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匠道天賦,蒲元的武道天賦,著實也差了許多。


    故此,九品境的蒲元,尚未踏足入微之境。


    自然不知曉,這入微之境,和玄匠鍛造法,竟然會如此相似。


    蘇哲初期還有些生澀。


    但隨著熟練度增加。


    昔日吸收蒲元的匠道記憶,此刻也相互印證。


    手中的錘子,越掄越快。


    不多時,一錠精金,已經熔煉成了玄金。


    蒲元一觀,上手一捏,玄級露出一個指頭坑印,但很快,便是恢複如初,點頭讚道:


    “品質不錯,透露出玄意。”


    蘇哲將這枚玄金收好。


    這玄匠鍛造法,與之入微太過相似。


    同時也極為耗費心神。


    蘇哲一連鍛造了百餘枚玄金,頓覺有些頭昏腦漲。


    不過,因為許行農傳給了蘇哲龍鼇觀想法。


    蘇哲盤膝坐下,將龍鼇觀想法修煉一番。


    陽神漸漸恢複到巔峰。


    繼續鍛造玄金。


    到了傍晚時分,蘇哲和叔叔嬸嬸,用過了晚膳。


    再繼續鍛造。


    一直到深夜,精神疲憊度達到頂點。


    盤膝坐下,修行龍鼇觀想法,同時養神。


    以此法代替睡眠。


    次日天色微微亮。


    蘇哲一晚上,鍛造了三十錠玄金,足有三百兩。


    上午,蘇哲會去雁蕩山尋許行農講道。


    不過是玄五金的鍛造,數量過於龐大。


    蘇哲也是機靈,讓蒲元代替自己鍛造。


    自己則是帶著冶丘子,上雁蕩山。


    “鑄劍山莊冶丘子,見過許宗師!”


    平日裏臭屁的冶丘子,在見到宗師級強者,倒是收斂了往日嘴毒的毛病,恭恭敬敬行禮。


    許行農笑了笑,那宛若老農的外表,倒是顯得和善:


    “冶賢弟,你我年歲相差不了幾歲,倒也不必如此拘禮,你我二人平輩相交便是了。”


    “可否,讓許某,探一探你目前的情況?”


    冶丘子點頭應下。


    許行農抬手,點在冶丘子心宮。


    磅礴的宗師之力,吞吐而出,潤物細無聲,漸漸浸潤冶丘子的肉身。


    良久,許行農收迴手指,不由感慨:


    “冶賢弟,你這般狀態,倒是聞所未聞……精氣神三寶合一,但氣息,卻是九品……”


    “九品,封閉精氣神三門,你則完全不用。”


    “自身便是無垢之體,早已封存,堪比九品巔峰啊。”


    “不但如此,你若是修行入微境武學境界,得天獨厚,因為你精氣神三寶合一,所謂的分化神念,對於你,便好似操縱真氣一般簡單。”


    “這種情況,即便是在追命司也不曾記載過,可謂是……一個全新的武道絕體!”


    許行農連連讚歎。


    蘇哲聽到這裏,無奈想道:


    “得了,蘇某造就出一個變態來。”


    冶丘子苦笑一聲道:


    “話是這般說,但我如今的狀態,著實古怪,也無適合功法修行,眼下氣息相當於九品巔峰,卻是達到頂峰了。”


    許行農摸索著下巴,而後道:


    “相傳你是修行天地同壽錘,這才成如此狀態……不如,你日後便修行天地同壽錘,如何?此法霸道,但若是再修我追命司一門名為寒蚓玄息術的頂級玄功,二者互補,威能無窮啊!”


    “不過,這寒蚓玄息術,乃是追命司不傳之秘,門內自有規矩,若是冶賢弟,你欲修此法,當加入我追命司才是。”


    經過許行農解釋。


    這寒蚓玄息術,乃是觀想寒蚓為主。


    所謂的寒蚓,乃是極寒之地一種生靈,生而強大,不弱宗師之力。


    同時,此生靈,擁有極強的再生之力和斂息之力。


    修得此法,可將力量和氣息內斂,積蓄在體內。


    平日裏,極為不起眼,一旦施展,便是石破天驚。


    同時,此法恢複性極高。


    冶丘子修行此法,極為隱秘,可一旦出手,結合天地同壽錘,單純以戰力而言,哪怕是對宗師,也有威脅。


    天地同壽錘,乃是消耗精氣神之力,融合歸一,從而爆發出無敵之力。


    尋常人,難以承受這種力量。


    但冶丘子,眼下體質特殊,完全可以承受。


    無非就是消耗太大。


    配合寒蚓玄息術,體內生生不息,耗費些時間,便能恢複。


    “宛如蚯蚓,斷肢再生,亦可藏身於土,隱蔽自身。”


    蘇哲聽完許行農解釋之後,心中暗暗想道。


    所謂的寒蚓,不過是強大一點的蚯蚓罷了。


    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


    “好,冶某眼下不過是喪家之犬,能得追命司垂青,實乃幸事,承蒙大司命不棄,冶某焉敢拒絕!”


