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身莊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喜歡用錘子講道理。


    手持玄兵“擂鼓甕金錘”的玉身莊主,實力再上一層樓。


    背後蠻龍咆哮,浮現內景三門,紅藍金三色交織,震動寰宇。


    蒲元抬手。


    背後浮現出一隻燃燒冰焰的巨猿,嘶吼天地。


    一柄雙色之錘浮現。


    與此同時,蒲元的內景也展開,不同之處,蒲元三道大門,皆為實體,其中一道血色古樸之門,乃是封存狀態。


    而玉身莊主,紅色大門大開,而藍色和金色大門,則是處於虛幻狀態。


    二人交手,電閃雷鳴,風雲突變。


    嚇的鑄劍山城之中,不少凡人心驚肉跳,難以自持。


    有些愚昧無知之人,甚至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生怕觸怒天神。


    ……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師爺曾為我提點過八品和九品強者的變化。”


    “內景三門,代表著精氣神,換而言之,也就是紅色代表‘精’,藍色代表‘氣’,金色代表‘神’。”


    “八品演化出內景三門,往後便是要將這三門凝聚出實體,每開一門,便可獲得精氣神一種長足的進步。”


    “九品則是要封閉三門,避免精氣神流失。”


    “某種意義上來說,八品開內景三門,便是與天爭,掠奪精神氣。到了九品,竊天已經完成,封閉三門,避免天地討要。”


    “武者修行,簡直就是竊天大道!”


    蘇哲心中暗自感慨。


    武者,便如修士一般,與人鬥,與地鬥,與天鬥。


    不過,這一場對決,有八品,有半步九品,有九品玄匠。


    且都是用錘法。


    這對蘇哲而言,無疑是一場逆天的造化。


    若三個無上強者,將蘇哲後續之路,展露給蘇哲看。


    ……


    “這丫頭……”


    冶丘子無奈搖了搖頭。


    可他也知曉,蒲元心思太重。


    若不擒下蒲元,隻怕整個鑄劍山莊,都會被其所累。


    冶丘子周身產生變化,身軀暴漲,肌肉橫起,根根白毛浮現,轉眼便化身成為半人半猿的狀態。


    雙手護臂,淡綠色的光芒,不斷湧入其身體,為冶丘子那蒼老衰敗的軀體,再度注入活力。


    悍然殺入場中,與之玉身莊主,同戰蒲元。


    虛空之中,蒲元手提重錘,眼神如冰,凜冽之威散發開來。


    玉身莊主舞動擂鼓甕金錘,陽神激蕩,氣勢磅礴,每一錘落下皆似有萬鈞之力,空氣都為之震顫。


    冶丘子施展白猿六合身,動作敏捷如靈猿躍動,錘影閃爍。


    二人合力攻向蒲元,瞬間錘影漫天,勁氣縱橫。


    蒲元雖境界高出一籌,然在二人聯手之下,戰力漸顯不足。


    三錘相交,聲如驚雷炸響,火花四濺。


    蒲元奮力抵擋,每一擊都震得他手臂酸麻,氣血翻湧。


    不過蒲元畢竟是玄匠,周身寶光閃耀不休。


    玄兵,九品巔峰靈兵,數量極多。


    幾乎算是武裝到牙齒。


    “真特麽富有啊!”


    蘇哲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這些寶物,落在蒲元手中,實在是明珠蒙塵,唯獨他蘇哲,才是這些寶物真正的主人。


    蒲元畢竟是九品高手,支撐不住,頓時施展冰炎白猿六合身。


    陽神收迴體內,化身成為一隻環繞紅藍雙色火焰的半人半猿。


    六合身施展,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


    “六合身麽?不好意思……老娘也會!”


    玉身莊主清秀的臉上,滿是癲狂之色。


    外表清純女娃娃,但神色,卻如同一個瘋子,充滿嗜殺之色,對鮮血和生命,有著魔怔一般的執著。


    “吼!”


    龍吟繚繞,悶雷滾滾而動。


    玉身莊主陽神入體,肉身演化,出現鱗片,頭頂之上,滋生雙角,一雙眸子化為龍眼。


    氣血衝霄,掩蓋半壁蒼穹,映染成紅色,火燒漫天。


    玉身莊主的積累,太過渾厚。


    在七品巔峰之時,便可斬海晏堂八品強者。


    踏足八品之後,領悟到了六合身,其實力之恐怖,已非昔日可比。


    此番化身半龍,更是殺得蒲元支撐不住。


    五十招過後,蒲元節節敗退,身形略顯狼狽。


    他雙臂不斷顫抖,肉身一片片炸裂,而後又一片片恢複。


    好在蒲元成名已久,也蘊養了不少靈血。


    仗著靈血,咬牙苦撐。


    但落敗,已成定局,難敵二人兇猛攻勢。


    蠻龍錘勢大力沉,所過之處空間震蕩,宛若炸雷;白猿錘靈動刁鑽,如影隨形。


    玉身莊主主攻,冶丘子伺機而動。


    蒲元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師弟,莫要執迷不悟,眼下敗局已定!你若冥頑不靈,難逃一死!”


