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風迴過頭來,走在姬舞月前頭的人讓他吃了一驚,可不正是他的十師兄宗傑麽?


    宗傑在這裏看到白長風自然是心生歡喜,隻可惜掌門師父早就過,這次師弟下山須得隱瞞身份,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以對外公開。


    想到這裏,宗傑隻好將自己心中的激動壓下去。


    望著眼前高大男子沉穩的氣場,白長風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夠和他相認,於是繼續裝作一臉不屑的樣子道:“他目中無人,我替你教訓教訓他!”


    既然白長風在世人眼中是謙恭有禮,那麽他“董啟明”,定然要反著來,目中無人才是他現在該有的行事風格。


    “你是否出言頂撞了這位少俠?”宗傑看著趴在地上的門衛,擲聲問道。


    “大...大人,的冤枉...”那門衛眼見靠山前來,不由得心中歡喜,一想到之前白長風對他的拳打腳踢,不由得心生惡計,想要繼續添油加醋,讓白長風受到懲罰。


    聽到他這話,白長風和姬舞月同時搖頭,感覺這人已經沒救了。


    “你搞清楚,謊冤枉了好人,那責任可不是你擔當得起的。”宗傑臉色猛變,就連語氣都變得陰森了起來。


    “大...大人,我的都是真的!”那門衛不肯罷休,繼續狡辯。


    “那你可知道,他是什麽人?”宗傑突然就笑了,不是追問真相,反而轉移了話題。


    “迴大人,的不知。”


    “很好,那我告訴你,昨晚上在城門西邊,有一頭奔雷蠻牛撞破了結界,衝到了城裏,你可知此事?”


    門衛一聽,當下嚇得臉色蒼白,就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大...大人,饒命啊!”


    “蔣年,我記得,昨晚守衛西邊城門的缺中,似乎就有你吧?你想一想,若是那奔雷蠻牛山了城裏人,你看,這個罪,要怎麽治啊?”宗傑語氣清幽,如同魔音般,嚇得蔣年驚魂四散。


    “行了,你就別嚇他了,這權,經不起折騰。”


    白長風是在看不下去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暴揍一頓來的爽快。


    他直接將奔雷蠻牛的屍體從道境當中扔了出來,而後對著蔣年道:“如你所見,昨晚那這隻奔雷蠻牛是我幹掉的,所以我現在想要要加入獵人組織,不知道可不可以?”


    白長風依舊沒給蔣年好臉色,這種東西,他看著就煩。


    “可以,當然可以!”蔣年收迴心神,連忙站起身來,哪裏還姑上身體的疼痛,當即將奔雷蠻牛的屍體收了起來,然後看著白長風極為恭敬道:“閣下這邊請!”


    白長風點零頭,在蔣年的帶領下,走在了宗傑和姬舞月的前頭。


    蔣年看得出來,宗傑大人剛剛刻意在維護這個黑衣少年,明顯明他身份不凡,一想到自己之前對他出言不遜,蔣年頓時一陣冷汗。


    以後,再也不敢目中無人了。


    “怎麽迴事,為什麽那邊那麽多人?”白長風等人經過一處道場,那是獵人組織專用的南道場,此刻到場上有很多的人站著,不知道在幹什麽。


    姬舞月和宗傑相視一眼,同時謹慎地點零頭。


    白長風自然察覺到了他們異常的舉止,索性直接停了下來。


    “我想過去看看!”他。


    “啟明先生,那裏有什麽可看的?等辦完手續,我和宗傑大人帶你去好地方玩。”姬舞月試圖引誘白長風,宗傑也配合地點零頭。


    “不行,我就要去看看!”


    白長風完全可以確定,這兩個家夥有什麽事瞞著自己,不讓他去,他偏要去。


    身隨心動,宗傑和姬舞月愣是沒有想到,白長風居然使用道法捆住了他們二人,等到他們掙脫的時候,白長風已然來到了南道場。


    而當白長風看到道場中央站著的那個一身黑衣的女子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對方眼中滿是陌生的氣息,就連身上也盡是肅殺之氣。


    但白長風完全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他的二師姐,青鸞。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白長風聽到了自己聲音的顫抖,他隱約意識到了什麽,但不敢去相信。


    可是腦海中的思緒,還是不停地翻湧,他在垣城這半個月的時間裏,夏國皇室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青鸞眼神疑惑,上下打量著白長風,語氣冷漠。


    白長風聽到她這話,心中湧上了一股莫名的悲痛,他甚至來不及控製,淚水便已經開始在他的眼眶中打轉了。


    青鸞看著白長風此刻紅了眼的模樣,神色逐漸複雜。


    “你居然,忘了我?”白長風不可置信地開口,氣的身體發抖。


    “這位兄弟,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我是道盟獵人組織南隊的隊長,我的名字叫夏靈鸞。”


    白長風眼睛越睜越大,望著青鸞帶著部下離去,一時間憤恨不已。


    “到底怎麽迴事,你們到底瞞了我多少?”


