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坐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門外便匆匆走來一個仆子。


    這仆子與別的奴仆穿著不一樣,一身麻利的裝束,還帶著一把利劍,神色凝然,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


    她與時傾絕附耳說了些什麽?便見時傾絕眉頭一皺,似有不悅。


    時傾絕掃了一眼從容淡定的烏柰,他倒是悠閑,還有心思品茶。


    看來,這小子是真不能小覷,如果能收為己用的話,豈不是好事成雙。


    隻是,那宅子裏沒有搜到那兩個毒婦和他的妻女,恐怕昨日他連夜便把人藏了起來。


    她原本還打算利用他的妻女,脅迫他迎娶白柔的。


    怎奈這小子猜到了她的心思,早早便把人弄走了,讓她撲了一個空。


    時傾絕擺了擺手示意,仆子附耳而去,不知道吩咐了些什麽?那仆子便意味深長的瞪了烏柰一眼,便退下去辦差了。


    烏柰無奈挑眉,這丫頭他都不認識,又沒有得罪她,她幹嘛這麽的憎惡他一眼?


    “不如這樣吧!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便留下來吃頓便飯吧!本族長先讓柔兒帶你熟悉熟悉我白家的環境,你也順便靜靜心,考慮考慮本族長方才的建議,我眼下還有要事要處理,待會兒再來問你要一個答複。”


    喲!這不正符合烏柰的心意嘛!本來他還發愁無法混入冉族查探之事,她便給了他機會,而且是正大光明的機會,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烏柰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時傾絕不疑有他,隻擺了擺手,簾子後麵的白柔聞言,便開心的如同歡快的麻雀,興奮的跑了過來。


    “阿母放心,我一定帶著烏柰阿兄好好逛逛園子。”


    “去吧!”時傾絕一句話畢,白柔便笑盈盈的望著烏柰,拉著他的手,就往白家四處轉。


    冉族不愧是大族,任何一角都極盡奢華,什麽奇花異草應有盡有,包括角落的野草都有出處,甚至是名貴的藥材。


    白家房舍雖然不多,但卻夠大夠高夠寬敞,敞亮而又不失精致。


    隻是如外界所謠傳的那般,冉族沒有男兒,而且全部死於一夜之間,眼下整個白家全部都是女子,無論老弱婦孺,全部都是女人。


    “唉!真是可惜,冉族男兒盡數死於非命,想來冉族的女人也是命苦,便是要雙手撐起一片天了。”烏柰的感歎隻是針對於白柔,他想要試探她。


    可惜,這妞是個傻姑娘,什麽也不知情,隻知道跟著附和:“是啊!可憐我的阿兄們都死於巫咒之下。”白柔說著,亦是傷心起來。


    “那冉族兒郎們的屍體都埋在何處?可有衣冠塚?我也好去拜拜,以表示我的敬重。”烏柰繼續追問,企圖能從白柔的嘴裏打探出什麽來。


    白柔失望的搖了搖頭:“阿母說,他們都是死於那惡毒的巫咒之下,不宜立衣冠塚,不然,會破壞了冉族氣運。”


    烏柰大約是明白了些什麽?看來,這冉族的男人們是真的死的蹊蹺,關鍵,連七老八十的老頭都死於非命,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且,什麽樣的巫咒之術,是不能立衣冠塚的?他的上上一世,便是坐了幾十年的巫女,什麽樣的巫咒之術她不懂!哪有這麽奇怪的巫咒之術,純粹是敷衍外界的人罷了!


    看來,冉族這些消失的男人都沒有死,應該被藏在了什麽地方?可是,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烏柰正這麽想著,白柔便將他帶到了一處荷花池的中央亭子裏。


    “烏柰阿兄,你看,這滿池的荷花,可好看?我還在裏麵養了許多小魚兒,各種顏色的都有。”


    烏柰心裏雖厭惡她,但麵上卻不顯,附和了一句:“少主子便是天真可愛,養的小魚兒也是如此小巧可愛。”烏柰昧著良心誇了白柔一句,頓時令白柔歡喜不已,開心的如同孩童。


    “那,烏柰阿兄,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白柔帶著希冀的望著他。


    烏柰抽了抽嘴角,這話說的,誇她一句可愛就要娶她嗎?


    “少主子若無事,不如帶我去冉族地界轉一轉可好?”烏柰趕緊轉移話題。


    白柔聞言,哪有不願意的,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拉著烏柰,一路往冉族地界而去。


    冉族莊園居多,大都是富戶,可以說是地大物博,而且每一戶農戶分得的良田都是其他百姓的兩倍,每年收入都是其他族人的五倍之多,可見富足程度。


    但,盡管如此!冉族地界挨家挨戶都沒有男人,一個男孩兒都沒有。


    烏柰納悶兒了,冉族如此富足,族人還都是幾大部族最多的,人口占整個柏灌族的七成,要是男丁全部在一夜之間死於非命,那可不是小數目,哪怕不是死而是藏,那要也要多大的地界才能藏下冉族所有男兒?


    就在這時,烏柰忽然察覺一戶農家有男人出入,他以為自己老花眼了,仔細瞧了瞧確實是啊!


    他撇下懵圈的白柔,向那戶人家飛奔而去。


    而那戶人家也好似察覺到被烏柰盯梢了,便趕緊往屋裏躲。


    不對,冉族男兒不是在一夜之間死完了嗎?那這男人算什麽?


    當烏柰匆匆追過去時,那男人已經消失在了院落裏。


    “唉!你誰?找誰?有事兒?”一個婦人奇怪的打量著他問道。


    烏柰沒有理她,打算闖進去抓人,他倒要看看他是人是鬼。


    “哎哎哎哎!你這小夥子,怎麽能闖別人家裏來,太不懂禮數了……。”婦人攔不住。


    烏柰力氣太大,根本阻止不了他。


    而他,也是鐵了心要抓到那個人,便一股腦的往屋裏衝。


    這時,屋裏的幾個婦人,姑娘,女童都跑了出來製止。


    “唉!你誰啊?你要幹嘛?”


    “你是劫匪嗎?還想強搶民宅?滾出去,出去。”


    烏柰直接往裏衝,滿屋找人,甚至都將這家農戶的幾個房舍都搜遍了也沒有發現那男人的蹤跡。


    反到引來了這家人的謾罵和驅趕。


    “你這人好沒禮數,竟敢私闖家宅,來人,來人,快截住他,將他送往族長家中將他治罪。”


    “好你個臭小子,竟敢闖到我家裏來了,今日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你。”


    “阿母,不要手下留情,打死他,不然,他以為咱們冉族的人好欺負。”


    喲!還會武功,這可是烏柰不曾想到的。


    看來,這冉族確實不簡單。


    烏柰簡單的與那婦人過了幾招,那招式,果然刁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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