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猶如受到了驚嚇的小鹿,四處亂蹦,大喊大叫,足足圍著大夥轉了三四十圈才氣喘籲籲的停下。


    他若是再亂竄亂跳下去,大夥都得先暈為敬了。


    少年冷靜下來後,撐著大樹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投生這麽多次,也淪為過畜生道,唯獨沒有投生成男人,實在是不習慣。


    “這小子,怕不是真被雷給劈傻了,腦子糊塗了。”


    “跑了這麽多圈,他不暈我都要暈了。”


    “這小子的耐力不錯哦!跑了這麽多圈,居然不急不喘,還能撐著不倒地。”


    “哎哎哎,臭小子,你哪來的?”


    一個男人粗魯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不耐煩的問道。


    這人言語之間盡顯不善,模樣生的醜陋、刻薄,行為粗鄙不堪,一副街頭惡霸的樣子。


    “你管我是誰?”


    “嘿,你小子,欠揍是吧!”那男人挽起袖子就要狠狠收拾少年一頓。


    少年不屑冷哼!同樣挽起袖子準備反抗。


    男人見狀,更加來了脾氣。


    好家夥,你還敢還手,不想活了。


    婦人勸不住,隻見那少年三下五除二便將男人撂倒。


    不一會兒,耳畔就傳來了男人疼痛的呻吟聲!


    大夥嚇了一跳。


    少年也嚇了一跳。


    嘿!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副身軀的力氣居然這麽大,身體還這般強壯。


    少年如獲至寶,歡喜不已。


    經曆了這麽多劫難,總算有一次是不吃虧的,好歹給了他一副好身板。


    “活該。”婦人唾了一口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


    然後掠過他,向少年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啊?家中可還有親人?要不要我送你迴家啊?你還記得家的方向嗎?”


    少年無奈搖了搖頭。


    初來乍到,他哪裏知道自己的身世,隻盼著家人來人尋他,最好希望老天給他安排一個尊貴的身份,吃香的喝辣的,不至於像前十幾世那樣吃苦受罪。


    少年無法,隻能裝出一副被雷劈失憶的模樣,可憐巴巴的搖了搖頭。


    大夥不禁可憐起這位少年來,個個都投以憐憫的目光。


    “那你總該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吧?”婦人關切的問道。


    少年想了又想,思忖片刻!該給自己取個什麽樣的名字好呢?


    嗯……?那……那就叫——白灼吧!


    “白灼!呃……!你這孩子也挺可憐,既然記不起家人,也認不得自己的母族,那便先到我家住著吧!待到日後想起來了,再迴家也不遲。”


    白灼滿臉的歡喜,趕緊向婦人道謝。


    眼下,他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全身又髒又臭,奇癢難耐,好想趕緊洗個熱水澡,吃飽喝足睡個好覺。


    他跟著婦人迴家的一路,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一來他的模樣就像是炸開花了的煤球,二來走路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女人的姿態,實在別扭。


    大夥看他就像看變態一般。


    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扭捏的跟在婦人身後。


    來到婦人家中,看著寬敞的小院,一座兩層樓的茅草屋,不禁讓白灼大吃一驚!整個人都訝異住。


    這到底是過去了多久?自己又錯過了多少變遷和繁衍?


    族落發展的如此之迅速,家家戶戶都住起了茅草屋,還兩層高,真是神奇。


    現在的人們已經不再住洞穴了,還蓋起了茅草屋,圍了小院,小院裏還晾曬著各種各樣的糧食和草藥,甚至還養了許多美麗的花兒。


    隻是,屋裏的家具特別簡單,三間房屋,兩間臥房,一間客廳,陳設特別單一,除了一些農具和床鋪桌椅外,別無其他。


    “你餓了吧!快坐下來歇息歇息,我去給你做吃的。”


    “多謝阿嬸。”


    “不必客氣。”說完!婦人便踱步出了房門,去到旁側露天廚房。


    白灼好奇的四處打量,就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好奇又新意。


    隻是,這時候肚子又咕咕叫了起來,實在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白灼開始滿院子亂轉,想要熟悉熟悉這裏的風貌和習慣。


