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拉燈,竟然死了,什麽原因?


    江寒正想詢問,那邊的喬早已掛掉了電話。


    電話不顯示任何數字,江寒根本無法迴過去。


    這就意味著,喬不想告訴江寒任何原因,隻是給他帶了這麽一個簡單的消息。


    越是簡單,就越是重大。


    顯然,這是一條最為不利的消息,不管是對於國家還是對於江寒本人。


    但江寒此時卻不能給任何打詢問消息,包括夏林。


    如果夏林知道,肯定是第一時間告訴自己。而夏林如果不告訴自己,那就是不知道,或者是知道了也不能向任何人泄露。


    這是一個十分敏感的時刻。


    此時已經進入了2012年,這一年,不管是美方還是我們,都是政治大年,非同尋常。


    江寒在長城腳下那個院落裏的一係列談話,不知道上麵如何看待?


    失去了本·拉燈這張王牌,美方對我們會更加肆無忌憚。


    失去了本·拉燈這張王炸,自己在新的領導層那裏會是一種什麽地位?


    明代湯顯祖在《牡丹亭》中說:萬裏江山萬裏塵,一朝天子一朝臣。


    未來的風向,江寒清楚,至於是否往那個地方刮,江寒沒有底。


    江寒也清楚,他是強行鍥入這個時代,究竟未來的自己如何?


    天知道。


    沈芸和暖雪的人身安全和人身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了,隻是暫時還不能迴來。除了大陸,沈芸和暖雪仍然可以在全世界走動。


    沒有幾個人知道本·拉燈的消息,抓住他,或者是死了,知道的人恐怕就那麽幾個。


    本·拉燈到底是如何死的?生病了?


    想想都不大可能,因為本·拉燈雖然出自富貴之家,但在反美的過程中,東躲西藏,甚至是風餐露宿,吃了很多苦頭,雖然瘦,但身體很好,精神頭十足。


    被我們抓過來了,被保護起來了,本·拉燈精神上應該不會受到太大刺激,再說了他幾十年反美經曆早就練就了強於一般人的神經。


    那麽,剩下一種可能,本·拉燈被幹掉了。


    誰幹掉了本·拉燈?


    想到這裏,江寒背上升起一股涼意。


    如果真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那麽對手的手段、實力實在是恐怖!


    再一想,也許不是他們派的人,而是他們策反了某些人!


    要知道能夠接近本·拉燈的,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層層考核的人,基本都要往上查三代,不說極正苗紅,最起碼沒有什麽大的瑕疵。


    聯想到後世的一些事情,江寒越發感受到了他們強大的滲透能力。


    再一想想遠在美國的劉天一,還有正待在香港的沈芸,他們會不會被策反,有沒有正在接近並說服他們,他們會不會?想到這裏,江寒打了一個寒噤,隨即強行中止了這種想法,怎麽可能?純粹瞎想嘛。


    ~~~~~~


    新年到了,江寒給省委組織部請了假,先是到黃溝村上了墳,與村裏人喝了一場酒,見了縣裏的幾個人,就匆匆忙忙趕往京城。


    在三河縣,永遠都有江寒的傳說。


    江寒迴來之後,很多人都給他打了電話,但大部分人都沒有到黃溝村。


    江寒在省裏的情形,很多幹部心存疑慮,特別是現任的縣委書記、縣長都非常客氣,江寒也很理解他們。


    萬一他們和江寒走近了,省委組織部領導和省委書記說不定就會對自己產生不好的想法。


    當然,也有不少幹部聽說江寒迴三河縣,要往迴趕,等到他們趕到黃溝的時候卻發現江寒已經走了。


    江寒不想在黃溝村多待,待的時間一長,對誰的影響都不好。


    江寒急著趕到京城,主要是嶽父母正處於事業和情緒的低穀。


    女兒和外甥女被扣在外麵,安全方麵暫時沒什麽問題,但人卻迴不來,讓兩口子心生鬱悶。


    嶽母沈心的事業又遭到章家的擠壓,再加上劉茗軒沒有再進一步,連正部的待遇都沒有撈到。


    本來,劉茗軒不說提副部了,最起碼能到全國人大或政協當一個副部的實職,當然權力不是很大,但最少有一個緩衝期。


    但是,中組部連這個緩衝期也沒有給劉茗軒。


    因為要在美國繼續處理官司,劉天一春節沒有迴來,隻有江寒陪著劉茗軒和沈心。


    除夕之夜,江寒打通了沈芸的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陣陣鞭炮聲和人群的歡唿聲,暖雪興奮的叫聲更加響亮。


    不一會兒,外麵的聲音小了,看來沈芸是關上了門窗。


    說了幾句話之後,劉茗軒和沈心搶過手機,走到裏屋去說話了,留下江寒一個人在客廳裏看著百無聊賴卻又不得不賴的春晚。


    看了一會兒電視,江寒都快睡著的時候,兩個人才走了出來,精神頭兒顯然不一樣了。


    飯菜已經涼了,沈心破天慌地主動端起盤子放到微波爐裏加熱。


    劉茗軒有些忐忑地站起來想要幫忙,沈心道:“你個大老爺們,以後就別老進廚房了,你陪著江寒喝幾杯。”


    江寒感到沈心終於是變了,不再像過去那麽咄咄逼人了,也許是因為劉茗軒本身也不爽的原因吧。


    沈心一邊熱菜,一邊從酒櫃拿出了一瓶過期毛子。


    江寒拿過來打開,倒入分酒器,先替劉茗軒滿上,而後自己倒上一杯。


    酒壯慫人膽,幾杯酒下肚的劉茗軒,說話的聲音都高了不少。


    “江寒,你呀,還是性子太烈了,不知道拐彎啊。本來,你在綠城東區大有發展前途,可是呢,你偏偏跟省委書記鬧不愉快!”劉茗軒開始教育起了江寒。


    “不是我跟省委書記鬧不愉快,而是他跟我鬧不愉快。”江寒說道。


    “我知道,你是跟那幾個人鬧別扭。這幾個貨都是狗,但是,你要打狗,總得看主人吧?或者是你放狗一馬,讓他去咬別人去!”沈心接上了話。


    “如果狗仗人勢,欺上門來,我自然不能慣著,”江寒說道:“我有個老鄉,是個作家,他說過一句話:對牛彈琴,並不是牛笨,而是人蠢;狗仗人勢,並不是狗狂,而是主惡。”


    “隻要主惡,好狗也會變惡狗。你想躲開,基本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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