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


    趙宏趕緊試著縮迴左腿,但他發力太猛,已經不能完全控製甩出去的左腳,所幸他下壓及時,小腿擦著匕首邊緣險險甩過。


    開什麽玩笑,別說射門力量99,就是9999也沒用。


    “疤臉”瞧見趙宏踢鞭腿,手腕一抖,匕首朝下護住自己腰部,如果不是趙宏扭轉的及時,這一腳就要硬生生踢到匕首上了。


    難道這也是宿命,前生左腳瘸了,迴到過去,還得再瘸一遍?


    趙宏這一腳勢大力沉,雖然他主動收腿、下壓,消減了不少力度,但踢到“疤臉”大腿時,這個粗獷歹徒臉上還是猙獰了幾分。


    就在他右腿膝蓋打彎的這瞬間,趙宏衝了上去,左手牢牢抓住他持匕首的手腕,右手拳頭裏握著的黑乎乎物事狠狠砸向疤臉腦門。


    一塊黑色的鵝卵石。


    趙宏之前俯身把錢包放在腳邊地上時,早就籌劃好了這塊石頭。他借著夜色掩護,悄悄在手心裏藏進這救命武器。


    對付“老鼠”,他裝出害怕的樣子,麻痹他,就能出奇製勝。可是這個法子隻能用一次,對付疤臉大漢,必須來硬手,刀尖裏求條活路吧。


    “咚”一聲悶響,“疤臉”上腦門裂開,鮮血汩汩湧出,擋住了他的視線,慌亂中更不是對手。


    趙宏占了上風就不再饒人,他奪下“疤臉”的匕首,隨手扔向路邊竹林裏。


    “疤臉”節節敗退,被趙宏打得頭重腳輕。


    tmd,這小子的鞭腿怎麽這麽兇,不亞於緬北那打野拳的雜碎。“疤臉”心裏暗暗叫屈,都怪自己心慈手軟,否則剛才就能在他身上穿個三刀六洞。


    趙宏把“疤臉”打翻在地,抽下他牛仔褲上的皮帶,正準備反綁他雙手,忽然聽見背後沈微一聲尖叫。


    原來,一直躲在旁邊暗處的穆大壯出手了。


    他本以為“疤臉”和“老鼠”,收拾服帖赤手空拳的趙宏,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卻沒料到這倆人都被打翻在地。


    板上的釘子歪了,他這柄榔頭隻能親自出馬。


    穆大壯有過一跑了之的念頭,他自忖單挑或許不是趙宏的對手。


    可趙宏好巧不巧,奪下“疤臉”的匕首,順手扔進竹林,差點又插到穆大壯受傷的部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趙宏太可惡了,居然使出小李飛刀的絕技,差點讓自己寶貝“雪上加霜”。


    趙宏太狂妄了,明明知道我躲在竹林,居然敢把匕首扔過來,不怕被我反殺?


    穆大壯握著匕首,衝到沈微背後,以她為人質。


    形勢再次逆轉。


    ~~


    穆大壯和“疤臉”以及醒過來的“老鼠”,把趙宏和沈微逼到湖邊一片樹林後麵,剛才石板路下隱隱聽到人聲,像是有人朝著涼亭爬山。


    躲開路人,到水邊後,“老鼠”捂著鼻子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神色黯淡,眼睛裏居然也沒有了兇戾之氣。活生生一隻被捕鼠夾子夾住尾巴的老鼠。


    “疤臉”一手捂著腦門,一手拿著匕首。惡狠狠盯著趙宏。


    他手抖得太厲害,剛才被趙宏連續幾鞭腿,似乎有點骨裂的嫌疑,雙腿站不太住,一直打著擺子,好似踩在爛泥裏扭秧歌。


    穆大壯仍牢牢用刀抵在嚇得涕淚橫流的沈微背後。


    “跪下。”穆大壯喝道。


    “不聽話,我就揍她個……”穆大壯剛張嘴,趙宏就乖乖在湖邊的碎石子上跪了下來。


    趙宏看向沈微,他眼神沉著,在安慰她,不用太恐懼,我還有辦法救你出來。


    實際上,他什麽辦法也沒了,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趙宏分析了一下,“疤臉”像是個老江湖,不會要自己的命,“老鼠”已經被打趴下了,看起來不是個兇徒,也作不了什麽惡。


    隻要他們別傷害沈微就行,她可真是倒黴,莫名其妙被卷進這場糾紛。


    不過自己也夠莫名其妙。不就是射門時不小心踢到他麽?至於刀光劍影這麽大架勢?