    走到後院,看見有男人耕地,女人播種,好似在栽種著什麽?而一旁的小孩子們也不哭不鬧的幫忙,跟著的婦人們仔細的將種子埋進土裏。


    另外一邊,一群小男孩兒在學著大人的模樣挖地,小姑娘們學著母親播種。


    不遠處的林子裏還有女人采桑時唱的山歌。


    而另外一邊兒也有打魚的小夥子們偶爾與之對上幾句山歌逢迎。


    左首邊還有一些獵戶扛著野味從田地間的田埂上路過。


    白灼眼珠兒轉了一下,有了興致,開始學習獵戶的模樣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獵戶們扛著獵物每走一步,他就跟著走一步,獵戶扛著野味累了,掂了掂,他也跟著掂了掂。


    學了大半刻鍾,獵戶走遠了,白灼才在腦海裏自學自賣起來。


    唉~!想他堂堂阿荼囡,經曆過娜靈姬輝煌的一生,又代替了阿菘藍曆經幾十年苦難,積存了數千來所學的所有知識和技能,唯獨忘了還有男人這麽個難學的物種。


    白灼一邊兒在院子裏學習剛剛獵戶走路的模樣,一邊兒揉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希望能抑製饑餓一些。


    而正在這時,已經燒好熱水,做好飯的婦人從廚房走了出來。


    本打算叫白灼先吃飯再洗漱來著,可誰知卻碰上了白灼那怪異的舞姿,


    婦人忍不住噗呲一笑!


    這舞不像舞、走路不像走路,耍劍不像耍劍的,還時不時的掂上一掂,這模樣,反倒更像是驅魔,不過,驅魔都比這好看些。


    白灼忽聞笑聲,趕緊停了下來。


    他尷尬的紅了雙頰。


    “阿嬸……我……我隻是隨便走走。”


    “無事,無事,不過,你方才是在做什麽?跳的什麽?還是說在驅巫鬼?”


    啊~!!!


    啥……啥意思?驅魔?


    這婦人把他當做驅魔的巫師了?


    他這明明是走路好吧!正兒八經的走路……。


    哼!氣死了。


    “好了好了好了,傻小子,先去清洗清洗身子,再吃點東西,早些休息,瞧你這副樣子,再不收拾體麵一點兒,院外的黃耳都要被嚇跑了。”


    白灼聞言,噗呲笑了出來。


    與婦人相視一笑後,便匆匆迴到臥房洗漱。


    隻是當他褪下身上的襤褸衣衫和褻褲後,隻無意瞟了一眼,便看見了那坨顯眼又碩大的肉團子,白灼嚇得臉紅心跳,尷尬不已,他不好意思的仰頭,看著屋頂定神。


    我的乖乖,這玩意兒長在自己身上還真是不習慣。


    以前雖也嫁過人,也睡過男人,甚至也摸過見過,但畢竟是長在男人的身上,不常見,也就沒啥多餘的感覺。


    可如今,要日日麵對它,看著它,帶著它,防著他,還真的很不習慣,那種羞恥感別提有多尷尬了。


    白灼咬住自己的胳膊,以疼痛刺激大腦,然後冷靜了許久才壓製住內心的燥熱與羞怯。


    他猛的紮進浴桶內,不深不淺的溫水正好將他的整個人淹沒。


    哇哦~!真舒服!


    白灼就像是那八百年沒洗過澡的乞丐,不一會兒,桶裏幹幹淨淨的洗澡水,就被他造的渾濁不堪,


    洗漱好後,穿上婦人為他準備的男人衣衫,隻是衣衫有些短還有些發緊,穿著著實不舒服,白灼隨意把頭發一綁。


    那種慵懶的飄逸感,讓婦人花癡般的一怔!


    好一張俊臉,他身姿偉岸,身強體魄,精神又陽光,那微微一笑,簡直攝人心魄,就如那冬日裏的暖陽,讓人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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