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鼇老祖……


    蘇某怎麽知曉。


    蘇哲出身廬縣,自然不知這件事。


    哪怕是鑄劍山莊,也是後期再鑄劍山莊之中,徐徐圖之,這才明白其中架構。


    除了廬縣和塘府,蘇哲連“跨省旅遊”都不曾過。


    “當日老夫曾言,要送你一場造化。”


    “這龍鼇老祖,乃是雙州聖地一等一的強者,修為僅差一步,便可踏足陸地神仙境,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心魔滋生,故此被困大宗師巔峰之境。”


    “此人錘棍雙絕,被人譽為重兵宗師,並且,還是一名匠道大宗師。”


    “以你走的武道路子,若是能夠拜入其門下,絕對能夠一躍千裏。”


    “老夫雖然欣賞你,但追命司的武學,太過陰毒,與你所走的路子相悖。老夫不願耽誤你的前程。”


    許行農這般言說道。


    龍鼇老祖,錘棍雙絕。


    蘇哲眼睛一亮。


    聽起來,就很適合講道理啊!


    “那前輩的意思是……”


    蘇哲遲疑道。


    “老夫當年與他有過一些交情,可為你代為牽線。”


    “不過此人自視甚高,修為又霸道強悍,你目前的根骨,不過是媲美聖子級,隻怕難入他法眼。”


    “那煙霞山,坐落於揚州和荊州交界處,眼下正是十年一度的收徒盛典,你這般。我追命司,正好與之煙霞山聖地乃是故交,可推薦一些人去參加收徒盛典,你隨韓淩露等人,一起前往,若是在其中,表現突出,或許可得龍鼇老祖青睞。”


    許行農解釋說道。


    “如此,那就多謝前輩了。”


    蘇哲也並非初踏武道之人,自然也是知曉,在武道修行之中,擁有一個好的良師,這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


    閉門造車,終究不堪。


    “半個月之後出發,屆時老夫差鍾柔甲通知你。”


    許行農道。


    蘇哲思量片刻,而後道:


    “敢問前輩,這名額……可有數量限製?”


    許行農搖了搖頭,似乎看穿了蘇哲的心思,笑著說道:


    “你是打算,讓鑄劍山莊的弟子前往,搏一搏機會是吧?”


    蘇哲點頭,急忙讚道:


    “前輩慧眼如炬,果真是一點兒都瞞不住你啊!”


    許行農貴為宗師,對蘇哲的馬屁,早就免疫。


    當下說道:


    “數量倒是沒有限製,隻不過……鑄劍山莊真傳以下,便沒有必要去了。”


    “真傳,倒是可以試一試,你可利用追命司的慶忌,將消息傳遞給你的師兄師姐。”


    蘇哲大喜,道了一聲“謝”。


    不得不說,許行農,真乃是自己的貴人。


    “那龍鼇觀想法,便是龍鼇老祖的手段,你且好生修行,說不定能打動那個老怪物。”


    許行農又指點了一句。


    蘇哲應下。


    而後盤膝,開始修行龍鼇觀想法。


    按照功法,在識海之中,觀想龍鼇。


    所謂的龍鼇,乃是指一種上古時期奇特生物。


    相傳這龍鼇有撐天之能,力大無窮。


    陽神觀想龍鼇,習得龍鼇真意。


    從而強化陽神,加快恢複。


    蘇哲的武道陽神,乃是自創十全武道的萬形真龍,與之龍鼇有些相似。


    觀想起來,自然是毫不費勁。


    萬形真龍咆哮,吞吐龍息。


    昔日驅除金運仙氣,外加修行入微的疲憊,不多時,漸漸消散,神清氣爽,頓無任何不適之處。


    修行結束。


    已然是深夜。


    雁蕩山距離廬縣倒是不遠。


    蘇哲又實在不習慣在山中過夜。


    便辭別了許行農,向著廬縣蘇府遁飛而去。


    當然,出於禮貌,蘇哲對追命司的眾核心弟子,也做了道別。


    唯獨對韓淩露,不予理睬。


    “這蘇哲,真不知有什麽好的……”


    “為人臭屁得很,偏偏師尊你這麽看重他。”


    韓淩露自然看得出,蘇哲是故意冷落他,氣得銀牙直咬,罵罵咧咧。


    許行農聽到韓淩露的話,沉默了半天,而後說道:


    “他……修行一日,玄功入微了……”


    修行一日,玄功入微!


