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離家中。


    黎明將至,柯離早上醒的很早,醒來時,便發現自己的頭輕輕靠著柔軟的東西,順著看去,發現他的枕頭落到了一旁的地板上,而他正躺在妹妹柯夢的大腿上。


    膝枕。


    柯離腦海中不適時的冒出這個詞,聽著讓不少人羨慕,但他知道實際上的膝枕對被靠著的那人,是不好受的。


    想到這點的柯離看向自己的妹妹柯夢,發現柯夢臉上帶著淺淺笑容的靠在沙發上,盡是滿足之色。


    柯離無奈笑著,這妮子依舊是那般。


    也許是察覺到柯離靠在自己腿上的頭有所動靜,柯夢端坐起來,低下頭,與柯離對視,臉上滿是微笑。


    “哥,早……”


    兩人的臉離的很近,能看清對方那細細的睫毛,柯離看著柯夢滿是光的眼睛,以及眼中倒映的自己,露出溫柔的笑。


    “早,什麽時候過來的?”


    “有一個小時了。”


    “傻丫頭,醒那麽早就多睡會兒唄,反正也還未到上課的時間。”


    “睡不著了。”柯夢微微搖頭,咬著嘴唇,後緩緩道:“而且……不知為何的想看看哥。”


    對柯離,少女從來不隱瞞自己內心所想。


    聞言的柯離輕輕撫了撫妹妹的頭發,溫柔問道:“做噩夢了嗎?”


    “嗯。”柯夢點頭,臉上有些後怕:“夢裏……我和哥分開了。”


    柯離握著柯夢的手,安慰著:“傻丫頭,哥答應過你的,不會和你分開,別多想了……夢而已。”


    柯夢輕哼一聲:“嗯。”


    “腿麻了吧?”柯離詢問一聲,準備坐起來:“我馬上起來。”


    不想起身的動作被柯夢打斷,妹妹的雙手將柯離要抬起的頭輕輕按在柔軟的腿上,俯身低頭將臉貼近柯離。


    少女閉上眼,將眉心和柯離的眉心緊緊靠在一起。


    柯離的耳邊也響起了妹妹輕柔的聲音。


    “腿不麻,就當是妹妹許久未有的任性,再這樣待一會兒。”


    聞言後柯離沒再嚐試起來,隻是伸手將手覆在了妹妹的手上,任由妹妹的眉心與自己的眉心緊緊相貼。


    他知道的,哪怕是作為兄妹,這番也過於曖昧……但他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們是相依為命的兄妹,這就是他們兄妹倆的相處模式。


    別人的誤會,永遠比不上妹妹,無論如何他不會因為所謂的偏見而讓妹妹傷心。


    曖昧的氛圍持續了很久,中途柯離感知著溫柔的淚水自妹妹的眼中落出,順著他的鼻梁和額頭流下。


    柯離知道,妹妹柯夢還未從噩夢中完全緩過來,所做之事隻是將更加緊握少女的手。


    “哥不會離開的。”


    “小夢要永遠和哥在一起。”


    “會的,會一直在一起的。”


    此後無言,柯離也不曾有任何動作,又是數分鍾過去,柯離感覺到緊緊靠著他眉心的妹妹的頭輕輕動了一下。


    “哥,小夢……忍不住了……”


    少女柔弱的聲音響起,柯離一陣疑惑,正在思考如何開口。


    而後,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嘴唇傳來一陣柔軟之感,讓他全身不由自主的繃直,眼睛猛的瞪大。


    這是……吻?


    小夢吻了自己!?


    來不及多思考,柯離立刻掙紮坐起身體,柯夢這次也未阻止,任由柯離坐起。


    坐起身的柯離,內心中是數不清的感受,痛苦?憤怒?還是擔心?……都有,也或許都沒有。


    他隻是知道,自己該開口,必須得開口……不然他們很可能再也不能是兄妹了。


    然而,轉瞬之間,黎明的一束光透過窗簾,映照在柯夢的麵龐之上,使得柯離能夠清晰地看到妹妹此刻的神情。


    泛紅的眼角,淩亂的發絲,幾近被咬出血的嘴唇,以及不由自主顫抖的身軀……這一切,讓此時的少女宛如一件即將一觸即碎的易碎品。


    柯離知道,這個易碎品是否破碎,接下來取決於他。


    而他……不忍心也不會讓妹妹作為易碎品破碎,憤怒的話?嗬斥的話?安慰的話?大腦一片空白,什麽也說不出。


    再多話語,此刻也隻有心痛。


    強忍著淚水,他將盡是破碎之感的妹妹緊緊擁入懷中,抱得很緊很緊,感知著妹妹顫抖的身體,他的身體也不自的顫抖。


    而柯夢原以為會迎來哥哥的嗬斥,卻不想被緊緊抱住。


    她知道的,這樣不對……她知道的,這樣哥哥會難做……她都知道的,隻是柯離身邊的女孩子越來越多了,哪怕知道柯離和她們不是那種關係,她也會忍不住亂想。


    分別的夢,讓少女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愛自己的哥哥,很愛……非常愛,愛得已經完全不能忍受了。


    “哥……你愛小夢嗎?”


    柯離沒有迴答,隻是將少女緊緊抱住。


    感知到柯離越抱越緊,柯夢也不再詢問,隻是迴應似的同樣緊緊抱住最愛的哥哥,很緊很緊……就像要融為一體永遠不分開那般。


    柔軟的嘴唇再次貼近,輕吻哥哥的額頭,吻過哥哥眼角,吻上哥哥的嘴唇,細舌撬開嘴唇,撬開牙齒,與哥哥交織在一起。


    她就像不知滿足的貪婪者,一味的向柯離索取。


    就如此許久,柯夢收迴細舌,任由兩人舌尖晶瑩的唾液拉絲垂落,眼神迷離的看著柯離,靠在柯離的肩膀上。


    “哥……你知道嗎?小夢愛你,很愛很愛……這份愛已經忍不住了。”


    而柯離,沒有迴應,沒有動作,眼角不自的劃下淚水,內心是說不出的苦楚,他想尋求一個答案,內心在詢問。


    可否告訴我……該怎麽做?


    爸……媽……告訴我,該怎麽做?


    然不可能有人告訴他,他自己也做不出選擇,他總是這樣,沉默……一味的沉默,因為沉默不會傷少女的心。


    其餘的房間中,張妍站在門前,沒去推開門打斷兩人,隻是手不自握緊門把手;卡洛琳坐在床上,表情有些奇怪又有些疑惑,最終隻是不解的搖頭;唯有柯玲依舊在床上唿唿大睡。


    而就在此時,手環中收到了來自李晨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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