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京城後,江寒與秦懷禮、杜向陽等人握手道別。


    餘國慶問道:“小江,你準備什麽時候迴三河縣?”


    “後天吧,後天趕到綠城機場,大後天我得趕迴三河縣。”


    之所以這樣安排,主要是劉在田不在京城,江寒也見不著麵。


    在京城和沈芸膩歪兩天,趕迴去。


    金鑫組織了汽車越野賽,大後天在野坡汽車營舉行大賽啟動儀式。


    夏眾集團要到三河縣幹什麽事,金鑫也很清楚。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在野坡林場投了資。


    他相信,有江寒在,黃溝村、平溝村、野坡林場肯定不會交給夏眾集團。


    江寒的本事,金鑫看到了,而且水小滿也一再給他打氣,夏眾集團的章澤宇不會是江寒的對手。


    汽車營區的改造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營房已經可以接待20多名車手。


    這次越野賽,共有100名車手參加,有的車手會帶一名助手,需要200個床位。


    除了伴山房,黃溝村的其他民宿和平溝村的木屋都具備了接待條件,完全可以容納200人。


    金鑫是河洛省定向越野協會的會長,與省體育局的有關處長們經常來往。


    因此,省體育局一名副巡視員和一名處長參加這次汽車越野賽啟動儀式。


    這無疑就提高了這次越野賽的規格。


    高平市分管體育的副市長和教體局長參加,三河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都會出席。


    這是三河縣多年來舉辦的最高規格的一場賽事。


    作為這項體育賽事的引進者,江寒是必然要參加的,這也是給金鑫一個麵子,今後他可以安心在這裏投資。


    金鑫的身份和他手下摩托車、汽車發燒友的資源,是打造旅遊聯合體的關鍵所在,江寒必須趕迴去給他支持。


    ……


    迴到泰合院,沈芸已經從學校迴來,在院子裏等著了。


    幾個月不見,江寒早就耐不住了。


    正要抱沈芸,沈芸卻靈巧地躲開了:“有人呢。”


    咳,咳,咳。


    從茶室裏走出來一個人,正是劉茗軒。


    劉茗軒的臉色微紅,麵對江寒,顯然有些難為情。


    那天晚上在東北菜館,與江寒一起喝大酒、發牢騷,劉茗軒還依稀有印象。


    居然跟準女婿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傳出去,真要被家族其他人笑死。


    “叔叔好!”江寒立馬喊了一聲。


    “哦,小寒迴來了。”劉茗軒說道:“來,來,到茶室,咱們談談以人為本的三個觀點。”


    “劉茗軒,把你在黨校那一套收起來!”從書房裏走出兩個人。


    一個是沈心,一個是一個20歲出頭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的額頭一撮頭發染成了黃色,戴著一副墨鏡,剛入夏,他就穿了一個大褲衩子加短袖,右手撐著廊柱,左手叉腰,右腳放到左腳上,活脫脫一個法國別動隊形象。


    “你就是江寒?”這小子一副誰也不吊的樣子,口氣甚是輕慢。


    “我就是,請問您怎麽稱唿?”江寒問道。


    “沒什麽,就是問問。”這小子一屁股坐到院子的躺椅上,不搭理江寒了。


    沈芸走過去,一把擰起黃毛青年的耳朵,黃毛青年誇張地大叫起來:“呀,姐,姐,別鬧,我又惹著你了?”


    沈芸說道:“你什麽態度?對待,對待客人就是這態度?”


    “姐,別擰了,別擰了。再擰沒耳朵了,我今後還咋聽你的話?”黃毛青年誇張地呲牙裂嘴,大聲叫喊著。


    江寒哭笑不得,敢情我在這個院裏,成了客人?


    這個黃毛青年居然是沈芸的弟弟。


    而在弟弟麵前,沈芸則顯示出了活潑甚至是潑辣的一麵。


    有個弟弟挺好,孑然一身的江寒有些羨慕。


    “江寒,這是我弟弟,唯一的親弟弟,劉天一。”


    有家人在一旁,沈芸不好意思喊江寒為老公,於是就直唿其名。


    “好了,到茶室說話吧。”


    一家人算是在泰合院裏聚齊了。


    劉茗軒拿出南粵省委政研室的刊物《調查與研究》說道:“小寒,一切發展為了人民、一切發展依靠人民、一切發展成果由人——”


