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並沒有太多意外,當他問出的時候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所以此刻臉上並未有太多表情的變化。


    從另一方麵來說,李靈玉有求於蕭何等人,因此說謊的可能性不大。


    “我們原來所在的世界。。。”


    “毀滅了麽?”


    半晌後,蕭何聲音略顯沙啞的再次開口詢問,讓陷入絕望的胖子眼底再次浮現一抹波動。


    “毀滅?”


    “既然說是原來的世界,毀滅不毀滅又有何差別呢?!”


    李靈玉的反問看似在躲避蕭何的問題,但實則也是再次強調,此刻的蕭何三人已經與原本的世界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再過糾結原本世界,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他娘的,繞來繞去,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各種算計我們,現在在那裝神秘!”


    “我們即便是這個該死的新世界的一部分,可我們內心卻仍舊在現世,你們有什麽資格將我們強行拉到這邊來?”


    “他大爺的,爺我寧肯在那邊死不瞑目,也不想活在這個爛世界中!”


    胖子終於按捺不住情緒,漲紅著臉聲音都有些撕裂一般,朝著李靈玉怒吼。


    “你生氣也沒用。”


    “你們真的認為,被拉入這個世界,並不是你們的意願?!”


    “告訴你,你們在進入這個世界前,如果不同意,沒有人。。。應該說沒有任何存在,可以強迫你們!”


    “換言之,進入新世界,是你們自己選擇的!”


    李靈玉的話再次讓蕭何幾人一愣,雖然以蕭何為首的三人,都曾懷疑過自己被拉入這裏其背後定然有著更多隱秘。。。


    但當李靈玉說出,來到新世界是他們自己曾經的選擇後,一瞬間所有的推測全都崩塌。


    “也。。也就是說,我們曾經同意進入新世界?”


    蕭何嘴唇有些幹澀,邊說邊舔了舔嘴唇,目光犀利的看向李靈玉。


    “不然呢?”


    “我早就提醒過你,你們是新世界組成的一部分,而如此定義的原因,便是因為你們原本不屬於這裏。”


    “新世界缺失的,不是你們本身,而是你們的意誌。”


    “意誌誰能左右?「天」?”


    “若祂真能左右,怎麽會出現「奇點」,又怎麽會出現「滅殃」?”


    聞言,蕭何沒再多說一句,的確如李靈玉所說,如果他們真的如行屍走肉一般被「天」利用,當初被誆騙進來,此刻他們也不會萌生出想盡一切辦法離開這裏了。。。


    想到此處,蕭何緩步走向胖子,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扶著他慢慢拉了起來。


    “多說無益,你想要通過我們知道「天」的狀況,純屬白費力氣。”


    “我們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多。”


    “「奇點」動亂,「滅殃」也在暗流湧動,這些組織無一不說明,「天」即便是蘇醒了,狀態也是糟糕透頂。”


    “不然也由不得這些人做一些小動作不是嗎?”


    “另外,那隻兔子也好,經曆到現在的各種事情也罷,你應該也都知道,我們並沒有從任何渠道得到「天」的消息。”


    “所以,你的一切謀劃,看起來都沒有任何意義。”


    蕭何嚴肅的表情一變,一抹輕笑出現,他意味深長的與胖子對視了一眼,胖子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擦了擦臉頰的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今,我們也進入了所謂的「現在」,這邊被摧毀成這樣,也沒什麽線索。”


    “所以,你該履行你的第二個條件了。”


    蕭何提醒李靈玉,李靈玉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微笑著搖了搖頭,有些戲謔的看向蕭何:


    “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便是三重天。”


    李靈玉語不驚人死不休,但蕭何依舊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似乎這一切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我說的不是這個條件,是另一個。”


    “你應該徹底離開殃池,不然我們就在這裏耗著,既然你說我們原本就是鼓響本身,又是這個世界組成的部分,那死不死也已經不重要了,即便危險降臨,我們也能再次活過來。”


    蕭何的語氣格外平淡,仿佛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李靈玉秀眉微蹙,完全沒有預料到蕭何會這麽說。


    “不達成我的目的,我是不會離開的。”


    聽到李靈玉的抗拒,蕭何原本波瀾不驚的表情瞬間一變,隨即開口大笑,又從大笑變為狂笑。


    “目的?”


    “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事情了,事到如今,你還在偽裝嗎?”


    聽到蕭何的話語,李靈玉神情微微一變,眼底似有一抹焦慮閃過,眾人皆是不解的看向他。


    “恐怕不是因為這個目的,是因為你根本無法離開才對吧?”


    蕭何的話總是在特定的時候達到讓人驚訝的效果,李靈玉聽到蕭何的判斷,眼神也終於第一次有了變化。


    “你。。。你怎麽知道的?”


    “笑話!作為手段通天徹地的人物,你即便暗中觀察,或是為了監視我們,也用不到通過青煙,從你與青煙分離開來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雖依舊有著輕易能左右未來佛的能力。”


    “但卻沒有辦法,從殃池界離開,或是控製殃池界的任何事物。”


    “換言之,這不是你原本計劃的一環,而是因為某個意外的原因導致的,你為了繼續達成某個目的,便寄身於青煙,才勉強能夠繼續下去。”


    “我猜。。。”


    “你已經被拋棄了,不是嗎?!”


    蕭何的語氣格外的戲謔,眼神更是像在看著一隻螞蟻一般,蔑視的與李靈玉對視。


    “恐怕,殃池界發生的各種事情,早就脫離了你的控製,你以為自己是執棋者,卻不曾想,當你踏入殃池界的那一刻起,你便早就是一顆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罷了。”


    “我想,執棋者,應該就是你那位神秘的師尊「尊上」吧?”


    “哈哈哈哈,作為這個世界中地位無上的存在之一,難道你不知道「新世界」中永恆不變的一條規律麽?”


    蕭何的笑意更加狂傲,眼神更是從蔑視化為嘲笑,似乎在欣賞一條落水狗的狼狽表演。


    “什麽。。什麽規律?”


    李靈玉的牙齒暗自咬得咯吱作響,蕭何的話她早就察覺到了,打從引誘蕭何等人進入殃池界,在進入入虛城時便發現了異樣。


    可即便她發現了,也已經為時已晚,因為她確實如蕭何所說,無法離開殃池界。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甚至是自己」。”


    蕭何的戲謔聲音落下,李靈玉竟如一般女子一般連退兩三步,一個不穩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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