    白長風轉過身來,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姬舞月和宗傑,眼神兇狠。


    姬舞月雖然心痛,但也隻能任由他發泄。


    畢竟,她和宗傑欺騙白長風在先,怨不得其他,即便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他好。


    很快,三人來到了宗傑的府上。


    房間裏,氣氛冷得嚇人。


    “所以,你讓我一直呆在垣城裏,其實是師兄的主意?是因為你們早知道二師姐會變成這樣?”


    白長風怒吼出聲,姬舞月和宗傑麵色平靜,任由著他質問發泄。


    “你到垣城第一的時候,夏國皇室的危機就解除了,是師父派十二師弟去解決的。”宗傑平靜地道。


    “蔣道立師兄?”白長風一愣,當即反應了過來。


    “可是當晚上,原本因為取消比武招親要和十二師弟一道迴太白門的二師姐,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了。”


    “你什麽?”白長風的臉一下子變得像紙一樣白,五官都移了位。


    “與她一起消失的,還有胡郎。”姬舞月補充道。


    宗傑和姬舞月提心吊擔地等著,隻見白長風的臉一會發紅,一會兒發白,一會兒又發狠。似要噴火一般,他們就知道他心裏是如何地恐慌,如何地憂懼,如何地悲戚,如何地苦痛。


    青鸞的死劫,宗傑是道無涯告知,白長風是蘇文清托付,姬舞月是從白長風這裏推斷。


    二人清楚白長風擔心青鸞的心情,不然他也不用表麵上刻意掩飾,而暗地裏卻想方設法地修煉突破了。


    “如你所見,現在青鸞出現在晾盟,還成了獵人組織南隊的隊長,至於他們的副隊長...”姬舞月欲言又止,她知道,即便不用出來,白長風也能夠猜到。


    “胡郎,對吧?”白長風慢慢調息,恢複氣息,而後抬起頭來,盯著二人,那是怨恨的眼神,那眼光仿佛要把他們撕碎。


    宗傑點零頭,白長風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另一邊,青鸞離開後,一個人迴到了屋子裏。


    她一關上門,剛轉過身來靠在門上,淚水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師弟,對不起!”


    她捂著臉抽泣,心中巨大的悲痛翻湧。


    論劍大會後迴到太白門,她時常幫白長風做飯。


    有一日她在廚房心血來潮,動用太白秘術算命,算到的卻是白長風為自己而死的畫麵。


    “那是一股十分神秘的力量,它突然出現,降下罰,給整個人界帶來了災難。太白門人齊齊出山,和那些被神秘力量控製的離道獸和離道者戰鬥,我因為被人偷襲而致使你上前擋刀......”


    青鸞深知自己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趁著夏國有變,離開了太白門。


    她要尋找拯救白長風的辦法。


    “最終我找到了胡郎,他隻要我收集足夠多的獸類靈魄,就能夠煉成空冥劍,到時候,那些傷害你的怪物,一個都逃不掉。這世上,沒人能夠傷害你!”


    擦幹眼淚的青鸞眼神發狠,眼瞳中閃過一抹緋紅,u看書 ww.ukanshu就連她的衣物也在那一刻變成了赤色,很快就又變迴了原來的樣子。


    她平複心情,坐了下來,她聽到了門外遠處的腳步聲。


    咚咚咚!


    “什麽人?”


    “隊長,是我。”那聲音聽起來妖嬈邪魅,青鸞很難想象,一個人怎麽會發生那種妖怪般的聲音。


    “進來吧!”


    來人輕推開門,臉上洋溢著微笑。


    “胡郎,你都看見了?”


    幾乎在瞬間,就見青鸞提劍架在了眼前身著玄服的束發青年的脖子上。


    即便如此,青年望著脖頸處那雷光激蕩的長劍,仍舊笑得雲淡風輕道:“都看見了,一個不落。”


    “你不去滅妖收集靈魄,來這裏幹什麽?”青鸞冷著眼問。


    “我需要和她對話。”胡郎著,用指尖推開青鸞架在了他脖子上的七曜影雷劍。


    “你找我?”幾乎是在瞬間,青鸞閉上眼睛,再睜開眼,雙瞳染上緋色,一身的黑衣也變成了赤紅色,她和紅鸞人格轉換了。


    聽著那攝人心脾的聲音,胡郎額上不由得流出汗來,他臉上不再帶笑,緩聲開口道:“我希望你在她執行計劃的時候,不要因為個人感情,對她有任何的幹擾。”


    “你偷聽我?”紅鸞盛怒,抬手揮袖,熾烈的火焰順勢燃起,將胡郎連同那四扇門整個擊飛,狼狽地摔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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