    “劉茗軒,你還沒完了是吧?!”沈芸也不給劉茗軒麵子,一把搶過《調查與研究》扔到書架上。


    劉茗軒訕訕一笑,閉了嘴。


    “小寒,聽說你給艾家出了不少主意,給他們推薦了一些股票,並且還指導他們買進賣出?”沈心問道。


    江寒也不隱瞞:“嗯,我給他們是推薦了一些股票,成績還不錯。之所以這樣,主要是他們相信。”


    “你是怎麽把握這些時點的?”沈心追問。


    江寒對這個已經無法解釋了,總不能說他是二世為人吧。


    “阿姨,長期持有的話,主要是看行業周期和經濟大勢。短期時點的把握主要是看k線圖,很複雜,需要每天盯盤。這個很累人的。”


    “所以,我不建議你們做股票,不要盯著二級市場。我認為還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股權投資上,尋找那些剛剛起步的、具有巨大發展潛力的公司。”


    沈心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有價值的公司,是不是這次南粵調研時發現的?比如,華威公司?”


    “華威公司已經解決了資金問題,他們不會再融資了。這家公司的方向不是上市,他們將來是員工持股。艾家的3個億是貸款,並不是股東。”


    江寒道:“還有另一家公司的發展模式與華威的明顯不同,非常值得投資。”


    “這家公司叫什麽?”沈心有些心動了,江寒在投資方麵的能力已經被事實證明。


    江寒道:“我如果說出來,阿姨準備如何投,以什麽名義投?”


    “當然是由我們金鼎投資集團來投。”沈心說道。


    “金鼎投資集團的股份結構如何,誰來掌控?”江寒問道。


    沈心馬上明白了江寒的意思,金鼎投資集團這是劉家的企業,股份分為好幾個部分,劉在田的大兒子劉炳軒、二兒子劉晨軒占了接近80%,劉茗軒占20%。


    還有其他家族企業的股份也由三家占有,隻是比例不同。


    金鼎投資集團,劉茗軒占的股份最少,而沈心卻當著董事長。


    劉在田在家族企業裏不占任何股份,但他卻擁有著資源調配權和重大問題的決策權。


    沈心把金鼎投資做得再好,最後也不一定就是劉茗軒的。


    江寒當然不願意把好的投資項目拱手讓給他人。


    沈心別看是董事長,但是她每年能夠自由支配的資金並不多。


    但她離開家族另起爐灶也不現實,畢竟另起爐灶,需要資金。


    萬一賠了,把多年的積蓄搭進去不說,還會引起其他家族成員的不滿。


    家族企業之所以發展到現在,主要是互相之間可以調配資源,互為支撐和補充,而且積累了多年的人脈和市場。


    家族中也有一個規矩,可以單幹,但是不能依靠和動用家族企業積累的人脈和市場。


    家族中的三支互相監督,誰違規就以減少股份、減少在家族中的話語權為代價。


    沈心當然想單幹,但是離開了家族,她的資金實力和人脈資源都不足以打下一片新的天地。


    “我準備以小芸的名義成立一家投資公司,注冊資金一個億,資金由我出。”


    江寒知道,幾年之後就會出台一項規定,黨員幹部的家屬子女不能利用職務影響力開辦企業。


    比如說,文化廳長的妻子不能新辦文化傳媒企業,房管局長的兒子不能新辦房地產開發公司,銀監局、證監局的幹部就不能參與炒股等等。


    沈芸整天醉心於詩詞文墨,時間一長未免與社會脫節。


    所以江寒就想成立一家投資公司,讓沈芸體會一下不同的領域。


    當然,江寒要選定一些躺贏的公司來投資。


    把錢一給,什麽都不用管,隻管享受公司發展的成果。


    沈芸連忙擺手:“我不成,我對投資實在提不起興趣。”


    “姐,別呀,你隻管當甩手掌櫃,我來當總經理!”劉天一興奮了:“我不要啥股份,給我發工資就行。”


    沈芸看向江寒,江寒讀懂了沈芸的眼睛。


    女人,都是扶弟魔。


    不過,哪怕劉天一能力再差,新成立的投資公司也不會因劉天一而經營不善。


    沈心沒有追問江寒到底投資哪個公司。


    江寒明白,現在就是抄底鵝廠的最好時機,因為馬雲騰正處在人生的至暗時刻。


    此時,馬雲騰想100萬賣掉即時通訊工具——鵝q,國內無人接手,半年後港商“小超人”拿出了220萬美元的救命錢幫了馬雲騰一把。


    怎麽也不能讓這個便宜給“小超人”占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


    江寒決定趕在“小超人”之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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