


    鏡流想想也是,也沒再問下去。


    淵明捏捏她的手指,眸色漸深。


    【貪饕一定會找過來的,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辦?】


    【貪饕不是那麽容易殺死的,但是終末說你會贏,隻是殺不死貪饕。】


    【說不定借此就會誕生未來的根係。】


    【混沌星神,你打算怎麽辦?】


    ……


    應星和丹楓的戰鬥當然是丹楓獲勝。


    同樣令使的實力,丹楓在戰鬥經驗上比應星要更勝一籌。


    但是應星又不在乎在這裏獲勝——他獲勝的地方多了去了。


    比如……


    應星牽起白珩的手,轉頭對著丹楓擺擺手:“龍尊大人果然厲害,鄙人還需努力!我們兩個走了哈!”


    丹楓:……


    明明是他贏了。


    丹楓看向人群中,企圖找到雲上五驍中自己的單身狗好兄弟。


    但是景元現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睡覺了。


    丹楓轉身離開。


    ……


    “應星……”


    白珩牽著應星的手:“咱們兩個去金人巷看看好不好?”


    “去吧。”


    應星笑著點頭:“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嘿嘿……”


    白珩傻笑著:“我想想……我最近在那家店……”


    “我最近在那家店看到了新品,叫……”


    “紅油牛雜。”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


    “是誰這麽有品味……”


    白珩轉過頭去,和鏡流四目相對。


    應星牽著白珩的手,轉過頭看到牽著鏡流手掌的淵明。


    男看男,女看女。


    “……羅浮這麽小嗎?”


    白珩嘴角一抽:“你們兩個也來吃東西?”


    “呃……嗯。”


    鏡流無奈的笑了笑:“總共也就是這些東西。”


    “要一起麽?”


    “我認為……”


    “免了吧。”


    應星和淵明同時開口。


    關係好也沒必要生活都重疊在一起,約會當然要各約各的。


    “有道理。”


    鏡流和白珩對視了一眼。


    “買完牛雜就各自分道揚鑣?”


    “買完牛雜就分道揚鑣。”


    四人一拍即合,共同走向那家菜館。


    “淵明,你把我家鏡流流都養成吃貨了。”


    白珩撇了撇嘴。


    “第一,鏡流是我家的。”


    淵明豎起兩根手指:“第二……確實是我養的。”


    他本來想說鏡流本來就帶著點吃貨屬性,但是這句話說出來實在違心。


    鏡流歪了歪頭:“我不是吃貨。”


    “是我饞了。”


    淵明笑著替鏡流頂鍋。


    “誰信啊。”


    白珩和應星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語。


    “所以,今天和丹楓的切磋是什麽結果?”


    鏡流看向應星。


    “我輸了,但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我也贏了。”


    應星點了點頭,深感自豪。


    白珩聽不懂,但是她突然生出了別的心思:“鏡流流,退休之後咱們去遊泳好不好?”


    “去哪?”


    鏡流挑了挑眉。


    “隨便找一個水多的星球咯。”


    白珩聳了聳肩。


    “不安全。”


    鏡流搖了搖頭。


    “嘿……四個令使,身邊還跟了一個星神,沒有比這再安全的了好吧?”


    白珩挽住鏡流的胳膊:“去嘛去嘛~”


    “……好。”


    鏡流無奈,隻得答應。


    對上白珩的撒嬌耍賴之術,他們幾個誰也扛不住。


    ……


    “鏡流流變了好多啊。”


    白珩牽著應星的手,似是感慨的說道。


    “嗯。”


    應星點點頭。


    “他們兩個迴去了?”


    “早就迴去了。”


    應星轉頭看了一眼:“咱們兩個也迴家吧?”


    應星和白珩現在還處在純潔的交往範疇,對於他們兩個來說,現在最超前的也就是接吻。


    還隻有那麽一次。


    分開之後各迴各家,隻是用玉絡交流。


    什麽純潔的小孩子戀愛啊……


    景元那話還真沒說錯,有的時候白珩自己都覺得他們兩個像是在過家家。


    “應星……”


    白珩似是有些不安的轉過頭看向應星:“那個……你不急嘛?”