    此言一出,許行農的眾多弟子,滿臉愕然。


    傻眼在原地。


    許行農的這些弟子,修為和天資,俱為不凡。


    隻不過,相當於聖地聖子級別,差了一些。


    其中韓淩露,修為八品,根骨乃是上等絕代真龍,距離龍尊也不過差了一線。


    齊王之女,悟性也是極為不錯。


    但所修玄功,卡在六合境有些時間,遲遲沒有入微。


    “一日入微,這……怎麽可能?”


    “此子的根骨,乃是蓋世龍尊,非出身聖地,已經不俗。偏偏,這悟性,更加誇張?天啊!老天爺,你開開眼吧,給他打開一扇窗戶的同時,還幫他把門給打開了?”


    “這也太不公平了,看來除了顏值,我沒有地方比蘇哲強了。”


    “你拉倒吧……顏值你也比不過蘇哲……沒鏡子還沒尿麽?誰來一泡尿滋醒他?”


    “我尿黃,我先來!”


    ……


    眾弟子議論紛紛,嬉笑怒罵。


    韓淩露一語不發,默默握緊拳頭。


    一直以來,她被譽為武道天才少女。


    但眼下,自尊被蘇哲轟成粉碎。


    關鍵是……


    蘇哲那種淡漠的態度,甚至比嘲笑,侮辱,還要令韓淩露難受。


    就好似一尊翱翔九天的真龍,哪裏會注意到地上的螻蟻。


    即便是螻蟻聲嘶力竭。


    真龍也不會注意。


    “師尊,我去修行了。”


    韓淩露開口說道。


    許行農點了點頭。


    以他的閱曆,自然是看出韓淩露此刻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但許行農卻不著急點破這一切。


    對於韓淩露這種出身高貴之人而言,這小小的挫折,反而是好事。


    ……


    蘇哲迴到蘇府。


    美滋滋泡上藥浴。


    洗去一天的疲憊。


    同時寫好幾封書信,分別是給龍伯,錢萬三,李善韻,蘇慧音準備的。


    遙想當年,鑄劍山莊十大真傳序列。


    現在加上蘇哲和鐵昊,也不過剩下六人。


    蘇哲有時候甚至思考一個問題——


    自己到底是如同許行農所言,身負氣運之人。


    還是掃把星降世。


    在廬縣鐵匠幫的時候,導致血煉神尊出世,三大堂主,死了兩個。


    在鑄劍山莊的時候,十大真傳死了四個。


    “不,絕對不是蘇某的問題,是他們命格太弱,福源太淺,蘇某帶不動。”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蘇哲在心中自我安慰。


    又順手寫了一封信給師尊玉身莊主。


    按照許行農所言,玉身莊主周玉影,其身懷武道絕體,潛力巨大。


    但雙州聖地煙霞山,此番收徒,乃是招收四十歲以下存在。


    玉身莊主早就超過這個年歲。


    蘇哲寫信,不過是慰問師尊罷了,並詢問師尊何時趕到廬縣。


    真傳之中,李善韻不過二十出頭,蘇慧音比李善韻虛長幾歲。


    龍伯和錢萬三,年歲不足四十。


    倒是鐵昊,年歲超過了四十,本就天賦不足,還要分心於匠道,武道成就,自然滯後,注定和這場機緣無緣了。


    隻不過,鑄劍山莊真傳弟子,潛規則按照排名序列定大小。


    故此,鐵昊在麵對龍伯等人,也要尊稱一聲“師兄”。


    當然,除了蘇哲這個真傳序列第一。


    年齡實在太小,成長又太快,鐵昊有些抹不開麵子,時至今日,還是叫蘇哲為“蘇師弟”。


    武者便是如此,越是年輕,潛力越大。


    歲月如同詛咒。


    不知不覺,收割你的一切。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厚積薄發,後期勇猛精進的例子,實在太少了。


    且如此情況,也伴隨著逆天的機緣。


    比如冶丘子之流。


    次日。


    病劍客上門,取走了蘇哲的書信。


    追命司的慶忌,會借助追命司的情報網絡,不遺餘力去尋找收信人所在。


    蘇哲這一日,正要出門去雁蕩山。


    卻看到鐵昊前來。


    “鐵昊,師爺,大莊主,師尊他們有請……”


    鐵昊言說道。


    “哦,省得了。”


    蘇哲應承。


    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請自己過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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