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離開了座位,連他們的方案都不拿。


    邰寶龍、尤文龍跟著離開。


    劉慶來終於是繃不住了:“江寒,你這是什麽意思?!”


    江寒扭頭道:“劉總,不懂自便是什麽意思?自便,自己方便。廁所在哪兒,你熟得很。”


    噗呲!


    尤文龍當即笑場。


    江寒走出去,把劉慶來等人晾在了會議室。


    尤文龍和邰寶龍兩個剛出會議室都大笑起來。


    江寒對於曾經的縣長劉慶來,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說劉慶來到這裏談判,不夠格!


    牛逼!江寒式牛逼!


    尤文龍一臉崇拜地看著江寒:“什麽也不說,牛逼我江哥!”


    江寒道:“你的調研報告整得咋樣了?還不去整?”


    ……


    劉慶來在會議室裏坐著,給弟弟劉慶福打了個電話。


    劉慶福也沒有過來,作為劉慶來的親弟弟,他卻不好到會議室來見他。


    畢竟他很清楚,高升起、張雅文不歡迎夏眾集團。


    劉慶來帶著人氣鼓鼓、灰溜溜離開了三河縣,直奔綠城見章澤宇。


    章澤宇聽了劉慶來的敘述,也感到很意外。


    翻了翻劉慶來帶來的江寒拿出的補償和安置方案,章澤宇就明白劉慶來為什麽憤怒了。


    這條件,實在是太離譜了。


    江寒的漫天要價,這是要堵死談判的通道。


    他究竟想幹什麽?


    非得跟自己麵對麵談嗎?


    章澤宇從內心講,真是不願意直麵江寒。


    跪拜江寒祖墳的恥辱已經銘刻在心,每每想起都讓他心裏直抽抽。


    夜半夢中驚坐起,小醜竟是他自己。


    所以,章澤宇寧願與江寒通話,也不願意見麵。


    章澤宇就讓劉慶來去談,他就負責催高平市長任永亮。


    哪知道,江寒反倒擺起了譜,劉慶來氣走三河!


    高平市給縣裏下達的命令是十二月底之前完成遷人移墳任務。


    江寒這麽做,究竟在想什麽?拖?拖得過初一拖不過十五!


    任永亮到時候會調走?


    就算是任永亮調走了,市委書記周長河還在。


    想一想江寒整畢老三的招數,章澤宇又覺得隱隱不安。


    萬一江寒出個奇招,把夏眾集團在三河縣建公墓的事給弄黃了,自己怎麽給父親交待?


    打了多次交道,章澤宇已經認識到江寒的實力,江寒今天這麽做意欲何為?


    看來,得摸一摸江寒到底在想什麽,他到底有什麽底牌。


    ……


    劉慶來離開三河縣之後,坊間創作了不少段子,特別是幾個說鼓兒詞的老頭,在公園裏說什麽“江主任氣壯山河、劉慶來氣走三河”。


    自便,也成了流行在三河縣幹部群眾中的一個梗。


    不少人感到江寒這麽做倒是很爺們,很解氣,但大家又感到,這樣有助於解決問題嗎?


    奇怪的是,協調小組辦公室的三個人幾乎整天無事可幹!


    江寒每天都和林逍逍按時上下班,林逍逍還給江寒當專職司機!


    林逍逍是縣長張雅文的秘書,天天給江寒當司機!


    了解內情的人也明白,林逍逍的家庭情況特殊,母親被安排在黃溝村,而黃溝村又是江寒的家。


    好多人並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江寒與林逍逍正在談戀愛。


    一些熟人或同事問林逍逍,林逍逍並沒有矢口否認,都是羞澀地說,哪兒有的事?八字沒一撇呢!


    於是人們感到,林逍逍和江寒的這一撇恐怕已經有了。


    江寒白天沒什麽事,就和林逍逍在一個辦公室。


    他手下的兩條小龍,則被江寒給打發了出去,說是江寒給他們布置了作業,寫兩篇調研文章,到時候他要檢查。


    大家都想起了巴偉。


    巴偉正是寫了一篇調研報告,並用報告當中的內容來迴答國家發改委處長的提問,而幸運地走進了國家發改委。


    難道江寒還想如法炮製,把邰寶龍、尤文龍給推到上級機關?


    邰寶龍和尤文龍顯然把江寒的命令當成了聖旨,沒有絲毫怠慢。


    人們都疑惑,大項目辦協調小組,組長、副組長分別是縣委書記和縣長,江寒帶著辦公室的兩個人正事不幹,高升起和張雅文能忍?


    江寒仍是我行我素,天天沒事就喝茶看書,聊天噴空。


    ……


    一個月後,進入六月,酷暑不約而至。


    張雅文下班之後,江寒道:“逍逍,今天晚上在伴山房,一起吃個飯吧?”


    “好啊,好啊。”


    “晚上可以喝一點酒,你喝白的,還是紅的?”


    “紅的吧。”


    “晚上還有兩個人,一起。”


    “還有人?誰啊?”林逍逍心頭閃過一絲失望,還以為江寒是單獨跟自己喝酒呢,敢情自己隻是個陪酒的。


    “兩條小龍,邰寶龍、尤文龍,”江寒道:“請手下人吃個飯,順便試試他們的酒量。”


    “真想不明白,你們喝酒為什麽往死裏喝?這麽一來,豈不是培養了兩個酒囊飯袋?”林逍逍心裏不爽,說話也不好聽。


    “這個避免不了,不管在官場,還是在商海,酒始終是交際交往的重要手段。人在酒場上的應酬,也體現了一個人的基本涵養。”


    “尼克鬆訪華的時候,我們舉行國宴,擺的就是毛台。當時我們的總理,為彰顯地主之誼,拿出一批毛台,還在酒桌上拿起火柴點燃了它。看著火焰在酒水上微微跳動的樣子,尼克鬆驚唿:這簡直是火箭燃料。”


    “尼克鬆喝毛台,就如同喝了火一樣。”


    “後來,尼克鬆還專門把毛台帶了迴去,在白宮向他的孩子們展示毛台酒的燃燒威力,差一點把白宮給燒了。”


    “說不過你,你怎麽說都有理。”林逍逍道:“晚上,你們三個隻管喝,我當服務員。”


    “怎麽能讓你當服務員,伴山房的民宿管家當服務員。”江寒說道。


    “伴山房的民宿管家是花嬸,她不是做菜的嗎?”


    “現在的管家換了,是黃溝村的副村長,市長給她發過聘書的。”


    “哦,肯定是女的,一定長得很漂亮吧?”


    “是女的,漂亮不漂亮,要看人如何欣賞了。對了,她叫張巧珍。”


    一聽這個名字,林逍逍立馬放心了,張巧珍,明顯是個大媽,於是快走幾步:“快走,把你的兩條小龍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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