    難道,穆大壯受了什麽難言之隱的傷?看來也隻有這個可能了。


    “疤臉”喘息了好一陣子,體力終於稍稍恢複了些,他狠狠一腳跺在趙宏臉上,踢得後者摔進湖邊的水裏。


    “跪好!”


    沈微看著趙宏一遍遍跪好,又一遍遍被踢倒,眼淚嘩啦啦湧了出來。


    宏弟這都是為我啊,都是為我在受罪。


    其實趙宏並沒有受傷,受的罪主要也是麵子上而已。


    “疤臉”受了重創,力氣不到平日三分之一,他的軟底皮鞋跺在趙宏頭臉上,也就擦紅一層皮。


    等到他再也踢不動。


    穆大壯發話了:“你跪好了,唱一遍征服。”


    他又揚了揚手裏的匕首,在沈微麵頰上晃來晃去,嚇得她花容失色,畢竟這張臉,可是她生命裏的頭等大事,每天閑來無事,總也要在鏡子裏看上個把小時。


    趙宏剛要開唱,她卻出聲製止,有道是,男兒膝下有黃金。趙宏已經為她下跪了,她實在不能再見他受到折辱。


    “疤臉”迴過神,惡狠狠叱道:“小白臉,快唱,唱得好,今天老子就隻要你一條腿,要是唱不好,就再加上那條腿。唱得爺高興了,等會折騰你的妞時,手腳就溫柔點,不然,哈哈……”


    沒辦法了,那就先唱吧。


    趙宏跪在水裏,裝作體力不支,他右手悄悄攤到黑黢黢湖水中,悄悄摸上了一塊石頭。隻能先相機行事,等穆大壯不注意時,再想辦法奪下他的匕首。


    趙宏正要扯開嗓子唱‘就這樣……’


    一道強勁的光束平平射來,照得湖邊幾人都睜不開眼睛。


    馬達聲迅速靠攏,等到燈光變弱,快要靠岸的小遊艇,跳下一個瘦高男子。


    他涉水跑上岸,指著穆大壯,喝道:“大壯,你他麽瘋了麽?快把匕首放下來。”


    瘦高男子拉起跪在地上的趙宏。u看書 .ukansh.om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李淵林。


    他眼力尖,起初看見岸上似乎在打鬧,並沒有太在意。等到遊艇上的探照燈,無意晃過岸上幾人,他才發現好像穆大壯也在場。


    遊艇靠近後,他看見了驚奇一幕:跪在水邊挨打的男子是趙宏,用匕首挾持了一個漂亮女人的兇徒,居然是自己隊友——穆大壯。


    “別聽他的,你放了這娘們,我們今天就完了。”疤臉瞧見穆大壯的猶豫神色,趕緊點醒他。


    “喲,疤臉你怎麽被人打成豬頭啊?”遊艇甲板上,傳來沙啞的中年男聲。


    “虎老板……”疤臉似乎有點畏懼這個漢子,打了聲招唿,就低下頭不敢說話。


    “疤臉啊,早就跟你講過,青溪湖一帶不好玩,你幹嘛還是老跑過來啊,叫你那個兄弟把匕首放下,上一個在我麵前弄刀子的,你記得怎麽樣了吧?你不記得也不要緊,我王老虎知道你的記性不太好,必須實踐加強一下。”虎老板靠在遊艇的躺椅上,惡狠狠一番話被他說得像是在談論,明天是下雨還是天晴。


    “記得、記得。”疤臉轉向穆大壯:“快把匕首放下。”


    穆大壯本來就怵李淵林,這時候趕緊就坡下驢,丟掉匕首。


    沈微立刻跑向趙宏,要不是還有這麽多人在,就要撲進他懷裏,不對,是把趙宏摟進自己懷裏。


    但她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捧住趙宏麵龐時,眼淚奪眶而出,既因這一夜驚魂恐懼而發,也為趙宏不顧性命尊嚴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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