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班主任鍾向紅把50名學員進行分組,每10名學員為一組,共5個小組。


    除了班長、副班長,其餘的五名班委成員都是小組長。


    大家的座位每周輪換一次,爭取讓大家都有機會成為同桌。


    作為學習委員的江寒是第五小組的組長,桑榆也在第五小組。章澤林在第一小組。


    下午5點到六點,是體育鍛煉的時間,有的打籃球,有的打羽毛球,桑榆和江寒在操場上慢跑。


    身上微熱之後去食堂吃飯,都是自助餐,菜品很豐富。


    不少人拿了塑料袋子,把多打的花生米、拍黃瓜、醬牛肉等涼菜裝走,晚上迴宿舍當下酒菜。


    吃完飯,邰寶龍給江寒打電話,說是把書單上列的書全都買齊了,但是學校的保安不讓進。


    江寒給班主任鍾向紅打電話,說是有人給他送東西,請她給門口的保安交待一聲。


    “江寒,不行,堅決不行。”鍾向紅斷然拒絕。


    “鍾老師,他是給我送書的。”江寒道。


    “送書的,黨校的書不夠你看的?你別騙我啊,別以為我不知道給你送的是啥!”


    江寒知道鍾向紅誤會了,以為是送酒或者是下酒菜之類的。


    “鍾老師,真是送書的。不信,你可以親眼看看。”


    “那好,我去門口看看。”


    江寒和桑榆一起到門口,邰寶龍在外邊站著打招唿。


    “江寒,你買的書不少啊,都是啥書?”


    “主要是以經濟為主,還有文史哲等等。”


    不一會兒,鍾向紅來了,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帶著江寒、桑榆到校門外。


    江寒指了指邰寶龍的車後備廂:“鍾老師,都是書,新買的。”


    鍾向紅意外地看了一眼江寒。


    桑榆是給省領導寫講話的,涉及麵比較廣,一看江寒的書,好多是聽說過,但一直沒有看過。


    “這是日本的植草益大前年剛寫的《產業組織論》,我還沒看呢。正好,我也不用買了。”


    桑榆又拿起一本書道:“英國克拉克的《工業經濟學》,這都是比較經典的啊。”


    江寒道:“寫產業經濟的人多如牛毛,比如說非洲國家也有寫的,但是他們寫的不權威,沒有說服力,因為他們國家就沒搞好。要寫產業組織,日本絕對是全球領先。要寫工業經濟,英國是工業革命的發源地,到現在他們仍然是工業強國。”


    “美國人傑弗裏·薩克斯去年剛剛寫的《貧窮的終結》可以看一看,對於我們廣大農村地區脫貧致富,有一定的借鑒和參考意義。”


    鍾向紅也被這些書吸引了,拿起了一本書:“詹姆斯·博納的《哲學與經濟學》,你怎麽想起來要看這本書?”


    江寒道:“以前聽說過,就是沒看過。就哲學而學,我這個人的功利性比較強,就是想用哲學來指導工作。這是不是也叫做古典實用主義?哈哈。”


    鍾向紅拿過這本書說:“這本書先借我看。看來,你當學習委員,真是選對了。”


    不管江寒同意不同意,鍾向紅把書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師傅,讓這個車進吧,是給學員送書的。”


    鍾向紅一打招唿,保安馬上開了門。


    邰寶龍把車開到樓下,三人一起把書搬進了江寒的宿舍。


    邰寶龍剛走,紀檢委員劉賓就叫上了江寒、桑榆還有十幾個人說到各個宿舍轉一轉。


    “主要和大家熟悉熟悉,還有,就是讓大家把帶來的酒都收一收,能拿走的拿走,不能拿走的,放到黨校食堂的倉庫。”


    大家挨個轉,發現大家的宿舍裏東西應有盡有。


    擺的酒都是好酒,最低檔次也是六糧液。紅茶、白茶、綠茶,各種茶葉,有人居然還拿來了酒精爐,電火鍋之類,還真是把宿舍當成家了。


    “要是黨校要求得嚴,晚上出不去,就在屋裏吃個火鍋,喝幾杯小酒。”


    一個副縣長的宿舍裏居然擺上了一個紅木茶台,茶具什麽的一應俱全。


    “各位,今天晚上說不定真要檢查。給我個麵子啊,把酒都收起來,最好是放到食堂後麵的倉庫,我都說好了。”劉賓畢竟是省紀委七室的副主任,紀律還是要強調的。


    “劉主任,沒有那麽嚴重吧。食堂的倉庫太遠了,搬過去累得慌啊。這樣,晚上要是有檢查,你提前通知,我們酒往被窩裏一塞。我就不信,組織部的人就那麽認真,要把被窩給掀開?”


    劉賓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都是同學。


    轉得宿舍越多,跟著轉的學員就越多,最後都來看江寒的宿舍。


    江寒的宿舍清清爽爽,書架和桌子上都擺滿了書,還有一個行李箱。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江寒,你真聽話啊。是不是把好酒藏起來了?不會搬到食堂的倉庫裏了吧?”一個學員打趣道。


    “沒有,沒有。我就沒有酒。”江寒說道。


    “不是吧,江寒,你還真是來學習的?!”幾個人上前翻江寒的書。


    “這書,太深奧了,看不懂啊。”一人翻了幾下就塞了迴去。


    “主要是,翻譯的水平太次了。沒有把意思表達準確。”江寒道。


    轉完之後,學員們都傳開了。


    學習委員江寒,來黨校還真是來學習的!


    他這麽努力學習,今後豈不是對大家要求很嚴格?


    比如說,每次課後都要交心得體會,大家都知道,心得體會都是糊弄人的,隨便寫的,也沒多少人看。


    班裏年齡最大的鄧立鵬感到江寒出身農村,家境不富裕,工作單位從來沒有出過縣城,應該沒什麽錢,再加上國家文化公園管理局是剛成立的,他雖然當了副局長,估計也沒有多少人給他“上菜”。


    因此,江寒的宿舍裏別說好酒了,連一瓶酒都沒有!該放酒的地方,他放成了書!


    到黨校來不帶酒,怎麽好意思喝別人的酒?連酒都不喝,你上這個青幹班,意義何在?


    晚上七點,江寒給沈芸打了電話之後,抽出了丹麥建築學家寫的《交往與空間》看了起來。


    看了幾章之後,突然手機接到了短信:各位同學,火速收拾宿舍,上麵馬上要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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