    冶丘子點頭應承。


    許行農擺了擺手道:


    “相傳精氣神三寶,事關成仙,不過此事乃是傳說,我也不知曉具體,也是摸石頭過河,賢弟加入我追命司,平日裏,我們也能坐而論道,共同探尋三寶之秘。”


    許行農為人坦蕩。


    倒是不藏著掖著。


    他邀請冶丘子加入追命司,並且授予頂級玄功。


    也是看中了冶丘子這個人,未來可能給他帶來的利益。


    冶丘子和蘇哲二人,心知肚明,但也不會點破。


    許行農這般風度,在宗師強者之中,絕對算得上品行高潔之流。


    “恭喜師爺!再續武道!”


    蘇哲笑著恭喜。


    “臭小子,莫以為你如今戰力逆天,鑄劍山莊,便將寶都壓在你身上了。”


    “老朽雖然不堪,但眼下是新的武道絕體,日後說不定,那野神孟秋,死在我的手中,隻怕沒有你人前顯聖的機會了!”


    冶丘子笑著說道。


    “咱們爺倆,誰斬野神,不都一樣麽?”


    蘇哲混不吝笑道。


    許行農看著二人,突然幽幽歎息一聲道:


    “那孟秋,可比你們想象之中強不少。眼下他本體剛剛降臨鑄劍山莊,因為生前修行的乃是天葵形意之法,故此本體移動不便。”


    “眼下正在凝聚法體,將本體化為人形,便可行走。”


    “三府強者,若欲闖入廬縣,我追命司,倒是可以抵擋,可若是他法體而來,我眼下這狀態,不方便出手。”


    “追命司倒也有宗師強者,隻不過,按照追命司的規矩,這代價……”


    許行農說到這裏,沒有繼續往下說。


    蘇哲和冶丘子神色一黯,麵色凝重。


    他們知道許行農的意思。


    一旦孟秋凝聚出法體,為了玄運仙兵,隻怕是雷霆之怒。


    無許行農的庇護,眼下安逸的情況,頃刻間被打碎。


    “所以,雙州聖地,龍鼇老祖之事,蘇哲,你明白麽?”


    許行農意味深長看著蘇哲道。


    “明白!”


    蘇哲重重點頭。


    “雙州聖地的老祖,唿,蘇哲哪怕被收為記名弟子也好啊……”


    冶丘子活得時間久了,自然也知曉一些聖地之事,聞言,不由感慨道。


    這種老祖收徒分為兩種。


    一種為記名弟子,一種為入室衣缽。


    能成入室衣缽,那便是繼承大統,絕對的聖子級。


    但龍鼇老祖,比之尋常宗師更強幾分。


    這……


    太難了。


    “記名弟子麽?”


    “蘇某可不願!”


    蘇哲心中暗忖。


    ……


    冶丘子和蘇哲,而後在許行農指點下修行。


    冶丘子形意寒蚓,需明悟韜光養晦之武道真意。


    這門武學,不太適合蘇哲。


    但冶丘子在鑄劍山莊沉寂百年,深得此精髓,修行起來,倒是事半功倍。


    且因為三寶合一,真氣即陽神,修行入微之境,也是事半功倍。


    蘇哲又為許行農驅除金運仙氣。


    短短幾日,竟然踏足到了百神入微之境。


    許行農大為震驚。


    一個冶丘子,一個蘇哲,皆有超凡入聖的潛力。


    尋常勢力,能出一個,便是行大運,偏偏這鑄劍山莊,便如同雨後春筍一般,絡繹不絕。


    “還有蘇慧音……周玉影……”


    “聖地封鎖雙州龍脈氣運於一身,可這鑄劍山莊,不知是玄運仙兵的原因,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卻是將之枷鎖打破……”


    “實乃固化格局之中的變局啊!”


    許行農心中暗忖,不由感慨。


    蘇哲邁入百神入微,與之金甲神人,已是能夠搏殺一百五十招而不敗。


    許行農的臉色,也是一日比一日好。


    如此一個月,匆匆而過。


    “當家的,都怪你,都怪你……好疼,好疼……我感覺我要死了……”


    “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你莫要著急,保重身體,有蘇莊主在,定無大礙……”


    蘇元在門外,來迴踱步,焦急萬分,聽到裏麵的叫罵聲,連連認錯。


    蘇府兩道嘹亮而又稚嫩的哭聲響起。


    蘇哲多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龍鳳胎,兄妹二人。


    入了秋,天也多了些許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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