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消息出去,就說白靈穀火患夜襲,無法熄滅,已,有一死一傷。”


    心腹頓時懵圈。


    這丫頭比不過阿絨聰慧,更沒有阿絨懂得變通,故而不懂阿菘藍的話中深意。


    “一死一傷?那……死的是誰?傷的又是誰?”


    阿菘藍整個無語住。


    她冷眸望了一眼心腹,心腹頓覺寒意肆虐,心下一懼,趕緊應是一聲,福禮退避。


    阿菘藍看不出這局中變故,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頭緒。


    直到這時……。


    “巫女,領主來了。”


    阿菘藍猛然迴過神來,暫時將這次意外的天災拋之腦後。


    “領主今日怎麽來了?”


    “巫女,方才我已查出,此次火患乃人為,並非天災。”


    “哦?可有查出何人所為?”


    領主無奈搖了搖頭。


    其實,他最懷疑的便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阿古穌,隻是沒有證據,不敢確定。


    不過,就算真的證明了自己女兒放火燒山,找到了證據,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交出去,反而還會極力為自己女兒遮掩。


    阿菘藍冷眼掃了領主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別有深意。


    “既如此!就辛苦領主繼續徹查了。”


    “應該的,請巫女放心,此事我一定辦的妥帖。”


    “你辦事,我放心。”


    領主附和淡笑,就要退避時,忽又想起一事來。


    “聽聞,潤豐山有惡畜成群出沒,毀壞了族人們的良田,損毀了不少糧食,還傷了不少族人,短短幾日,就已經有大半族人被那惡畜咬死啃食,近些日子,我派遣了不少勇士前去徹查,可都不幸喪命,此事難辦,還請巫女定奪。”


    阿菘藍聞言,不悅,又氣又急之下,便將領主嗬斥了一頓:“怎麽現在才來稟報?早做什麽去了?死傷了那麽多族人,何其無辜。”


    她拿起弓箭,帶上佩劍,直奔潤豐山而去。


    此時的領主長舒了一口氣,心裏的大石也終於落下。


    無論是於公於私,隻要是能支走阿菘藍就是好事。


    洞府內,阿古穌正跪在其母麵前委屈啼哭。


    “阿古穌,這是怎麽了?怎麽一迴來就哭哭啼啼,若被你阿父看見,又要訓斥你了,快起來吧!”


    阿古穌執拗不肯起,還氣鼓鼓的埋怨起領主來。


    “阿母,阿父不疼我,他不疼我。”


    “你這孩子,又說傻話,你阿父是最疼愛你的人。”


    “那……那為什麽阿父會準允螟狼去處理水患?那可是天降災禍,人為哪能抑水患啊!許久以來,多少勇士治理水患之事都命喪於此,阿父他又不是不知道,他這為什麽啊?”


    “阿古穌,你快些起來,你阿父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你聽話。”


    “我不,阿父不給我一個解釋,我絕不起來。”


    其母實在拿他沒辦法,無奈深深歎了一口氣!


    她這輩子是倒了什麽血黴,攤上了這父女倆。


    就在其母束手無策時,洞口突然響起一陣嚴厲而低嗬的聲音。


    “她想跪便讓她跪著。”


    母女二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其母是無語的,阿古穌卻是害怕的。


    “領主,你迴來了。”其母笑臉相迎。


    而阿古穌則心虛害怕的弱弱唿喚了一句:“阿父……。”


    “你還好意思叫我阿父,方才不是還氣勢洶洶的讓我給你一個解釋麽?怎麽!一個領主之位給你當如何?”


    見領主不悅,其母害怕自己的寶貝女兒挨訓,趕緊上前勸和。


    當然,英雄難過美人關嘛!領主自來就有點兒寵妻,故而被她的甜言蜜語給搞的暈頭轉向,當下就消了不少氣。


    男人最喜歡被誇,尤其是被美貌的妻子誇讚,更是心花怒放。


    畢竟他也是男人是英雄更是領主,自然也高傲自大一些。


    “起來吧!”


    阿古穌聞言,委屈的慢騰騰站了起來。


    瞧著這丫頭氣鼓鼓還不服氣的模樣,領主覺得好氣又好笑。


    “你老實說,白靈穀火患一事,是否與你有關?”


    阿古穌心中一緊,有些心虛的掃了領主一眼。


    然後故作淡定的搖了搖頭。


    “女兒哪裏有那本事,我又不是阿菘藍,她那巫咒之術,那麽厲害,誰知道是不是她所為,興許是想嫁禍於人,使的詭計陷害我罷了!”


    領主聽罷!不悅,大急之下,猛的一拍桌子,訓斥一聲:“閉嘴。”


    母女兩個當場嚇了一激靈。


    “阿……阿父~,您嚇著我了。”


    “阿菘藍乃我蜀山族巫女,身份地位焉能是你一個女娃娃敢攀蔑的!以後,此話休要再說。”


    “是阿父。”


    阿古穌著實被領主的模樣給嚇到了。


    以前,他可是從來不曾對她這麽兇過的,甚至重話都沒有向她說過,這次,父親是怎麽了?


    “阿父,這阿菘藍您不是從來都不放在眼裏麽?如今怎麽反過來怕起她來了?”


    “阿閬乸被關一事,你們可知曉?”


    母女兩個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人人都知道的事,何況你我二人。”


    “阿閬乸乃我蜀山族族母,權利地位誰人敢撼動,可偏偏阿菘藍卻軟禁了她,而我族族人,卻無一人為此抱不平,甚至大夥好似都商量過的一般,既無人提及無人過問,隻當什麽也不知情,這便是我最擔心的事。”


    “阿菘藍得勢,權利緊握,又因與帝鴻族一戰大獲全勝,還是促和天命之女與共主締結聯姻的大功之人,僅這兩樁,便已得民心,可想她今時今日的地位是誰也撼動不了。”


    “故而,螟狼受阿菘藍重用治理水患是我樂意之至的。”


    母女二人深思熟慮之下,猛然恍然大悟。


    “原來,領主是這麽個意思。”


    阿古穌心中歡喜,嬉皮笑臉的趕緊向領主示好。


    “我就知道阿父你最疼我了,女兒深謝阿父您為我二人此番籌謀。”


    領主寵溺一笑,拂了拂阿古穌那如瀑布般的長發。


    “你能明白為父的一番良苦用心便是最好,望你莫要讓為父失望。”


    “阿父放心,女兒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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