    “急什麽?”


    應星歪了歪頭,對於她的問題感到不解。


    “就是,咱們兩個到現在連接吻都隻有過一次。”


    白珩輕咳兩聲:“沒有……就是……更近一步了。”


    鏡流和淵明早就更近一步了,同為女人,白珩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鏡流流的走路姿勢都有了變化,而且那天白珩去看鏡流的時候,鏡流的脖子上滿是曖昧的痕跡。


    白珩又不是真的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對於男女之事她還是有些了解的。


    鏡流那個樣子,她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尤其是……那種事情之後,從女人的臉上都能看得出來。


    “白珩姐姐。”


    應星輕輕摟住白珩:“我說過了,我不著急,等到你想的時候,咱們兩個再進行下一步。”


    “但是……你也是個男人嘛,我還是稍微了解一點的,男人偶爾是會有些……就是……需要發泄的問題。”


    白珩輕咳兩聲:“所以如果你想的話,我希望你能直說。”


    應星無奈的笑笑:“白珩,你把我想成色中餓鬼了嗎?”


    “我沒有……就是擔心你……畢竟你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


    白珩伸手摟住他的後背。


    “不會的。”


    應星輕聲道:“我會等你,一點都不著急。”


    “白珩,我喜歡你,不是為了和你……和你……”


    應星漲紅了臉,怎麽也沒法委婉的說出那個詞。


    “睡……覺?”


    白珩試探性的問道。


    “……算是吧,我不是為了那個。”


    應星搖了搖頭:“你不用擔心我,做你自己就好。”


    “應星……我一直都在說,其實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好。”


    白珩一直覺得自己在大多數情況下有些冷淡。


    不是社交冷淡,而是她表麵上維持著那種開朗的模樣,實際上甚至連那些人的名字都不會去記。


    甚至如果不是鏡流隔了不久提起應星的名字,她或許就把這個孩子給忘了。


    她之所以記住應星的名字,還是因為應星的過去實在是過於刻骨銘心。


    “我喜歡你的一切,白珩。”


    應星輕笑一聲:“你不和別人來往,你的冷漠,你的一切……我都喜歡,我早就想過了,喜歡一個人不能隻喜歡她光輝的一麵,你說對吧?”


    “說的好聽。”


    白珩突然別扭起來。


    她確實很感動,但是她依舊想要說這麽一句。


    “我不隻是說的好聽。”


    應星摟緊了白珩:“你以後會慢慢知道的,但是白珩姐姐,你不能不要我。”


    “我不會的。”


    白珩搖了搖頭,摟緊了應星:“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應星莫名有種預感,白珩話中所謂的“之前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指她答應他表白的那天說的那些話。


    “你是說去遊泳的那件事?”


    “……你竟然能聽出來?”


    白珩挑了挑眉。


    你看,她就是這麽別扭。


    她總是在追求思想上的同步和統一,但是這樣很難。


    有多少人能做到思想的同步?


    “嗬嗬……就是,莫名有種感覺。”


    應星低下頭:“白珩姐姐,我能親你嗎?”


    “可以。”


    白珩的眉眼柔和了些,她踮起腳,吻上應星的唇。


    “應星。”


    她說道:“我是不是很矯情?”


    白珩厭惡起這樣的自己。


    她平時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但是……


    啊,原來如此啊。


    白珩突然懂了。


    因為在她心裏,應星是自己人,是懂她的。


    所以她可以跟他有底線的撒撒嬌,不用像平時那樣大大方方。


    “白珩。”


    應星低下頭。


    “我愛你。”


    他覺得自己似乎膽子大了不少。


    “我……”


    “應星。”


    白珩捏了捏他的臉:“下次親上來之前不要問我。”


    “好。”


    應星抿嘴輕笑,低頭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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