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鳳鳴騎著坐騎正在眾目睽睽之下衝進了森林。


    獨留半空飄蕩著的一句話:“這局比賽,我鳳鳴絕不會輸,君主阿兄,你的姽嫿簪非我莫屬。”


    領主見狀!不放心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緊握的拳頭都快被他捏出汗來了。


    “阿父,我去吧!”琬擔心妹妹的安危,便自請前去暗中保護。


    領主別無他法,隻得點了點頭準允。


    琬縱身躍上獸背,向著森林疾馳而去。


    眾人再次驚唿!麵麵相覷。


    沒想到,一向端莊的琬,居然也會如此霸氣,她可是以柔弱著稱的乖乖女,無論任何比賽她都不曾參加,一直保持著淑女形象,今兒見她一個縱身便飛上了獸背,拽著韁繩疾馳,何等的英姿颯爽啊!


    哪怕是帝位尊座上的蠶叢王都不由得驚訝了一下,甚至還來了興趣。


    這時,巫師耷拉著臉走了出來。


    露著一抹無奈與寵溺,輕歎一聲!


    這丫頭,他是攔不住了,一生要強,還爭強好勝,她哪裏能聽他一個老頭子囉嗦,必然是要贏了這場比賽才罷!


    何況!第一場就已經在琰的麵前輸了,丟了臉麵,這對於她來說可是奇恥大辱,不奪迴麵子是不可能的。


    “鳳鳴的傷勢,有無大礙?不過是一場簡單的比賽罷了!何必這樣拚!”蠶叢王心知肚明,卻依舊裝的一副意外、關懷的模樣。


    巫師配合的搖了搖頭,歎道:“還好,並未傷到要害,皮外傷罷了!這丫頭自來爭強好勝,是個急性子……,唉~!也罷!便由她去吧!不然,她這一生都會在後悔中度過。”


    巫師的話說的很明白,蠶叢王也聽的很清楚。


    其中隱晦自然不言而喻。


    蠶叢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為了刺激鳳鳴,他也算是用了一迴世人所不恥的手段了。


    森林中。


    白灼為了不讓琰陷入皇城牢籠,成為帝王的金絲雀,便故意不射中野物,屢次嚇跑動物,又屢次射偏。


    “白灼阿兄,你做什麽呀!”琰有些急了,她隻想贏得比賽,超越鳳鳴氣死鳳鳴為目的,腦子裏沒有想那麽多,所以不理解白灼的良苦用心。


    他想要實話告知她,可聖意不可揣摩,背後不得議論君王之事,更不能抗旨不遵,故而隻能隱忍在心裏,不敢表達出來。


    “琰,你已經贏了第一局,這局輸贏已經不甚重要了,何必執著。”


    琰不悅,尤其是聽著白灼的泄氣之語,更加來氣。


    “白灼阿兄,你可是答應過我的,不許反悔,這局,你也要助我贏得這場比賽,不然……。”


    “你休想,有我鳳鳴在,你想贏,沒門兒。”


    琰的話還沒有說完!疾馳而來的鳳鳴便威風淩淩的接了她的話茬,甚至是挑釁的向她發出挑戰。


    “你,可敢與我獨戰?不請外援。”


    琰果然被激將,氣不打一處來,應聲接下了鳳鳴的戰書:“有何不敢,但,你也別想使詭計,咱們這次正大光明的來一場比賽。”


    “好。”鳳鳴舉著弓箭,拉緊韁繩,第一個先衝進了森林。


    “琰,你要萬分小心啊!”白灼囑咐了一句。


    “白灼阿兄放心,隻要鳳鳴不使詭計,她未必能贏得了我。”琰撂下一句話,便英姿颯爽的騎著坐騎疾馳而去。


    白灼本意就是不想讓琰贏,故而放任她去了。


    他雖擔心,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輸。


    當琬趕來,琰已經衝進了森林深處,無影無蹤。


    “白灼,我阿妹呢?”沒見到琰的身影,琬多少有些擔心。


    “放心,她平安無事,隻是,可能會受一些皮肉之苦。”


    “什麽?難道是鳳鳴?”


    白灼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話。


    琬可以說是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心中莫名的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以鳳鳴的性格,不把琰戲弄個半死是不會罷休的。


    琬想要衝進去森林保護琰,可怎奈被白灼給攔了迴來。


    “白灼,你什麽意思?”


    白灼十分淡定,神色略沉:“我與你的心思一樣,還問我什麽意思麽?琬你有玲瓏剔透心,難道還看不出這其中隱晦?”


    白灼一語點撥,讓琬忽然反應過來,冷靜片刻,仍舊不由得擔心起來:“可琰必然要受一番皮肉之苦,我擔心……。”


    “這是她必然該受的。”


    二人無奈長歎!深深的望著森林深處。


    而這時,本來還一臉擔憂的二人,忽聞身後傳來一陣涼薄的聲音,還帶著一絲不悅。


    “白少公好生悠閑,不知道,你可願與我一戰?”


    二人愣了一下!轉身一瞧,竟是阿昊。


    此人神出鬼沒,來去之間竟無一絲聲響!也不知他來了多久,看了多久的戲,聽了多少話去。


    琬驀然,但一想起方才阿昊在蠶叢王麵前表的態,雙頰又忽的一紅。


    阿昊與白灼的說話間,本能的望向了琬,二人四目相對,電閃火花,白灼站在中間似乎是空氣一般,把他當作了不存在。


    好家夥,從幾千年開始就一直不停的吃狗糧,原以為這一世,眼睛能圖個清淨,沒想到,還是要吃一嘴狗糧,“汙染”他那純潔的心靈。


    咳咳咳!白灼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打破眼下微妙的氣氛,就當是提醒二人注意身份、儀態,莫要失了分寸。


    “嗬!有何不敢!我白灼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二人猛然反應過來,各自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局促感。


    “好,白少公好誌氣,那便,開始吧!”阿昊說完!人還未動。


    他便跳下了獸背,並拍了拍混沌的獸腦袋。


    “乖乖等我,不許亂跑,若這林子裏的野物盡數散盡,我便燉了你煲湯喝。”


    混沌聞言,似乎是聽懂了白灼的話,氣的兩個碩大的鼻子不斷吐著粗氣,四肢爪子無能撓地,都恨不得將白灼扔去坑裏埋了。


    “你什麽意思?”阿昊有些不悅!


    難不成,他想空手狩獵?想以此侮辱他的無能?還是覺得他不是他的對手,不需要外物就能贏他?這不就是赤裸裸的羞辱,看不起他的本事,嘲笑他能力弱見識淺嗎!


    阿昊氣結,心中不快,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無名怒火徐徐燃燒,就待爆發。


    白灼不緊不慢的解釋:“這蠢物兇猛殘暴,進入林子裏容易嚇跑野物,故而放它在此處守候,以免攪擾了你我的雅興。”


    “哦~?如此!白少公打算徒手獵物?可是瞧我不起?”


    “自然不是。”白灼話落!


    阿昊與琬同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他的一個衝刺,瞬間飛奔於森林間,那速度之快,力量之猛,幾個起縱便穿梭在了森林間,令二人驚駭不已。


    尤其是見到他勇猛的一麵,更是讓二人驚掉了下巴!


    “他……他居然……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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