    冶丘子沉聲喝道。


    二人封鎖天地,呈現絕殺之勢。


    蒲元一個不察,半邊腦袋,直接被轟爛。


    氣血覆蓋,再度長了出來。


    隻不過,周身氣息,再度下降一些。


    “時間,差不多了。”


    蒲元沒有立即迴答冶丘子的話語,反而是自言自語。


    說罷,蒲元猛然抬起頭,笑著對冶丘子說道:


    “師兄,你可知道,你們去了山城之外的驛站,我做了什麽麽?”


    冶丘子一錘子蕩開蒲元攻擊,麵色一沉,開口道:


    “你什麽意思?”


    蒲元哈哈大笑,身子極速撤退,一條左臂,耷拉在身側,冷笑說道:


    “一千六百年前,老祖鑄劍,為何會選擇此地作為開宗立派之地?”


    “以老祖的修為,即便是不能選擇九洲聖地,也可選擇不弱聖地之處。”


    “鑄劍山莊衰敗,超一千六百年之數,已無所記載。”


    “實則,六十年為一甲,六甲為一運,五運即一千八百年。一千八百年前,此地玄運仙兵也曾出世,擇明主,眼下五運已過!大世,已然將至!”


    蒲元一邊躲避玉身莊主狀若瘋狂的攻擊,須彌戒一動,一株樹枝出現。


    這一截樹枝,古樸而神秘,似從太古而來。


    其上紋路如歲月刻痕,隱隱散發神性光輝。


    曾受無數香火供奉,氣息內斂而厚重。


    看似平凡,卻似承載著天地之秘。


    微風吹過,枝葉輕顫。


    眾人心神,不由深陷其中。


    仿若下一刻,便不由自主,想要臣服這一截小小的樹枝。


    “此物……此物……曾在宗門之中?”


    冶丘子蹙眉,看這一截神枝,似乎有些眼熟。


    此物在鑄劍山莊之中,存放了很多年,刀劍不傷,水火不侵。


    曆代先祖,對其有所研究。


    但偏偏卻一無所獲。


    到了現在,即便是冶丘子,也不知曉其來曆。


    “哈哈哈!師兄,你終究還是不如我!”


    “你們以為,我沒有算到——鑄劍山莊你們盤踞多年,海晏堂武者前往驛站,你們會不知曉麽?”


    “此事事關蘇哲師兄,料想那蘇哲知曉,不會坐以待斃,而你們,早已將蘇哲看成鑄劍山莊未來,又豈能無動於衷?”


    “整個鑄劍山莊,我唯一忌憚,便是師兄你和師侄,你們離開鑄劍山莊,這才讓我有機會,能夠取得這天葵神枝!”


    蒲元口中喋血,氣息衰敗,但眼神卻是越來越明亮,甚至可以說,隱隱有了癲狂之色。


    手中那一截神枝,香火神芒,熠熠生輝,不斷搖曳。


    聽到這裏,冶丘子,玉身莊主,蘇哲三人頓覺頭皮發麻。


    “你……你竟然是為了……引我們離開鑄劍山莊!”


    冶丘子麵色鐵青。


    他雖知曉自己這個師弟,城府極深,精於算計。


    但得知這一切,依舊讓冶丘子難以自持。


    “這老頭……太陰了!”


    “他是料定師爺和師尊,得知消息之後,不會放心與我,故此……”


    “就是為了取那一截蘊含香火氣息的樹枝!”


    蘇哲頭皮發麻。


    能成玄匠,心智果然過人。


    連冶丘子這種老怪物,在蒲元手中,也是任由拿捏。


    “五運之數,乃是定數,五運輪迴。一千八百年前,鑄劍老祖曾與一野神,在此地爭奪玄運仙兵。”


    “鑄劍老祖,名為天劍吳明,那野神,明明已經通過了考核,蓋因野神之軀,玄運仙兵,並不認可,名為……天葵孟秋!”


    “此枝,便是當年老祖天劍吳明和天葵神相爭,斬下天葵神一段法身!有請……天葵神!施展神力,破開護山大陣,蒞臨鑄劍山莊!”


    蒲元長嘯一聲,眼神漸漸變得瘋狂無比,厲聲長嘯。


    話音落下。


    鑄劍山城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頓時化為四道神芒,衝天而起。


    而那神枝,化為陣眼。


    四道光芒,化為陣紋。


    “玄兵……四柄巔峰玄兵,你竟以四柄玄兵驅動,化為陣紋……你這是打算,徹底破了鑄劍山莊守山大陣!”


    “此陣一破,四柄巔峰玄兵,便成為廢鐵!你好大的氣魄,好狠的心機!”


    冶丘子麵色鐵青,心中暗道不好。


    手中攻勢愈發淩厲。


    然則那蒲元,手持神枝,香火野神之力,庇護周身。


    冶丘子和玉身莊主二人聯手,竟暫時攻不入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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