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校外麵,人非常多,一進入學校,人就少了很多。


    按照指示牌,江寒找到了報到處。


    坐在報到處的,居然是一個美女,三十多歲的樣子,沒有化妝,但有一種成熟的韻味。


    前麵還有幾名學員在排隊。


    好幾名學員已經報過名了,卻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閑聊,時不時地朝這邊瞟上幾眼,其實看的都是這個美女。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青幹班的學員們都普遍比較年輕。


    “我是你們這期青幹班的班主任,鍾向紅。請填學員登記表。”


    鍾向紅,長得很像紅姑鍾楚紅。


    前麵的學員填完之後要走,鍾向紅道:“這是你的飯卡,裏麵有50元。用完之後自己再充。”


    “哈,鍾老師,這飯卡說留給你了。我們恐怕很少在學校吃飯。”前麵的學員笑道。


    鍾向紅說道:“拿上!你們這期學員班有規定,不能隨便到外麵吃飯!”


    “那,鍾老師,您能不能解釋一下,什麽叫隨便,隨便的程度和尺度,能不能說一說?”前麵這位學員三十多歲,嬉皮笑臉地開著玩笑。


    黨員的學員與其他院校的學生不同,都有一定的社會閱曆,說起話來比較隨便。


    黨校屬於體製內,很多黨校老師的級別還不如學員高,他們對於學員也不是那麽嚴格。


    特別是黨校的班主任,他們會把每一個帶過的學員統計下來,這是他們的資源,今後有什麽事的話,從學員裏邊找人。


    很多黨校老師的能力比普通高校的老師能量要大,因為他們的學生大多數都是黨政機關的官員。


    不管官員們到何種位置,隻要老師發話,他們會在自己的職責和原則的範圍內給予關照。


    因此,黨校老師對於學員是比較寬容的,就算是違反了學校的紀律,他們也會想方設法替學員解釋和開脫。


    這麽多年來,黨校也沒有對任何學員進行過紀律處分。


    當然,一開始都是講得非常嚴肅,要求非常嚴格,到中後期,基本就是放羊狀態。


    鍾向紅沒有任何表情,拿起飯卡,走了幾步,扔到了垃圾桶裏。


    學員全都愣了,這美女怎麽不經逗啊。


    鍾向紅走迴來坐下,拍了拍手道:“要不要飯卡,你隨便。”


    這名學員臉色漲紅,想懟兩句吧,對方又是女的,還是班主任。猶豫了片刻,這才走到垃圾桶邊,把飯卡拿出來。


    “下一個。”


    江寒上前,填了表格,領了學員手冊、宿舍鑰匙、學員牌和飯卡,都放到一個文件包裏。


    “中午就在飯堂吃飯,按照學員手冊,下午熟悉黨校環境,晚上在宿舍自習。明天上午9點參加開班儀式,不許遲到。”


    “鍾老師,課程表有沒有?”江寒問道。


    鍾向紅很意外地看了一眼江寒:“你是第一個問課程表的。明天開班儀式結束後發放。”


    江寒拿著文件包,拖起行李箱,朝宿舍走去。


    每個學員都是一個單間,熱水、空調都有,條件還算不錯。


    把衣物、洗漱用品擺放到位之後,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一看,是省委辦公廳綜合一處副處長桑榆,水小滿的老公。


    “桑處長,來這麽早啊。”看桑榆空著手,穿著一雙拖鞋,明顯是早就報到並安頓好了。


    “我離這兒近嘛。走路就過來了。”桑榆佩服地說道:“我原先想著咱們做不成同學了,沒想到還是到一個班了。”


    桑榆從嶽父水長東那裏了解到一些情況,本以為江寒上不成青幹班了,高平市壓根就沒有報江寒,報的是市委書記的秘書。


    哪知道,市委書記最後改變了主意,留下了他的秘書,讓江寒來上青幹班。


    聊了一會兒,桑榆提到了章澤林,點名了章澤林和章澤宇的關係,江寒不以為意。


    同樣都是副處,章澤林還能把自己吃了不成?天大地大,河洛省這麽多職位,兩個也根本不可能存在什麽競爭關係。


    中午吃完飯,江寒收到了班主任的群發短信,因為今天是首次報到,讓大家下午、晚上自由活動,購買必須的生活用品。


    江寒馬上就迴到家陪沈芸。


    第二天,班主任鍾向紅通知大家必須提前15分鍾到禮堂。


    江寒到禮堂之後,鍾向紅和六名學員在一起說話,看江寒進來,朝江寒招了招手。


    江寒小跑幾步過去。


    鍾向紅道:“給大家介紹一下,江寒,高平市‘三河人’大遺址國家文化公園副局長,這職位好長啊。”


    “這是長原縣委常委、副縣長章澤林,任本期青幹班的班長兼臨時黨支部書記。”


    原來,此人就是章澤林。


    此人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勻稱,戴著一副近視鏡,很是儒雅,江寒很難想象他竟然在邊疆幹過。


    章澤林朝江寒點點頭。


    “這位是鄧立鵬,商邱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任副班長、支部副書記。”


    此人是班裏唯一的正處,當然也是年齡最大的,剛好35歲。即便如此,35歲的正處,在全省絕對是鳳毛麟角。


    其實,鄧立鵬當班長、支部書記非常合適。但不知道為什麽,他隻想當個副的,讓章澤林當正的。


    “這位是劉賓,省紀委七室副主任,任紀檢委員。”


    “這位是趙書民,審計廳組織人事處副處長,任組織委員。”


    “這位是宋倩影,團省委宣傳部副部長,任宣傳委員。”


    “這位是楊柳,綠城大學音樂學院副院長,任文體委員。”


    江寒道:“見過各位領導。領導們就是覺悟高啊,來得最早。”


    鍾向紅說道:“班幹部嘛,就是服務的,算什麽領導?班委需要7個人,目前隻有6個人。三個省直的,一個市直,一個院校,一個基層。江寒,剛才我提議,大家都一致同意,讓你當學習委員。”


    啊,學習委員?


    班主任這不是坑自己嗎?


    俗話說,出國不能當團長,學習不能當組長。在黨校培訓班裏,千萬不能當學習委員。


    因為黨校的主要任務不是學習,而是聯係。每當交學習成果的時候,比如說學習心得體會等等,大家都老大不樂意。


    一頭是班主任在催,一頭是學員們不願意交,學習委員是兩頭不落好。


    “全班50個人,昨天你是唯一一個向我要課程表的,所以,你就是學習委員了。就這麽定了。”


    鍾向紅話音未落,其他六人都鼓起掌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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