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收到阿閬乸送來的錦書時,阿菘藍這時卻犯了難。


    “阿姐,你的臉色看起來怎麽這麽差?可是阿閬乸又給你出什麽難題了?”


    不知何時,螺祖已經從洞外走來,觀望了好久發呆的阿菘藍。


    她的一句話,也正好將沉思的阿菘藍拉迴了現實。


    “螺祖,你怎麽來了?”


    阿菘藍偷偷將錦書藏進了袖中,生怕被螺祖看出什麽。


    可眼尖的螺祖早已看出了苗頭,所以本來還緩和的情緒,一下子又嚴肅了起來。


    “阿姐,你說吧!此事是否與我有關?”


    阿菘藍故作從容一笑。


    “你這丫頭,今日說的話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螺祖認真的盯著阿菘藍,然後眼眸不自覺的瞄向了她的衣袖。


    阿菘藍無奈苦笑,看來她還真不是演戲的料,根本瞞不過聰慧的螺祖。


    “就知道瞞不過你,咯!拿去自己看吧!”


    螺祖好奇的接過阿菘藍遞過來的錦書,打開一瞧,大驚失色。


    “螟狼出事了,阿耶紫也昏迷不醒。”


    螺祖滿臉的擔憂之色。


    “不行,我得趕緊趕迴去,若晚一步,恐怕螟狼性命不保,那……那阿耶紫豈不會難過死。”


    螺祖早已亂了方寸,顧不得許多,扔下錦書就要往禁地衝。


    阿菘藍大急,趕緊拽住螺祖,勸止道:“你這丫頭,莫要衝動,此事必然沒有你所想的那般簡單。”


    “阿姐何意?”螺祖有些急躁。


    “丫頭,你細想想,禁地再恐怖,若族母誠心救人,辦法多的是,何必令我迴程救人?”


    螺祖聞言,漸漸冷靜了下來。


    “這麽說來,這是阿閬乸故意而為之,想要誆騙阿姐迴程,再令你一人涉險救人,若你能活著將人救出來,必也會重傷不愈,終究重疾纏生,沒有用途的阿姐你,便會被族人唾棄,但若你不能救人出來,與阿古穌死在了禁地,那麽阿閬乸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阿菘藍淡定的聽著螺祖的分析,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盯著滔滔不絕的螺祖不轉眼。


    這時,螺祖突然反應過來,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心中多少有些心虛。


    神情也變得有些尷尬。


    “丫頭,你分析的很對,不過,你是如何知道族母與我不睦的事情,又怎知我是族母的心頭大患?”


    螺祖略顯緊張,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隻是聽聞,但不是很清楚,今日隻是救人心切,鬥膽說了一些糊塗的話。”


    阿菘藍自然不信螺祖的搪塞之詞,隻是目前還不想與她計較罷了!


    “我與族母不睦,沒幾個人知道,也沒有人敢胡亂謠傳出去,除非那人不要命了,你今日之言,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不過……,螺祖,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能聽到你的實話。”


    螺祖一愣!內心更加心虛和掙紮。


    隻是,她還是選擇了隱瞞和欺騙。


    “什麽實話?阿姐今日的話我聽不懂。”


    阿菘藍淡然一笑。


    看來,眼下還不是她說實話的時候,她不想承認便不承認吧!隻要不影響她的計劃就成。


    “罷了!不救出他二人,我也閉不上眼,你同我一起迴去吧!”


    螺祖有些驚愕與擔憂。


    “阿姐當真要同我一起迴去?不怕落入族母的陷阱?你明知道……。”


    阿菘藍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我知道,但若讓我放任不管,我做不到,那可是活生生的兩條人命,何況,我也不希望你涉險。”


    “阿姐,……我代螟狼謝謝你。”螺祖深受感動,十分認真的向阿菘藍行了一個禮。


    阿菘藍無奈一笑。


    “囉嗦!趕緊準備準備,咱們今夜迴程。”


    “今夜?”


    阿菘藍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悠悠一笑。


    螺祖不解其意,隻能眼睜睜看著阿菘藍奔出洞外,向她身邊兒最得力的將領囑咐了幾句,然後又視察了幾遍邊境。


    她擔心自己離開後,大夥守不住這岌岌可危的邊境,所以不知疲憊的在眾將士耳邊不斷絮叨,希望他們能認真堅守崗位,誓死守衛蜀山族族人,保護族落每一片土地。


    大夥都擁戴阿菘藍,敬佩阿菘藍,信任阿菘藍,所以對她的命令隻會遵從不會退縮。


    “巫女,此去必定危險,您就讓我跟著你迴程吧!”阿絨擔憂道。


    阿菘藍輕輕拍了拍阿絨的削肩,笑道:“傻丫頭,不用擔心我,你隻管守護好這裏,讓我無後顧之憂,我便放心,才能平安啊!”


    阿絨無奈,隻能尊重阿菘藍的選擇,然後目送著阿菘藍與螺祖離開。


    迴去的路上異常安靜,沒有半點兒危險,甚至連個陷阱都沒有。


    螺祖還有些擔憂,生怕阿閬乸暗中使絆子殺害阿菘藍呢!


    阿菘藍似乎已經看出了螺祖的擔憂,安慰似的笑道:“放心吧!她既找到了弄死我的法子,就不會再設計暗害我,她雖愚鈍,但絕不是愚蠢之人,不會犯傻暗殺破壞她的計劃。”


    阿菘藍自信又心酸的模樣讓螺祖有些心疼和自責,她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阿菘藍大約知道了螺祖的為難,也沒有逼迫她實話相告。


    這迴程的路實在太漫長,二人緊趕慢趕也才在五天後趕到了族落禁地外。


    而這時,領主正脅迫著抓來的男丁衝進去救人。


    如果膽敢有害怕反抗者,便會被領主一頓暴揍。


    “可真是狠人。”螺祖憤怒的暗罵一句。


    “去瞧瞧,救人要緊。”


    阿菘藍帶著螺祖剛要湊上前去製止,就眼睜睜看到領主將幾千頭羊、牛趕進了禁地。


    趁那奇形怪狀的野獸對羊牛一頓攻擊和啃食時,領主又將所有抓來的男丁往禁地裏推。


    整個林子裏響起一片牲畜與男丁們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而這時,一批精壯的勇士開始趁機踏著牲畜與男丁的屍體往森林深處而去。


    “無恥,惡毒,領主簡直不是人。”螺祖氣的上前就要與領主拚命。


    阿菘藍趕緊拽住了她,揮起牛骨鞭,直接將領主捆綁了起來。


    “阿菘藍……。”領主震驚不已,甚至略帶氣憤的掙紮著。


    “阿菘藍,你敢捆綁本領主,毒婦,趕緊放了本領主,不然,我將你剝皮抽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領主怒不可遏,一頓狠話輸出。


    阿菘藍直接無視他,衝進禁地,將受傷的男丁和牲畜都救了出來。


    順便還打死了幾頭奇形怪狀的野獸。


    不過,剩餘還來不及救的一些精壯勇士已經跑遠了,估計結果也會落入野獸之口,阿菘藍實在管不了那麽多,隻能先救百姓和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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